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婴有些尴尬地避开他的目光,低下头选火锅底料,“我喜欢辣锅,江夏清也喜欢辣锅,燕庭,你喜欢什么口味?”
顾燕庭微微眯了眯眼睛,“我脸被你咬破了,小泼妇,不能吃辣了,所以清汤。”
她十分心虚,“那好吧。”
顾燕庭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语气玩味,“对了,你确定你受得了辣锅?”
“你这个人最烦人了!”她有些恼羞成怒,给自己点了番茄锅。
服务员先端上锅底,苏梨婴又在慢慢选材料。
顾燕庭一手捏着她软软的手心,一手和江夏清讲话,“有关你的情况,梨婴给我说了一些,你需要工作吗,在经济上有困难吗?”
江夏清一脸的温文尔雅几乎挂不住,“没有,暂时没困难。梨婴之前已经帮我解决了问题。”
服务生已经把菜上齐。
顾燕庭涮了一片青菜,夹到她的碟子里,“多吃点菜,你最近又胖了。”
只要她和顾燕庭分开,就会长肉。
苏梨婴彻底有些火了,“顾燕庭,你想让我掐死你吗?还是想让我再在你脸上啃一口?”
顾燕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了江夏清一眼。
“她脾气一直这么坏吗?”
江夏清笑了笑,很是温柔,金丝眼镜片上蕴蓄了水汽。
“一直都不怎么好。”
苏梨婴没想到这两人竟然一起挤兑自己,郁闷地拿了胡萝卜片,咔嚓咔嚓地咬着。
一顿火锅吃下来,气氛不算太糟。
顾燕庭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帮我拿饮料,我要喝橙汁。”
苏梨婴吃得正开心,不过还是听了他的话,不情不愿地出门。
顾燕庭交叠了双腿,周身的气息冷了下来,“男绿茶我还是第一次见。”
江夏清温文尔雅的面具彻底碎裂,“像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却要劳动顾先生示威,看来你和梨婴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无懈可击。”
顾燕庭并没有生气,反而餍足地笑了起来。
“不。梨婴对我毫无保留。她不知道如何拒绝你,于是费了好大的力气,让我陪她过来。”
江夏清如遭雷劈,半晌才找回了语言。
“她不会爱你的!她亲眼目睹了父母烧炭自杀,情感缺失,一辈子都不会爱你的。”
顾燕庭神情淡淡。
“那又如何?她在你和我之间选择了我。她这辈子都是我的人。而且她一辈子不会爱你。”
江夏清笑得有些嘲讽,“是吗?顾先生这么笃定地放狠话,就不怕打脸吗?”
“自然!”顾燕庭似笑非笑地盯着江夏清。
“苏梨婴天生就爱阳光温暖又开朗的人。而你就像水沟里的老鼠,即使伪装得再像,也遮掩不住一身的下水道味儿,你永远不是她的菜!”
江夏清胸口剧烈起伏,“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
“你也不是阳光温暖又开朗的人!”
顾燕庭微笑起来,自信满满,“那又如何,她是我的女人。”
“哦,顾先生最好看紧她。她不爱你,也不是有道德,能自我约束的好姑娘。”江夏清大步走到门口。
“就算给你生了一堆孩子。她也可能一时心血来潮带着情人跑路!”
说完,江夏清慌不择路匆匆向外跑。
苏梨婴端着一大杯酸梅汤,一脸莫名其妙,“没有橙汁了,凑合着喝了,江夏清,你怎么了?”
然而江夏清还是一阵风一样跑了。
她“咚”一声把杯子砸在桌面上,“大哥,我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求你,不是让你激怒他的,是让你跟他好好说的。”
顾燕庭一脸无辜地吃了一口土豆片,“我跟他好好说了,你不可能喜欢他。但他突然恼羞成怒,就跑了。”
“好吧。”她有些烦躁,仰起头,灌了自己一大口酸梅汤。
“他真是烦人,道德绑架我,我承认他对我很好,但我都结婚了,总不能出轨吧。”
顾燕庭似笑非笑,“这么自觉吗?”
“也不是啦!我要是总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你饶不了我的。”她语气郁闷。
顾燕庭伸手把她拉在怀里,“听你这语气,是我影响你广开后宫了?”
“很多男人不也一大堆情人吗?为什么女人不可以呢?”她十分不平衡。
“因为你有我!”顾燕庭掰过她的脸,语气冰冷。
她很是郁闷地嘀嘀咕咕,“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踩在脚下,天天喂你吃狗粮,让你给我捶腿暖床。”
“我等着这一天,姑奶奶!不过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暖床。”
“你这个混蛋!我总有一天要阉掉你!”她十分生气。
最后她终于挣脱了他的手,整理了自己的衣领。
“我要回去了。”
顾燕庭眼神暗了暗,“你要和我分居到什么时候?”
“等你能控制情绪了再说!”她喘息着,毫不退让。
“我活这么大很辛苦的,我这条命很重要,我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真让你掐死了,那多可惜啊!”
他有些失望,“没有其他可能吗,或者我跟你到苏家住?”
她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有啊!我听说动物被阉掉一样,会非常平和。也许阉掉了你,你就不会发疯了。”
顾燕庭走了过去,“你舍得吗?”
“不舍得。”苏梨婴摇了摇头,一脸意味深长的笑意。
“所以我们还是分居吧。有需要的时候,我会翻你牌子的!”
顾燕庭只好帮她提着包,和她一起走出了包厢。
他把苏梨婴送到苏家。
车子稳稳停在车库里。
苏梨婴吻了吻他,“再见。”
顾燕庭揽着她脖子深深吻了下去,过了一会才放开他。
“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才不要呢,你的坐坐很快变成‘小住一阵子’。”她推开了他,跳下了车,匆匆跳上了花园里的小楼。
顾燕庭看着她灵活的背影,忍不住微笑起来。
她回到房间,重重松了一口气,差一点都要原谅他,跟他回去了呢。
刚刚喘匀了气息,孔友和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等了几天,没见苏梨婴再回复,虽然还是怕顾家人,但还是心痒难耐。
“对我还满意吗?”
苏梨婴微微笑了起来,“哎呀,我们有缘无分,别想了。之前我在逗你玩呢。”
孔友和瞬间恼羞成怒。
他一直在女人圈子里无往不利,从来没有这么被玩弄过。
苏梨婴咯咯笑了起来,“但还可以做朋友啊!以后我们可以消息互通,合伙做生意。”
“也好。”孔友和见有得发展,瞬间换了态度。
不痛不痒地说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她就挂了电话,开始琢磨着自己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