男女主角分别是慕小华阎罗的其他类型小说《这个地府不一般!全文》,由网络作家“龙慕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听了这话,再看着眼前那位在昏暗灯光下难辨面目的“眼熟”仆人,一股凉气陡然间从王鉴的尾椎处升起,直冲着大脑而去。好半天,王鉴才战战兢兢地问道:“那你怎么没事,还有,夫人和少爷怎么样了?”这时,那仆人却猛然抬起头来,露出了一张苍白而又僵硬的面容,双眼与口鼻处都渗出了一行殷红的血迹……只见他又挤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对着王鉴幽幽地说道:“我也是其中死去的一位呀,只是主人你在门外吵闹不休,所以众人让我前来开门,稍微敷衍你一下啦”,说完,就直挺挺地栽倒在地了。还站在门外的王鉴,此时再也经受不住这接二连三地“活见鬼”了,当即凄厉地惨叫了一声,便跟着昏倒在地了……而见到王鉴终于被吓得晕死过去了,刚刚栽倒在地的那位仆人却突然爬起身来。只见他用手往脸上...
《这个地府不一般!全文》精彩片段
听了这话,再看着眼前那位在昏暗灯光下难辨面目的“眼熟”仆人,一股凉气陡然间从王鉴的尾椎处升起,直冲着大脑而去。好半天,王鉴才战战兢兢地问道:“那你怎么没事,还有,夫人和少爷怎么样了?”
这时,那仆人却猛然抬起头来,露出了一张苍白而又僵硬的面容,双眼与口鼻处都渗出了一行殷红的血迹……
只见他又挤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对着王鉴幽幽地说道:“我也是其中死去的一位呀,只是主人你在门外吵闹不休,所以众人让我前来开门,稍微敷衍你一下啦”,说完,就直挺挺地栽倒在地了。
还站在门外的王鉴,此时再也经受不住这接二连三地“活见鬼”了,当即凄厉地惨叫了一声,便跟着昏倒在地了……
而见到王鉴终于被吓得晕死过去了,刚刚栽倒在地的那位仆人却突然爬起身来。只见他用手往脸上一抹,顿时露出了原本的庐山真面目,竟是地府的新任临时阴差慕小华。而原本位于他身后的那处大宅院,此时也化为了一阵烟雾渐渐随风飘散开来,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障眼法而已。
接着,慕小华便从晕死的王鉴身上取下了那贴身而藏的搐气袋,然后伸手测了测他的鼻息,发现十分平稳且有规律,确实也只是被吓晕了而已,就又将他扶起放在了马背上,并拍了拍那匹黑马的屁股,示意它赶紧驮着主人回家。
那黑马当即打了个响鼻,回头对着慕小华点了点头,然后扬起马蹄朝着来路飞快地跑了出去,相信天亮的时候,就能带着王鉴回到家里了,那会儿,估计他也醒了吧。
至于大功告成的慕小华,显然也很满意这天夜里自己的杰作:首先是写那张小纸条,意在扰乱王鉴的心境。因为之前查探过他的书房,发现王鉴居然在郊外的庄园里金屋藏娇,还有了一位私生子。于是,慕小华就故意留书扬言要前去报复,果然,王鉴急切之下心就慌了,急忙趁夜独自一人赶往庄园里探视。
至于第一次遇上的那位披麻戴孝的妇人,亦是慕小华所装扮,主要是给王鉴一点心理暗示,说明此处有鬼,也是故意让他轻视自己,好放下戒备心理,为下一波恐怖做铺垫。
而第二次遇到的火堆边上那十几位或无头或戴面衣的路人,自然是障眼法了,这次则是请君入瓮。一来天寒地冻的时候,行旅们聚在一起烤火本是寻常之事;二来在常人的观念中,鬼物都是惧怕火光阳气的。因此,那会儿王鉴心里压根儿就是没有任何戒备的。所以,当他发现自己身边要么是些无头鬼,要么是戴着面衣的新死之人,那种心理落差足以让向来胆大包天的他亦是恐惧不已。毕竟,对于任何人来说,最大的恐惧就是未知的恐惧本身了。
末了,等慌不择路的王鉴终于来到了此刻自己内心深处的避风港-郊外庄园时,却完全没想到这也是慕小华提前准备好的障眼法。再加上慕小华装扮而成的仆人那一番即兴表演,顿时就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使得毫无防备的王鉴彻底地被吓坏了,也是第一次晕倒在了自己向来轻视的鬼神面前。
毕竟,一路上就没有见到过活人,就连回到了自家庄园里,给自己开门的家人,依然也是个死人,这样的恐怖“闪电三连鞭”下来,搁在谁身上能不怕呢?
而安置好了王鉴之后,慕小华也赶紧回到地府里去提交任务了,虽说这次也是去了一趟盛唐时期,但是兖州与长安还是隔了挺远的距离,而阴差在阳世间办公事的时候并不能随意跨区,因此没办法帮牛头带美酒,只能等待下一次的机会了。
待回到了地府里,刚把搐气袋和这次的任务记录都上报给果报台之后,慕小华就惊喜地发现,自己的初次任务居然得到了最高等级的“最优等”评价,不仅任务积分直接翻番,还得到了一项很奇怪的被动技能“脑洞即正义”!
再仔细回想了一下,慕小华突然间也明白了地府发布这些任务的真实用意了。或者应该这么说,地府与阳世间的审判机构差不多,最主要的目标就是“惩恶扬善”了。而像王鉴这种不惧鬼神的刺头儿,如果地府真想处理他,随便派个黑白无常或者牛头马面之类的高级公务员,就能轻轻松松以力压服他了。
但是这种以暴制暴的方式并不符合地府的理念,因此才会以任务形式发布到像慕小华这样的临时阴差手里,毕竟按他们的实力并不足以用武力来搞定,只能靠自己的智商来解决问题。
而被慕小华以恐怖之“闪电三连鞭”吓坏了的王鉴,相信他醒来以后,回想起这些事情来,必定就不会再像以前那般轻视鬼神行事无所顾忌了。这也很符合地府的理念“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可欺天不可欺”!因此,才会有了最优等的任务评价。
再说起那个古怪的被动技能“脑洞即正义”,按照技能说明来看,那就是慕小华每次在处理阴差任务的时候,所用的方法中脑洞越大或者说挖的坑越多,事后就能得到更多相应的魂力奖励。
至于魂力,则是衡量所有地府生灵强度的标准。如果将普通的孤魂野鬼视为魂力为1的生物,那么像慕小华这样的临时阴差的魂力大概是介乎于5-10之间,而像黑白无常,牛头马面这种地府高级公务员,魂力至少是以百为单位了。至于十殿阎罗,伏魔大帝关帝爷那种超级大boss级别的巨无霸存在,魂力可以说是深不见底难以衡量了……
本来魂力的增长主要是靠修炼得来,但有了“脑洞即正义”这个bug般的被动技能,此后慕小华就算不修炼任何功法,也能靠着做任务来增进修为了。如此一来,似乎离他的最终目标,也越来越近了呀!
而元稹正准备唤下属的小吏去把马牵好,突然间一觉醒来,便发现自己已然到了梁州境内,因此心有所感写下了这首诗。
更为凑巧的是,根据来信判断,元稹做梦的那天,也正好是白居易踏青饮宴并写诗怀念他的那天,当真是跨越千里的“心有灵犀”啊……
且不说那昭国公主府上的李蒙此时看着手中来信是如何地想入非非,而守在宁王府吴道子处的慕小华和阿墨这两位,却突然感觉到府外有一股淡淡的阴气袭来,似乎有什么阴灵鬼物正在附近出没。见此,他们便离开尚在呼呼大睡而并无奇怪之处的吴道子那里,直接去到了府外那股阴气传来的地方一探究竟。
待仔细一看后,却发现原来是个蓬头垢面的小鬼儿,手里拿着着尺余长的木制坟标,上面如同串珠一般串着数百枚残破的纸钱。此时,那小鬼儿正蹦蹦跳跳一脸雀跃地来到了宁王府对面街上的一所民宅前,然后摇身一变,顿时就成了个走路一瘸一拐的白发老翁,手中的白纸钱坟标也化为了一根拐棍,慢慢悠悠面沉如水地进到了庭院中。
而那户民宅的主人,纵然已是深夜时分,却早就一脸惶恐地等候在了庭院里,身边还备好了一桌丰盛的酒宴。待看到了那小鬼儿化成的白发老翁进来,他连忙陪笑着请其坐下并享用酒席,然后就松了口气,自顾自地离开进到了房中开始呼呼大睡了起来。
见到眼前这一幕,慕小华与阿墨心中都有点奇怪,一般来说小鬼儿们在阳世间搞点小动作,吓诈些酒菜吃喝也是正常的,阴司对此亦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闹出什么人命来,一切都好说。
然而,看这家主人的样子,总觉得他好像是有什么把柄在小鬼儿化成的白发老翁那里一样,其恭敬讨好地样子有点过头了。
因此,慕小华便对阿墨使了个眼色,当即就一左一右地坐在了那正吃得不亦乐乎的白发老翁身边,冷冷地盯着他。
那白发老翁先是一愣,转过头来再仔细一看,顿时就有点战战兢兢了,手里那啃到一半的大猪蹄也不禁掉落在了桌上。毕竟像他这种小鬼儿,最怕的就是地府阴差了,那可是官大一级压死人,随手就能把他整治得死去活来。
而后,就听到他胆战心惊地问道:“两位官爷,您们,你们好啊,要不要,要不要一起吃点东西啊……”
没想到,慕小华却是把手中的桃木戒尺往桌上一拍,故作恶狠狠地说道:“小东西,你做下的好事情已经案发了,还不快从实招来,不然待会儿就把你扔进十八层地狱里去,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冰火两重天!”
那白发老翁被这么一吓唬,当即就瘫倒在地,恢复了蓬头小鬼儿的本来面目,口中只是喃喃道:“饶命啊,官爷饶命啊,小的只不过是一时贪嘴,故意幻化成他人面目来吓诈这家主人的酒食而已,并不是什么大罪啊,千万不要把我发落到十八层地狱里面去呀!”
接着,不等慕小华和阿墨询问,那被吓得心胆俱裂的蓬头小鬼儿就把这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地如倒豆子般都讲了出来。
原来,这家主人便是对面街上宁王府中的侍卫,唤做武义。前些天,他受王命前去送信回来的时候,正好是黄昏时分。由于着急回王府复命并打卡下班,便一路策马奔腾冲街撞市而行。
结果路过长安东市附近的一条僻静的小巷子时,恰好遇到边上有位白发老翁正在井边蹲着打水,他一时间收势不止,竟将那白发老翁给撞进了水井里面。
武义当时就吓坏了,也顾不得去救人出来,再见到四下亦无人看到此事,他便连忙骑着马逃回了家里,心中却始终惴惴不安,害怕某天会突然东窗事发。
然而根据墨菲定律,总归是怕什么来什么。就在当天夜里,武义正在床上辗转反侧之际,突然就看到之前的那位白发老翁竟然从门外飘了进来,怒气冲冲地瞅着自己。
在看到惊慌失措的武义之后,那位白发老翁当即破口大骂道:“你这厮,虽无害人之心,然而总归是你把我给撞进了水井里,眼睁睁地看到我掉下去之后,居然都不喊人来解救,怎么能忍心就此潜逃回家呢,难道一点良心都没有吗?”
武义自然是无言以对,只得再三求饶谢罪,希望那白发老翁能够原谅他。最后,白发老翁在武义家中大闹了一番之后,方才说道:“事情既然如此了,那你就做个神位放在家里,上面刻上我的名字,隔三差五地用酒宴来孝敬我,把我当自家祖辈来侍奉,这样我才能原谅你。”
武义心中有愧,又害怕白发老翁会继续作祟,便忙不迭地答应了下来,只是此后每次经过那天的小巷子附近,都要特意绕道而行避开,以免又见到那口水井,想起这难以启齿的私密之事。
然而,让他却没有想到的是,当天的事情,虽然没有第三者看到,但是这蓬头小鬼儿却都是瞅得清清楚楚。所以小鬼儿灵机一动,当即便起了个歪念头,趁夜幻化成那白发老翁的模样,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吓唬这心中有愧的武义。
也因此,武义才会把蓬头小鬼儿当作祖宗般来看待,隔三差五地就在院中摆下一桌酒宴,专等他上门来享用。
听完了蓬头小鬼儿的这番解释,慕小华与阿墨也算是明白过来了,却又是哭笑不得。那武义在长安城中超速肇事,事发后居然逃之夭夭见死不救,折腾他倒是理所当然。只是,那位白发老翁最后究竟如何了?
见慕小华问起了那白发老翁的事情,蓬头小鬼儿连忙讨好地说道:“官爷,你就放心吧,小的虽然骗吃骗喝,但见死不救的事情还是做不出来的。那白发老翁一点事都没有,小的当时特意去迷了一个附近的路人前来,及时地将他救出水井来了。官爷,这算不算将功补过啊?”
说完这话,再看着一脸疑惑的唐山人,卢生又出言解释道:“不瞒舅舅,我的师傅,是一位当今得道的地仙,名为裴谌,不久前曾命令门下如我一般的十位弟子,下山去寻找那些自称会炼金术并妄自传播其中法门之人,敢如此者皆杀之。不过舅舅你总算是经受住了我的考验,并不是一个会妄传法门的人,那便就此别过吧”。
言毕,等唐山人再看时,却发现眼前早已失去了卢生的踪迹。后来唐山人每次遇到了同道中人,都会将此事告诉给他们,警戒众人不可轻传法门,以免招致杀身之祸……
然而,唐山人却并没有想到,这位自称地仙裴谌弟子的卢生,其实是个冒牌货,他真正的身份,乃是“夜叉”组织中的四方护法之一,这也是张三后面经过多方查探才知道的。
而见到居然有人敢打着自家师父的名号四处搜罗天下间的奇人异士以及各种方术道法,张三自然不会放过去查探其中究竟,这便顺藤摸瓜一直找到了长安城,发现了一切都与“夜叉”组织脱不了干系。
更让他觉得不安的是,这“夜叉”组织似乎所图甚大,眼下不只是在利用各种渠道来积攒巨额钱财,还与大唐内外的各方势力都有勾结。例如那天在曲江边上躲在人群里暗中对付他的新罗僧人,便是“夜叉”组织的客卿。
因此,他非常担心,“夜叉”组织以及它的背后势力,会使得眼下的大唐盛世成为一场幻梦,搞不好,便是河山颠覆,万民遭祸的收场。
听他这么一说,作为后世穿越而来的慕小华也立马想起了那件让盛唐腰斩,从此陷入万劫不复的动乱来~安史之乱。虽说现在是开元盛世,离那场史上著名的动乱还有数十年的时间,但玄宗皇帝已人至中年,渐渐也不是那个励精图治虚心纳谏的李三郎。特别是数年后杨妃入宫,一切便变得愈发不可收拾了。
难道,所有的祸根,都是因为区区长安城黑市中的“夜叉”组织所起?慕小华心里蓦然升腾起了这个看似荒谬的念头。然而,历史不可更改,就算是明明知道它会向着非常不好的方向发展,作为旁观者亦是无能为力。
是故,慕小华只得对着这位心怀国事忧国忧民的幻术大师张三叹道:“可能这些只是巧合罢了,夜叉组织里不过都是些凡夫俗子,纵然有那夜叉提纵术在身,又怎能翻天覆地改朝换代呢?先生你实在太多心了。另外,请问先生此行长安所为何事?”
见慕小华似乎并不相信自己关于“夜叉”组织那番推论,那么阴司这边估计也是没戏了。张三脸上先是有些失望,然后又淡淡回道:“其实我的这些话,也和不少同道中人说过,却是无一人相信,毕竟如今可是数百年难得一见盛世啊!因此,数月前我便回去将所有事情都禀告给了师尊裴谌,也想请他老人家出山管一管。可惜师尊并不愿出手,只是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何况四海承平日久,定会有巨变发生,此非人力所能挽回。到了最后,他告诉我,近日长安城曲江边上当有巨变发生,或可出手一试。是故,我便又回到了长安城。”
原来如此,又是曲江之祸,看来注定将在明天发生的这场祸乱,关系到的可不仅仅李蒙他们这些新科进士了,甚至真的能动摇大唐的国本与气运。所以,才会有这么多大佬或明里或暗里来参与到了此事。想到这里,慕小华突然福至心灵,莫非自己一行,也是地府阴司的安排吗?
接着,慕小华又问道:“既然先生已经来到了长安城,也被夜叉组织寻到了行踪,那么接下来作何打算呢,不如姑且和我们做个伴,明天曲江之乱也好有个帮衬?”
张三闻言却是摇了摇头,并说道:“明日的曲江之乱,我必定会在场,到时候大家再一起应对。不过今天,我还是想自己四处逛逛。毕竟好几年没有回长安城了,有些地方有些故人还是要去看看的。”
然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一般,又对着慕小华说道:“玄宗皇帝身边的亲信高力士,小兄弟你可听说过他的大名?”
好家伙,这位可是历史名人,被后世誉为“千古贤宦第一人”,简直是如雷贯耳。只要提到开元盛世与玄宗皇帝,就少不了他的戏份。更何况在诗仙李太白生平最得意的事情中,就有“力士脱靴”的著名典故。
因此,慕小华当即便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绝对听说过那高力士的大名。
不料,张三却是有些鄙薄地笑道:“都说高力士此人是一代贤宦,亦帮玄宗皇帝做了不少事。当年玄宗皇帝发动政变除去企图谋朝篡位的太平公主一党,就有他的鼎力相助。然而,这次回长安城,却见到了此人少为人知的飞扬跋扈的那一面。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闻名。两位小兄弟,如果今夜戌时有空,可以来靖恭坊中一观,届时会有场好热闹可看了”。
说完,张三便拱手与慕小华和阿墨这两位告别,然后自顾自地飘然离开了。
这时候,阿墨又在一旁弱弱地问道:“华哥,咱们真的不管那夜叉组织的事嘛,这位张三先生可是个难得的好人呀,不如帮他一把?”
慕小华却是叹着气回道:“阿墨,这事儿干系太大了,如果真如同他猜测的那样,那可不是咱们不管,而是管不了。就算阎君大人来了,结局也是一样。唉,更何况自古以来,又哪有不灭的国,不败的家呢?只希望明天的曲江大祸里,能多救几个人出来吧,这便是我们唯一可以做的。”
见慕小华说得如此郑重,阿墨也不再多言了,接着,他们便离开了小巷子里,开始四处观察起城内的动静来。
就在慕小华与阿墨这两位正在长安城中边走边说笑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在不远处的一户人家中传来了哀哭之声。接着,又有一个满身鲜血正趴在地上的赤面恶鬼从院中缓缓地爬了出来,而它刚出大门口,当即就被一尊法天象地的天王虚影给踩在了右脚下,然后倏忽之间,便都突然消散不见了。
这时候,一旁的阿墨有点吃惊道:“奇怪,这不是洛阳龙门奉先寺供奉的毗沙门北天王和他右脚下的耐重鬼吗?怎么又跑到长安城里来了,还在这里出现,莫非是耐重鬼在此找到新的替身了?”
原来,根据佛门的神话传说,毗沙门北天王右脚下踏着的耐重鬼,每隔三千年会出现在世间找他人替代,然后重入轮回,如此循环往复。
听阿墨这么一解释,慕小华心中更是好奇,便一同走到了那户人家的院中,看看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才一进门口,他们就嗅到股浓烈的血腥之气,显然刚刚此处发生了命案。再往大厅中看去,就见到有具鲜血淋漓死状凄惨,身上作青年书生打扮的尸首躺在左边一排的椅子上,看模样倒有几分眼熟,正是刚刚那爬出门去的恶鬼。
至于死因,却更是奇怪,他似乎是被人用脚用力踩破腹部与脊椎骨而死的,因此有大量的鲜血喷涌出来,搞得厅中到处都是,浑然一派修罗炼狱的场景。
在那具尸体的面前,正有七八位老少男女在哭哭啼啼,看起来应该就是死者的家属了。除此之外,还有位道者打扮的中年人一边瞅着死者不住地唉声叹气,一边又缓缓向那几位家属们讲述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在半年前,这位名唤王煌的死者,从长安的家里去到了洛阳那边去办几天事情。且说这天的申时左右,王煌骑着马从洛阳的建春门出来,一路上大概走了二十五里左右,便在此处的路旁看到了一座刚修筑好的坟墓。
本来遇到这种事,普通人都是避之不及的,然而王煌刚准备勒马绕过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从那坟墓前传来了一阵娇滴滴却又凄凄惨惨戚戚的哭声,让人听了心中好不怜惜。
因此,王煌连忙循声望去,当即就看见一位披麻戴孝的白衣妇人在那里设祭哀哭。再仔细一打量那白衣妇人的容貌,王煌的心中顿时如同有只小鹿在乱撞,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容貌之绝美秀丽,已堪称倾国倾城,亦是他平生仅见的美女。
好半天功夫,意乱情迷的王煌才把目光从那白衣妇人身上移开,心中已在想着该如何去搭讪一番。这时候,他便看到在白衣妇人身边只有两位婢女,并没有丈夫陪伴在一旁。
难道这新坟中安葬的竟是她的丈夫,这倒是天助我也了,一时间,他不禁想入非非。然后,心作他想的王煌便故作关心地指着那座新坟,问起了其中一位婢女此中究竟。
那婢女当即就回道:“我家娘子姓秦,前几年里嫁给了河东的裴直,但还没过两年光景,主人裴直就游历到了洛阳却始终不回返,亦无书信到家。娘子心中既急又惊,便带着我们一同前来寻找主人。可没想到,我们刚抵达洛阳,就接到了主人裴直的死讯,并得知是安葬在了此处。因此,娘子伤心不已,前来致祭时在这痛哭流涕,却不想打扰了官人。”
听了婢女的回复,王煌连忙挥手表示自己完全没有被打扰到。接着,心中暗喜的他又假装忧心地追问道:“真是可惜啊,不过逝者已矣,娘子还是得节哀顺变,保重自身啊。对了,那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呢,是直接回去河东吗?”
没想到,那婢女却是叹了口气,幽幽道:“娘子之所以哭得这么厉害,其中也有小半是出于此事呀。要知道娘子从小父母双亡,而唯一的舅舅亦在前几年就因病去世了,所以现在是无家可归。更何况目前盘缠也快用尽了,为今之计,只能是在洛阳附近找户好人家了”,说完,又连连向着面前的王煌挤眉弄眼以作示意。
王煌见状,心中更是大喜,这可真是时来天地皆同力啊,再不下手就慢了。是故,他赶紧开启了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模式,极力地向那白衣妇人推销着自己:“并不是王某说大话,在下如今有功名在身,家中亦颇有资财,在附近的缑庄上还有一处闲置的庄园,至今又未曾娶妻,如果娘子你不嫌弃的话,王某人愿效犬马之劳。”
婢女见王煌这么上道,当即微笑着跑去在那白衣妇人的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而那白衣妇人虽然哭声越来越大,却也忍不住屡次回头看了看王煌,更是让他幸福得晕了头。
眼见天色已晚,婢女赶紧劝道:“娘子,娘子,可别光顾着哭了,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再不找个地方休息,就得露宿荒郊野外了。如今,你也想想吧,眼下盘缠快用完了,何况纵然能返回家中,从此也没了生计来源。还不如先跟随这位王公子去到缑庄的庄园上,且把眼前的难关过了吧。”
那白衣妇人却是沉默了半响,方才回道:“我昔日与裴郎共结良缘,已经许下了同生共死的誓言。如今他不幸客死于洛阳,尸骨未寒之际,我又岂能弃他而去另结新欢呢?你先别说了,我们还是回缑庄的客店里,再做打算吧。”
见白衣妇人如此说道,婢女只得叹了口气,然后把她的意思告诉给了王煌。那王煌也是被色欲迷了心,不仅没有见怪,反而一门心思地跟在后面要护送她们主仆三人到缑庄的客店里面。
就这样,王煌与白衣妇人秦氏一行很快就来到了缑庄上的彭婆店,这一夜,众人都是住在这里。而每次王煌想要对其诉说心中的情意时,秦氏必定会先呜咽流泪,让他不得不以礼相对,愈发变得心痒难搔。
不知不觉间,慕小华与阿墨便走到了东市一处荒废的宅院前,门口处还放着一块残破的石碑,上面有着数百字的记载,里面写着一个关于“大唐金”的血腥故事。
宅院的主人唤做成弼,曾是太宗皇帝李世民手下的五品官员,负责替朝廷锻造黄金之事。由于他所监造黄金纯度极高,成色良好,故被称之为“大唐金”。
史书里面,也有关于它的记载:“官金中‘蝼顶金’最上,六两为一垛,有卧蝼蛄穴及水皋形,当中陷处名曰趾腹。又铤上凹处有紫色,名紫胆。开元中,有‘大唐金’,即官金也。”
本来,在隋末唐初的时候,出身寒微的成弼乃是位无名道士身边的仆人。那位无名道士因见隋末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便隐居在陕西太白山中炼丹修道,主攻的就是炼金术法门,姑且称之为太白道士。
成弼跟在太白道士身边侍奉左右,一住就是十多年的功夫,期间任劳任怨不辞辛苦。虽然太白道士一直没有正式收他入门,传授他炼金术的法门,但他却是毫无怨言。
就这样,山中不知岁月,昔日的大隋也成了如今的大唐。而在这时候,成弼的父母也去世了,他收到消息后不得不下山去办理丧事。
而在这天,太白道士听完了成弼的辞行,却是把他叫住了,然后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锦盒递给了他,并说道:“成弼,你兢兢业业地跟在我身边已有十数年时间了,我们名义上虽然不是师徒,但实际上也差不多了。如今你家中有丧事,我也没有什么可送给你的,这锦盒里面有金丹十粒,是我用炼金术所炼化而来。以其中一粒金丹为引子,可以使十斤赤铜发生神奇变化,最后锻造成等量的黄金。”
接下来,看着一脸狂喜以及感激之色的成弼,太白道士便将如何用金丹点铜为金的法门以及期间的化学变化都一一告诉给了他,却是偏偏没有说如何去炼制这作为引子的金丹。
且不说这种金丹或者赤铜化金的化学式是否合理,毕竟就算是在科学昌明的未来世界,数百年前,谁也不知道石墨和钻石之间也是可以相互转化的。
而欣喜若狂的成弼回家之后,当即就忍不住按照太白道士所说去试验了一番,果然一顿操作猛如虎,再回头一看,真的有一百斤金光闪闪的黄金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由于手头里有钱,成弼在家中就将丧事大肆操办了一番,然而夜深人静的时候,却总有一个抑制不住的想法涌现在了心头:既然炼金术如此有效,只要自己从太白道士那里学会了炼制金丹的法门,岂不是就可以富甲天下荣华一生了?
正是心动不如行动,结束了丧事之后,成弼就再也坐不住了,直接就跑回了太白山中去面见太白道士。
由于是有求于人,所以一开始,成弼还是有些矜持的,只是说希望太白道士能再给点金丹,上次的百斤黄金都用光了,家中开销可能不太够。
显然,这只是托辞而已,毕竟百斤黄金无论在何时都是一笔巨款,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花光了呢?因此,太白道士当场就婉拒了他,说是金丹炼制不易,一时半会儿手头上也没有存货。
没想到,那素来老实诚恳的成弼当即就变了脸色,直接就从怀里拿出了一把藏好的利刃,架在了太白道士的脖子上,然后恶狠狠地逼迫他马上交出所有藏着的金丹以及炼制金丹的秘法。毕竟这十数年的时光里,他可是一直都在研究其中法门,不可能就只有区区十粒而已。
太白道士显然也没想到眼前的成弼在滔天的贪欲之下,已彻底变成了一头披着人皮的饿狼,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心中亦是叹息不已:果然自己还是看走眼了,人性不容试探,更何况还是用金灿灿的黄金呢?
见到太白道士如此不识时务,恼羞成怒的成弼当即狰狞一笑,就用手中的利刃将他的双手斩断,但太白道士却是面色如常,依然不发一言,似乎根本察觉不到疼痛一般。
贪欲迷心的成弼顾不得许多了,又用利刃斩断了太白道士的双腿,并歇斯底里地吼叫道:“说不说,说不说,你个又臭又硬的臭道士,为什么还不说?你这是要逼我,要逼我杀你啊!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别以为我不敢,再不说就杀了你!”
然而,已经身受重创的太白道士反倒是叹了口气,终于开口道:“痴儿,何苦如此,你必定会后悔的!”
听太白道士到了如此地步,还是在可怜自己,已经状若疯狂的成弼,心中又是羞愧又是愤恨,便直接挥起手中的利刃,不由分说地将他杀死了。然后,成弼就开始在他身上,以及住所内进行了地毯式的搜查。
终于,成弼在太白道士的身上发现了一个红色布囊,里面全是那种可以使赤铜化金的金丹,足有数百粒之多。见此,成弼自然心中大喜,开始期望起了美好的明天,纵然没有得到炼制金丹的法门,但靠着这数百粒金丹,他也可得到小山般的黄金,这辈子是不用愁了。
就在欣喜若狂的成弼,带着那堆金丹打算下山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成弼,你慢走……”
这不正是太白道士的声音嘛,与他一起生活了十数年,成弼是再熟悉不过了,可是刚刚他明明已经死在了自己面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此刻,汗出如浆的成弼连忙战战兢兢地回头望去,却是忍不住瘫倒在地了。原来,竟是那太白道士的残躯正漂浮在半空之中,依然还在叹息道:“成弼啊成弼,你我在这山中相处了十数年,本以为你是个老实本分的人,日后可以接受我的衣钵。可没想到,区区百斤黄金,就让你变得如此丧心病狂。你这样的人,就算得到了金丹,日后也必将自取其祸,最后落得如我今天同样的下场”,说完,就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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