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有些话,我实在愧于当面和你说,青青,别怪婆婆。
我笑言,我怎么会怪婆婆,将她送回了宅子。
人要懂得感恩。
若没有当年那400元,就没有现在的我。
29
当晚,我退掉了金陵的房子,辞去了《知新报》的职位。
我拿着不多的家当坐上了火车,包括那封信。
目的地是北京。
我是幸运的,门铃只按了两次,就有人来应门。
你好
佣人问我找谁。
还能找谁,我在北京只认识一个人。
我把佣人支走,自去院子里找她。
她扎着丸子头,还是那么干练。
她正蹲着给花浇水。
许是做事细致入神,她并未发现我站在身后。
她后颈白上那细长条的红色胎记,像极了一支笔。
我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叫出了声。
姐姐。
她吓了一大跳,跌坐在草地上。
见来人是我,又急忙站起来。
青青,你怎么来...
我从信封里取出一条红绳,在她面前晃了晃。
我叫朱青,你为什么叫朱红?
30
婆婆给的那一封信,装着我的根。
我拆开了,从此便知道,我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
一圈红绳,一个字条。
妹朱青,三岁,颈后有绿记;姊朱红,十二,颈后有红记。谨识之,以物相认。
信息很少,但也足够了。
我们终于又睡到一起。
我摩挲着红绳,问她为何那晚不认我。
她说,我过得幸福就好,不认也罢。
她害怕我恨她,恨她当年抛下我。
31
她不知道,那晚我并未完全坦诚。
韩城的事是真,而我的身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