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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豪杰谣吴敌吴敌贵 全集

凉井圆天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面对安闲不断挑衅,白雪雕决定速战速决不再留手。一瞬间十指齐出,如软鞭一样舞动开来。无数道气劲自他指尖激射而出,在半天织成一张巨网,罩住了安闲进退腾挪的所有方位。再看安闲,眼花缭乱的气剑笼罩之下丝毫不慌。在白雪雕起手的同一时间,紧盯着对方手指朝向,双脚如踩着韵律般舞动起来,前踏后闪左摇右避,有时还接个轻灵的转身,在气剑编织的网中闪转腾挪。那些凌厉的气劲如同倾盆暴雨,叮叮咚咚扎进地板墙面,留下密麻的圆形孔洞。而安闲却安然无恙的自“雨”中穿行而过,连一片衣角也未“沾湿”。“你这招不错……呼……美中不足就是老也打不着我。”安闲嘴上仍嘲讽着,整个人却是扶着膝盖大口的喘气,看来躲过那么密集的攻击让他耗力甚巨。“你竟能看穿我的招式!”白雪雕微眯起...

主角:吴敌吴敌贵   更新:2024-11-24 16: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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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吴敌吴敌贵的其他类型小说《十方豪杰谣吴敌吴敌贵 全集》,由网络作家“凉井圆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面对安闲不断挑衅,白雪雕决定速战速决不再留手。一瞬间十指齐出,如软鞭一样舞动开来。无数道气劲自他指尖激射而出,在半天织成一张巨网,罩住了安闲进退腾挪的所有方位。再看安闲,眼花缭乱的气剑笼罩之下丝毫不慌。在白雪雕起手的同一时间,紧盯着对方手指朝向,双脚如踩着韵律般舞动起来,前踏后闪左摇右避,有时还接个轻灵的转身,在气剑编织的网中闪转腾挪。那些凌厉的气劲如同倾盆暴雨,叮叮咚咚扎进地板墙面,留下密麻的圆形孔洞。而安闲却安然无恙的自“雨”中穿行而过,连一片衣角也未“沾湿”。“你这招不错……呼……美中不足就是老也打不着我。”安闲嘴上仍嘲讽着,整个人却是扶着膝盖大口的喘气,看来躲过那么密集的攻击让他耗力甚巨。“你竟能看穿我的招式!”白雪雕微眯起...

《十方豪杰谣吴敌吴敌贵 全集》精彩片段


面对安闲不断挑衅,白雪雕决定速战速决不再留手。

一瞬间十指齐出,如软鞭一样舞动开来。

无数道气劲自他指尖激射而出,在半天织成一张巨网,罩住了安闲进退腾挪的所有方位。

再看安闲,眼花缭乱的气剑笼罩之下丝毫不慌。

在白雪雕起手的同一时间,紧盯着对方手指朝向,双脚如踩着韵律般舞动起来,前踏后闪左摇右避,有时还接个轻灵的转身,在气剑编织的网中闪转腾挪。

那些凌厉的气劲如同倾盆暴雨,叮叮咚咚扎进地板墙面,留下密麻的圆形孔洞。

而安闲却安然无恙的自“雨”中穿行而过,连一片衣角也未“沾湿”。

“你这招不错……呼……美中不足就是老也打不着我。”

安闲嘴上仍嘲讽着,整个人却是扶着膝盖大口的喘气,看来躲过那么密集的攻击让他耗力甚巨。

“你竟能看穿我的招式!”白雪雕微眯起眼睛,“你是怎么做到的,说出来我饶你……一条腿。”

老狐狸似笑非笑的指向安闲的右腿。

安闲下意识往后撤了一步,意识到对方并没发动进攻,笑着摇摇头道:“这以炁御气的招式确实不错,可惜你用的实在不怎么样。”

安闲伸出一根手指竖在眼前:“你是以指尖发气,我猜这是御气的法门里最粗浅的办法。”

手指指向白雪雕:“要看穿你的招式简直太容易。指尖发气,气只能走直线。你伸出手指时就已经告诉别人要攻击的方向。只要在你发出气劲前提前避开就可以了。”

“如果我是你,我一定琢磨个更隐蔽的发气方式。比如说……后门发气。”安闲说着半转身子撅起屁股,“你看这样是不是隐蔽很多,还有迷惑对手的作用。而且,力道一定更大,你看就这样噗!噗!”

安闲正绘声绘色的给白雪雕描绘着“以后门发气”的绝招,忽听一声轻笑。

抬眼看,一旁的布衣女孩正捂着嘴娇羞笑着。

虽然涉世不深,安闲也知道在女孩面前这般样子未免下流,赶紧端正了姿势。

就在这走神的空当,一股劲气急射而至。

连番失手被安闲挤兑得恼羞成怒的白雪雕,竟然完全不顾高手颜面出手偷袭!

这次安闲没看见他发招的方向,下意识想要躲闪已来不及,直接被一股大力击中右腿,整个人被带着在空中翻了个个儿,重重砸在地上。

挣扎着想要起身,发现整个右腿又痛又麻完全无法发力,只能眼睁睁看着白雪雕狞笑着走近。

“怎么了能人?不是说我的招式打不中你吗?”

安闲捂着右腿向后挪动身子,白雪雕也不急着出手,只是慢慢的一步一顿的靠近。

“想不到你这身体韧性也远超常人,我本打算将你那条腿打断的。”

“是有什么秘法加持吗?说出来吧,现在说出来可以少受一点罪。”

白雪雕三指成爪,随意挥动着在旁边的墙上刻出一道道沟壑。

“可惜了我这招‘飞狐爪’还没在你身上用过。”

说话间,一爪向着安闲挥了过去。

这次安闲没办法再躲,只能扬起双臂护在身前。整个人被袭来的劲气击飞,撞在身后的墙上。

“哈!我这招怎么样?能人你再指点指点。”白雪雕揶揄道。

倚在墙边灰头土脸的安闲嘴上仍不饶人:“不怎么样!换汤不换药。你还是试试后门发气,那样才跟你的气质更配。”

“你想好你的下场了吗?”白雪雕阴声道。

安闲耸耸肩一摊手,意思“悉听尊便”。

这时又一道劲气突袭而来,安闲举臂再挡,整个人被狠狠撞进墙里。

“嘻嘻~我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对待你。”白雪雕似乎想到了什么恶趣味的事情,变态的笑出声来。

“我要先捏断你的两只胳膊,然后废掉你的脉轮气海,戳瞎你的眼睛,再把你的耳朵鼻子割下来。”

“不过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把我想知道的说出来,我不仅可以留你一命,还会给你留下一条好腿。这样你还可以用来走路。”

“不过……一条腿可以走路吗?谁知道呢!哈哈哈哈哈!”

白雪雕大笑着,扭头又看见一旁的布衣姑娘,笑得更甚。

“还有这丫头,是你的小情人吗?你猜她的下场会是什么样?”

“还真是个标致的小美人呢,难怪胡小子想要你!”

“美人,等我料理完你这个嘴贱的小情郎就来料理你,嘿嘿嘿~”

白雪雕阴笑着步步逼近,不时随手挥出一道劲气,鞭打着无处可躲的安闲。

他故意将脚步放得很慢,好尽情享受着这种戏弄猎物的快感。

而安闲则是双手死死护在身前,任凭白雪雕锐利的气剑在手臂上留下道道血痕,眼睛透过两臂缝隙盯住已经得意忘形的老狐狸,心中默念着:

“十步。”

“九步。”

“八步。”

“七步。”

“六步。”

他在计算“猎物”跟自己的距离。

白雪雕这时却停下了脚步。

“你还是不想告诉我点什么吗?”

安闲默不作声。

白雪雕看着他全神戒备的模样,感觉可笑又可气。

“你这小子真是不识时务!明明得了份天大的恩赐,偏偏不好好珍惜,竟然散功去救对手。

明明已经走投无路,别无选择。偏又吝惜起你那点小秘密,宁可丢了小命也不愿意透露。

不知进退!不辨时宜!市井愚徒难成大器!

想你年纪轻轻就已入了十全之境,若是换作是我,那必然……”

白雪雕一副长辈姿态痛斥着安闲的稚拙愚昧,其实他此时已经确定了安闲不会让他如愿,只好在痛下杀手之前,再狠狠羞辱对手一番。

这是他唯一想到的能稍稍宽心解郁的方法。

白雪雕正兀自喋喋不休,安闲突然出声打断:

“要不我把秘密都告诉你吧。”

“想我当年像你这般大的时候,那可是……你说什么?”

白雪雕疑惑看向安闲。

“我说,你附耳过来,我把秘密都告诉你!”

“要我过去?”白雪雕心中狐疑,“这死硬的小子怎么会突然回心转意,难道想耍什么花招?”

老狐狸正迟疑,安闲又开口道:“不过我说了你可要……放过我的性命。”

语气中,五分倔强带着三分不甘,还透露出两分胆怯。

那一副畏死又嘴硬不想承认的样子,让白雪雕登时打消了疑虑。

“呵呵!毛头小子终归是怕死!”

白雪雕志得意满迈步上前,突然瞳孔猛地一缩。

“你!!!”


“没……听……过……?”

胖子双眼瞪得溜圆,胖脸就像个硕大的紫萝卜鳖得红紫发乌,喷出一大口鲜血后直挺挺的晕厥栽倒。

安闲那不咸不淡的一句“没听过”让正热血翻涌的胖子如同被冰水浇头,大受刺激。

加上他本就阳虚气短不适宜过于激动,强烈刺激下直接走岔了内息,五脏受损昏死过去。

被亮明身份的北狐帮少主胡徒屠此时面沉如墨,目露凶光。

安闲几度冒犯,终于让他动了真怒。

纵览北域江湖,无论是哪个世家宗派,只要听到他北狐帮的大名,谁敢不卖几分面子?

江湖中人,又有几个不知道他血瞳狐的威风?

若是今日真在一个无名小卒身上折了面子,他以后还怎么统领身后那一群见风使舵的纨绔子弟?

“今天,不管你是谁。我都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胡徒屠说话间,双眼渐露血色。

这是北狐帮绝学《灵狐八转》练到第六转才能呈现的瞳色。

他就是凭着这独门的邪功以及北狐帮中仅在两人之下的修为,纵横北域江湖罕有敌手,搏下了令人胆寒的威名。

数息之间,胡徒屠的双眸已完全转为赤红色,将安闲周身气机牢牢锁定。

一众拥趸心知这是他即将大开杀戒前的征兆,连忙退到墙边为他闪开战圈,免得受到波及。

“小子领死!”胡徒屠阴恻恻一声怪啸,整个人化为一只嗜血凶狐电掠而出。五指成爪,闪烁红芒,对着安闲的脖颈急抓过去。

“灵狐索命!”

胡徒屠心知安闲身手不弱,为了在众纨绔面前立威挽回面子,甫一出手便是绝命杀招!

眼看利爪就要抓破喉管,千钧一发之际,安闲身子反弓极限后仰,让利爪贴着鼻尖擦过。

胡徒屠必杀一击落空,心中暗惊,但动作丝毫未受影响。

半空中收爪拧身,顺势一腿带着血色气劲扫向安闲下身要害处。

“狡狐回身!”

被这一下踢中非得断子绝孙不可!

安闲提起膝盖,以一个半身后仰单腿上提,只用一只脚支撑的奇怪姿势接下了这一绝户的阴招。

胡徒屠连续两击并未得手,招式再变。

以安闲的膝盖作为着力点,单腿较劲让身子在半空中再度腾起,一个团身,双爪居高临下刺出直奔安闲面门。

“厉狐回魂!”

这一击,胡徒屠有十成把握将对手拿下。

此时安闲单腿着力,整个人在胡徒屠的连番猛攻下呈现向后倾倒的姿势,绝不可能再有余力应变。

胡徒屠带着狞笑,已经开始想象着安闲英俊的面孔被撕成两半时是多么令人“心旷神怡”的画面,却突然眼前一花。

“嘭!”

胡徒屠回过神时,双爪已经深深插入地面,原本应该暴毙当场的安闲却不见了踪影。

“你这人,不讲武德。”安闲的声音从身后不远处传来。

胡徒屠倏地回身!

血红的眸子瞪得溜圆。

原本近在咫尺的对手竟已出现在远处的墙边,挡在蜷成一团的小丫头身前。

安闲突然出现,可把原打算隔岸观火的“雄关十三少”众位公子吓得不轻。

“嗷”的一声四散出去,瞧那矫健的动作显得个个修为不浅。

可此时面对这个诡异莫测的对手,一贯横行霸道的公子哥们却没有一个敢于出手发难,只能将希望都寄托在“大哥”胡徒屠身上。

胡徒屠连番抢攻失手,滞在原地脸上神情变幻莫测。

安闲方才的表现,让他心下惴惴。

他原本从安闲的相貌言谈判断,断定对方只是个有些身手的江湖散人,最多也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孤门子弟。

可甫一交手就发现,对方应对招式看似毫无章法,其实极合武道至理。

每一下都是以最为简明的方式,挡住对常人来说绝难反应的变招。

这一份对于武学的理解以及那个可以随心施为的身体,若没有高人指点,深厚家传,只靠江湖搏杀是绝不可能练成的。

这世上虽是人人尚武,可高门大族的“武”,与寻常人家的“武”,却并不是一个东西。

最大的差异便在于有无高人点拨,助开武窍;以及是否有从小筑基精炼造就的强大身体。

这两点先天条件的巨大差异,也就导致在北域这个近乎所有修炼资源都被各大势力所垄断的地方,不可能出现“鲤鱼跃龙门”的寒门贵子。

凡有“登堂入室”者,必然大有来头!

胡徒屠心中暗悔,不该一时色急冲昏头脑,连对方身份都没问清就贸然出手。

“但愿这小子别是什么远来的外域世家子弟,不然又得被老头子教训。”

胡徒屠心中正盘算着如何问出来人身份,安闲却先开口道:“你刚才说了你是谁,也应该让我介绍介绍我自己才对!”

“出手之前必先自报家门”这是临行前李长思特意嘱咐的重点……

胡徒屠见安闲主动要求亮出身份,更确信安闲必定来头特殊,心道不妙。

于是收敛了戾气,试探问道:“未请教?”

“啊咳!”安闲清了清嗓子,又摆了个丁字步伐站好。

而后低头看看觉得不够霸气,又把两脚八字岔开,两手背在身后。

最后用睥睨万众的冷脸环视众人道: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

一众雄关城里的富贵公子,看着安闲那自信的步态,桀骜的神色,再加上冷硬霸道的语气,莫名感到一股王霸之气扑面而来。

心中不约而同生出一个想法:这家伙应该是个人物。

“我的名字,你们要牢牢记好。”安闲继续道。

“今天,我是怎么打倒了你们的那群手下,怎么把那个胖子气得吐血,一会又是怎么教训这个什么水壶帮少主的,你们都要记好了,以后要多多讲给别人听!”

这……

众人闻言偷眼去瞧脸色阴晴不定的胡徒屠,有人心中感叹:“这位小公子竟然敢说要教训那个疯狐狸,真是太霸气了~”

另一边胡徒屠强忍着想把眼前这个狂妄之徒撕成碎片的冲动,面皮抽动着哑声道:“既然公子对我北狐帮不屑一顾,不知可否告知家世师承,也让胡某开开眼界。”

“好!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安闲大袖一挥,洪声道:

“吾名,安闲!出身于遥远的遥远之地,师承吾之恩师,江湖人称江湖中人!”

末了又补了一句:“十方豪杰谣上很快就会有我的名字!”

这一套报号说辞,安闲是严格按照李长思所指点的“姓名”、“出身”、“师承”、“名号”、“十方豪杰谣上的排名”这五大关键因素来准备的,此时一气呵成的说出来,自感酣畅淋漓。

再看众人反应,一个个呆若木鸡,心说是自己的名号起了作用,更觉得满意。

“他刚刚说了什么?”有人悄声问。

“他说他叫安闲。”另一人左右看看小声答道。

“然后呢?”

“然后他确实又说了些什么……不过我没明白。”

“我也没明白……但应该是非常厉害的意思。”

“嗯,英雄所见略同!”


安闲说完话,见李长思闭目抿唇,面色苍白,额头鼻尖渗出大颗的汗珠。

“你怎么了,出这么多汗。”

李长思虚弱的睁开眼睛:“我在等待天命的裁判。”

“还挺能整词儿!”安闲玩笑道:“天命最后怎么判的啊。”

李长思苍白的脸上绽放一抹笑意,笃定说道:“天命说会给我一次得偿夙愿的机会。”

“那咱们就来说说,怎么帮你,也帮他们,达成夙愿。”

“长思心中有个办法。”

“说来听听。”

李长思一五一十说出心中谋算。

如何起势,如何拉拢人心,如何建立一个稳固势力,如何步步为营发展壮大,如何合纵连横结交盟友,如何一点点建成足以对抗仆事院的庞大势力,最后又该如何将其蚕食,瓦解最后彻底推翻。

一番长谋听得安闲眉头越皱越紧。

等到全部讲完,终于忍不住道:“这么麻烦?按你说的做完得多长时间?十年?”

“也许……需要更久。”李长思怅然道。

“没有更快的法子?”

“倒也有投机取巧的方法。”李长思手指轻敲着桌面,“不过需要公子多付出些心力。”

“那有什么……”安闲翻了翻眼皮,“你就别卖关子了。”

“这法子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

“这不是一句废话吗?”

李长思摇起折扇,一副奸计得逞的笑脸:“呵呵,敢问公子现在的修为到了几境几品?”

“什么意思?”安闲茫然。

“就是问您现今的修为,到了哪个阶段,哪种程度。”

“这个……还真不知道。”安闲挠头,“吴谦将军算是几境几品?”

“据我所知,吴将军处在超凡七品的圆满之境。”

“那他前几天,那个……又长了一级,应该叫什么?”

“又长了一级……什么!你是说他突破了!?”

李长思猛地向前探身,吃惊道。

“对,应该叫突破了。”安闲点头,“就是前几天的事,我在旁边看着的。”

李长思闻言兴奋的一拍手掌,起身走动起来。

一边一走,一边高兴的自言自语。

“公子真乃福人也。”

“吴将军困在超凡七品多年,没想到正巧与你结识的时候破境了。”

“咱们这回可多了一位宗师级别的强援。”

“超凡与七修,虽是一境之隔,却是天差地别!”

李长思兴匆匆走到安闲面前:“只要公子您好好维护与吴谦将军的关系,咱们的计划就有望提早……不,是大大提早实现。”

安闲不明所以,问:“吴谦跟咱们的计划有什么关系。

“哎呀我的公子你怎么还不明白呢!”

李长思急切道:“在咱们北域,一位宗师的分量可比一位将军大得多!更何况这是一位修为高绝还手握兵权的强人!那可是各方势力争相拉拢的对象。只要有他坐镇……”

“停停停!”

安闲不耐烦的摆摆手,打断了李长思兴奋的吹捧。

“要我说,咱们自己的事情就不要麻烦别人。”

李长思梗着脖子刚要反驳,又被安闲摆手阻止。

“再说他有那么厉害?我怎么觉得……一般呢?”

“呃……一般?”安闲的话如一盆冷水,让亢奋的李长思冷静下来。

他突然想起了那个传闻。

试探道:“您说吴将军一般,那您的修为?”

“修为多少不知道,但肯定比吴谦要强一些。”

“听闻您与吴将军有过交手?”

“嗯。那时他还没有突破,差得有点远。”安闲顿了顿又说:“不过现在他肯定不会再败得那么快了!”

李长思瞳孔剧震。

他曾想过,安闲既然能被吴谦待为上宾,必然有其过人之处。但从没想过安闲竟会是一位宗师级别的高手!

而且听其话里的意思,已经破境为宗师的吴谦仍不是他的对手?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李长思随手抄起案上的折扇,一下一下敲着脑袋啪啪作响。

啪!啪!

“这么大一位宗师就在面前,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

啪!

“哎呀!真是有眼不识天峰山!”

啪!

啪!啪!

“若是这样,何须那么多繁琐的步骤?”

啪!啪!啪!啪!

“太好了!太好了!哈哈哈哈!”

李长思说到兴奋处,噗通一下跪在安闲面前,大笑道:“仆事院叛奴李长思拜见安闲宗师大人!求宗师大人主持公道,惩恶锄奸!哈哈哈哈哈!”

安闲看着李长思这一惊一乍的模样还有额头上鼓起的一片红肿,不由心中嘀咕:“这家伙……不会是个癫子吧!”

“你……起来,别笑了!”安闲强忍着上手抽他的冲动说道,“你刚刚不是说还有个更快的法子?需要我做什么,说吧!”

李长思半跪着伸起一只手,示意给他点时间缓缓。

自己不断呼气吐气,平稳心绪。

过了半晌才颤巍巍的站起来:“咱们现在有一个比更快还快的法子。”

“快说!你不卖关子的话,估计我现在已经可以回屋睡觉了。”

李长思咧嘴笑道:“并非我想卖关子,而是公子不断给我新的惊喜。”

“我之前那些蝇营狗苟的阴谋诡计,可配不上您这宗师级的身手。”

李长思刷的展开折扇,拿了个运筹帷幄,指点江山的身段:“这回咱们要来上演一出光明磊落决胜千里的‘狐虎之谋’!”


北域之北有一座雄关。

坚固雄伟,绵延千里,把两条孤立的山脉连作一体,将整个北域包裹起来。

这一处雄关,常年驻有重兵,据说是为了防御北来之敌。

虽然建关百年以来,北方的一片孤绝之地上,从没有过半点风吹草动。

可关口驻军却从未减少。

历经百年绵延,关下驻军的兵站逐渐扩大成为一座城池的规模。

因为有军队驻扎,治安稳定,原本在北境边陲散居的流民纷纷来此聚居,最后竟发展成一座颇具规模的大城。

取名为,雄关城。

……

这一日,北城墙上的当值卒子们正百无聊赖的散步。

突然一人遥指远方惊恐道:“那……那个是什么?”

众人一起望过去,只见遥远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个巨物。

一个巨大的球状物体,正缓慢的向着城关移动。

“这这这这……”一众卒子都慌了神。

他们是三年前换防到这座城的,三年以来北城门外连一个活物都没曾见过,更别说这圆卜隆冬的怪物。

“快去禀告队长!”

一名卒子应声跑下城墙去,不一会扶着一个浑身瘫软的酣醉大汉回来。

“队长!你看,你快看呐!”卫卒围成一圈,手舞足蹈给队长指出“怪物”所在的位置。

队长努力支撑着沉重的眼皮向手指的方向看,努力辨认着。

终于见到远处“一排”圆滚滚的巨物,正向着雄关城而来。

队长瞳孔瞬间张大,扑棱一下从扶着他的卒子怀里弹起来:“敌袭!!!预警!!!呕~”

队长大喝一声,随即扑在地上呕吐起来。

几个卫卒面面相觑,望着城墙上那口已经生锈的预警大钟,不知如何是好。

据他们所知,这口钟已经四十年没有响过了。

上次敲响时,还是因为当时的值班卒子醉酒恶作剧。

最后整队人马,连同队长都被砍了脑袋。

因为,此钟一响兹事体大。

必需全城警戒,全军动员。

而且还不只牵涉到这一座城。

只要警钟一响,便会有三路快马直奔东、南、西三座临近大城。

他们也要第一时间调集所有力量进入警戒状态。

这是每一支换防到此的军队都必需严格遵守的一套流程。

“怎么办!怎么办!”卒子们慌成一团。

在他们犹豫的时候,远处的怪物已经越来越近。

到这时,他们才看出它的样子。

在一旁小丘的衬托下,那圆滚滚的怪物,远不止巨大那么简单。

简直就是一座小山的规模,身上尽是深红色的斑纹,浑身是腿,各处有眼,晃晃荡荡的前进。

“敲……敲吧!这什么玩意!!!”

“快敲!快敲!”

心知事不寻常,几人一齐颤颤巍巍来到大钟下面,五人合力荡起钟杵。

“咚!咚!咚! 咣!!!”

几声闷响过后,一声震颤灵魂的钟鸣爆发出来,声波激射而出,将钟下的几人登时震得双耳渗血,栽倒在地。

不多时,一个全身覆甲的将军带着大队人马奔上城墙。

来人正是雄关城的守城大将——吴敌。

吴敌眉头紧锁凭栏远眺,一眼就见到了那个小山似的怪物。

“这什么玩意!”心中大惊,但他脸上仍强装镇定。

“架好城弩。”

“弓手准备。”

“传令象甲营、虎贲营、赤隼营出城外一里结象甲虎擒阵,准备御敌!”

吴敌将军接连发号施令,尽展大将风度。

但其实他心里一直在骂娘:“真是倒霉透顶!还有三个月就可以换防出去,偏偏这时候出事!”

城下脚步隆隆,不多时已结成战阵。

城墙上弓弩就位,锋矢齐备。

众人心肝震颤着,聚目远处那座“小山”步步逼近。

“敌距两千步!”负责测距的卒子报道。

“预备!”吴敌发令。

弓手拉满弓弦,弩士绞满弩机。

“敌距一千五百步!”

“敌距一千步!”

随着怪物越来越近,巨大的影子投射在地上,拉长成狰狞的形状。

巨大的压迫感,让众人喘不过气来。

“敌距九百步!”

这里已经到了城弩的射程范围。

“放!”

随着一声令下,十支满弦的巨箭嗡地破空而出,向着远处的怪物激射过去。

箭至半空,那怪物却突然提速。

看似庞大笨拙的身躯,竟猛的前冲起来,在地上划出滚滚浓尘。

十支巨大的弩箭被怪物甩在身后,猛插入地,让整个地面都跟着隆隆震颤。

“敌距七百步!!!”卒子的报告已经带着颤音。

弓手紧握弓身的手也不由得微微颤抖起来,只等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而城下严阵以待的“象甲虎擒阵”则开始躁动起来。

他们距敌只有两百步,想必此时已能看清那怪物的样子。

可这时,吴敌却突然满脸疑惑的,将准备发令的手放了下来。

因为他发现,那怪物停了下来。

“等等!”吴敌沉声,将身子探出墙垛,运起“超凡境界”的目力细看。

只见那个小山似的“怪物”前面,似乎站着一个衣不蔽体,须发覆面的人,正对着他挥手!

再看,那人背后的“怪物”不似活物,好像是个由无数兽皮拼成的巨大包袱。

一个人,背着一个小山似的包袱?!

吴敌深感离奇,于是提起内息传音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再看那人,先是一愣,随即努力的挥手回应着。

可无论他如何声嘶力竭,城楼之上半点声音也听不到。

“竟不会传音之法?”吴敌惊讶。

有此负山之能,不懂传音小术?

这人究竟什么来头。

“左右近卫,随我下去。”见来人似乎想要沟通并无恶意,吴敌决定亲自下去一探究竟。

战阵让出一条通路,吴敌来到阵首。

近距离观看眼前景象更觉得震撼。

遥遥一条瘦削人影,在背后那巨大的血纹兽皮拼接起来的“小山”的映衬下,犹如山脚的一截枯树枝。

然而这“枯树枝”却能撬动一座大山,这是何等神力?

吴敌犹豫半晌,毅然向前走了百来步。一旁近卫也踟蹰着,拖后一段跟在两侧。

到了来人身前不远处站定。

吴敌客气的一拱手:“在下雄关城守备将军吴敌,敢问尊驾何为?”


瞅着像三十多……

“那重要吗!!!”

李长思怒不可遏道:“我将一切和盘托出,已经是将性命交到公子您手里,您就是用这样的态度来回应别人的信任吗?”

“你刚才不也是这么对我的?滋味不好受吧!”安闲撇撇嘴,“现在咱俩扯平了。”

“你……”李长思一时气结无语。

安闲咧嘴一笑,隔案拍拍李长思肩膀以示和解。

正色道:“按你刚才说的,这仆事院如此罪恶多端,那么多年就没有人出来收拾他们?”

“并非没有,实则不能。”李长思重新调整了情绪继续说道,“仆事院只对下位者残忍,却从不与上位者结怨。因此与他们有深仇大恨的人,大都无甚倚仗实力低微。我们这些人,在仆事院面前根本掀不起风浪。”

安闲皱眉:“这世上就没有一个有良心又有实力的人愿意出来主持公道?”

“自然有!”

“曾有许多豪杰义士站出来揭发仆事院的恶行,甚至公开向他们挑战。”

“可惜最后,他们都死了。”

“就那么莫名其妙的死了。全家老小无一幸免,死状惨烈。”

“有过几次以后,就不再有人愿意为我们说话了。”

李长思低下头。

“毕竟豪杰义士们也是怕死的,尤其是为了一群命如草芥的奴仆而死,就更不值得。”

说到这里,李长思突然神情复杂起来,他意识到自己不该对安闲说起这些。

人都是怕死的。恐怕这位公子也不例外吧。

李长思偷眼去看安闲表情,却见安闲若无其事的继续发问:“你是说那些豪杰义士,都是被仆事院所杀?”

李长思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光天化日的杀人,官府都不抓他们?”安闲奇道。

李长思苦涩一笑:“官府?他们可奈何不了仆事院。”

“仆事院行凶从不会派自己人动手。他们的长老堂里虽然供奉着许多高手,可杀人灭口这种下三滥的勾当都是花重金由顶尖的杀手去做。那些人来去无踪,出手隐秘,官府根本抓不到任何马脚。”

“再者,仆事院掌握着诸多官府中人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些为官者自然也不敢主动与他们为难。”

“它还能掌握官府?”

“说是渗透更准确些。”李长思纠正道,“仆事院训练的仆从遍布五域,尤其受高官巨商的喜爱。那些仆从既然可以为了私利监视同伴,自然也会为了利益去帮仆事院监视自家主子。”

“看来我还真是小瞧了他们。”安闲轻声道。

他原以为这仆事院势力再大,总大不过吴谦堂堂一个掌握数万精兵的守备将军。

只要自己请吴谦出面,想要给几个人去掉奴籍应该不是难事。

现在看来,这仆事院俨然一个根深须长爪牙遍布的庞然大物。而且按李长思的说法,仆事院对脱籍一事看得等同于背叛,恐怕就是吴谦出面也难有作用。

想到这里,安闲直白问道:“仆事院的势力,跟吴谦的将军府比起来如何。”

李长思忖度许久才开口:“二者无法对比。”

“差那么多?”安闲吃惊。

“并非是相差悬殊。而是因为二者不在一个体系。”李长思解释。

“若是单纯以武力比较,那么吴将军麾下五万精兵,足以扫平仆事院在五域的所有势力。”

“可若是比勾连势力,逢迎权贵,以势逼人,阴出狠手,那还是仆事院技高一筹。”

“而且仆事院与边军本就分属两个阵营。仆事院受的是王权官府的庇护,而吴将军则归属于大将军殿麾下。这北域最大的两个势力从来是颇有默契的互不干涉。大将军殿只管边防城防,其它的全由各地府衙管辖。”

“因此有关仆事院的事,恐怕吴将军很难直接出面干涉。况且就算他出面……也很难有作用。”

李长思回答印证了安闲的担忧,他不由得陷入沉思。

他没有想过自己要面对的竟是如此复杂的事情。

李长思在一旁默不作声,其实心中波澜起伏。

他后悔在一开始就把仆事院的强大狠毒介绍得太过详尽。

他本应该去诱导安闲一点一点的与仆事院结怨,等到退无可退时,再将一切和盘托出。

他太急了。

因为他渴望一个帮他去对抗仆事院的强大助力已经太久了。

逃亡的十年中,他曾数次委身为奴去接近那些强大的存在。小心翼翼的试探,希望能够找到一份足以对抗仆事院的倚仗。

可惜从未如愿。

那些人要么是徒有虚名的跳梁小丑,要么就是将他们这些仆从视为草芥的无耻败类。

两年前当他听闻,雄关城守备将军吴敌为人刚正,嫉恶如仇,更是十方豪杰谣上有名的顶尖高手,便立时满怀希望的来投。没想到被收入了这个偏郊别院,连一次交谈试探的机会都没有。

长久的等待,希望与失望的交织煎熬里,他已经快要放弃,几乎决定就在这北境边城了却残生时,安闲出现了。

就像一轮炙热的太阳。

他呵斥仆从们的卑猥姿态,对那些礼教规矩嗤之以鼻,将他们平等视之,不愿凌驾于众人之上。

他对仆从们充满了同情和尊重,似乎生来就与他们是同一阵营。

最重要的是,他拥有强大的实力。

不仅是雄关城守备将军的贵宾,更有传言说,北境无敌的吴敌将军正是因为惨败于他手,才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吴谦。

安闲的出现对于李长思来说,

就如同溺毙之前的那根救命稻草,无论如何也要抓在手中。

以至于对方初初表态,他就急不可耐的想将他拉入对敌的阵线。

此刻,面对安闲状似犹豫的沉默,李长思心跳如狂擂的战鼓。

他害怕安闲在最后一刻退缩,让他最后的希望化为梦幻泡影。

李长思经历了他人生中最煎熬的一次等待,

以至于当安闲终于开口时,他紧张得几乎不能呼吸。

“以后可不能再随随便便许诺办事了。”安闲揉着额角苦笑道。

李长思听了只感觉眼前一黑,却听安闲又说:

“可既然答应了,无论如何也要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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