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的博士,哪个不是过五关斩六将才选拔进来的,你轻飘飘一句话就否定了别人十几二十几年的苦读,你这种人配做国之重臣吗?”
“这么说,你心慕于他,为他打抱不平?”祁晏此时认定沈菀敢如此骂他,定是爱上了江书淮才会为人家说话。
沈菀却不想将江书淮牵扯进来,便只道:“我与你之间的事,与人无尤,我也并非是心慕他才这么说的,我只是为天下万万千千的寒门学子抱屈,朝中有你这么一位滥用职权的权贵,是他们的悲哀!”
“呵!到底是为他们抱屈,还是在责怪本督搅了你们的婚事?!”祁晏突然间收紧手中的力道,发狠问道。
巨大的疼痛感让沈菀觉得两颊似要被捏碎,她不停地拍打着他的手背。
“放开我......你个神经病!听不懂......人话吗?”
祁晏恍若未闻,手中的力道越来越大,似要将眼前的人剥皮拆骨,吞入腹中才肯罢休。
“你就是......将我杀了,我也......不会屈从……”
沈菀脸色紫红,眼神却清澈坚毅,她没有求饶,也没有流泪,这让祁晏大为受挫。
只是他仍然保持着那副冷骇可怖的脸色,外表一丁点也看不出来,不过在最后一刻陡然放开了她,而后缓缓坐起了身。
沈菀虽如临大赦,却也不知他现在在想什么,便一边警惕地觑着他,一边拿被褥将自己裹紧。
“滚下去!”
良久后,祁晏如寒冰般的声音响起,整个人都泛着阴恻恻的劲。
沈菀觉得此刻的他比以往都要可怕,似乎她再多停留一秒钟,立即就会被弄死在这。
她忙不迭地从床上爬起,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就夺门而出。
祁晏冷眼看着她慌张又果断的背影,只觉得胸口的那股郁结之气更重。
可若是刚才自己强要了她,虽然能短暂地将她征服,可似这般不情不愿,总归是没什么意思。
一个女人而已,他有的是办法。
沈菀出了主卧的门,就见外面三三两两守了几个人。
房嬷嬷看她裹着被子出来,脸色倏地一沉,迎上去道:“姑娘怎么出来了?”
“世子爷不用我服侍了,劳烦嬷嬷引我离开这罢。”
房嬷嬷伸头朝里面望了一眼,方道:“姑娘请随我来。”
沈菀以为这就结束,她可以回家了,一时心中大喜,便一边跟上房嬷嬷,一边问道:“跟我一起来的那位丹枫姑娘,嬷嬷可一并放了她?”
“放了?”房嬷嬷笑了,“姑娘说笑了,老身不过一奴婢,怎有有权力决定你们二位的去留?”
说话间,她已经打开了下人的房门。
“姑娘先在此处将就一晚吧。“
沈菀怔愣在原地。
房嬷嬷深看了她一眼,又叫来了两个人吩咐道:“好生看着这位姑娘。”
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次日一大早,沈菀又被人拽到浴房泡澡,出来时脸部黑黄已经褪去了一半,毛锥等人见了,丢下手中的活计,一甩门帘进屋去了。
一日沐浴两次,这两天沈菀并未在止善堂见到祁晏,除了沐浴时受点苦之外,她倒也乐得轻松,每日不是躺在床上挺尸,就是搬了凳子在门外晒太阳。
她故意忽视毛锥她们给她的脸色,对她们偶尔的指桑骂槐也不放在心上。
房嬷嬷冷眼瞧着,之后将她这两日的观察一一禀报给了祁晏。
“依老奴看,沈姑娘生性惫懒,不配做世子爷的通房,将来也服侍不好主子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