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辛瑶太明的其他类型小说《她逆袭成绝世女帝,清冷仙尊追悔莫及!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酸萝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谁?”郑开谷猛然间回头,却只看见一抹红色的虚影,连来人的样子尚且没看清,右手顿时传来一股被洞穿的剧痛!“啊!”“咚!”惨叫和巨大的钝响同时响起。前一秒还在柜台前的男人,被无情掀飞,身体宛如炮弹狠狠撞上墙面。整面墙都在颤动。突然重获自由,老者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眼前忽然有大片的阴影投落下来。“挡路的人没了,来,告诉我,你们刚才说的女人,去了哪里。”人声近在咫尺,语气似是在笑,却又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危险与冰冷。无形的势压压得老者抬不起头,所能看见的,只有柜台前,那一截被玉带勾勒出的干练腰身,以及那仿佛被鲜血侵染出,绣满暗色荆棘纹路的衣袍。深红刺目。红衣......还有这荆棘图腾......老者心中大惊,仿佛联想到了什么,颤着声开口。“赤...
《她逆袭成绝世女帝,清冷仙尊追悔莫及!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谁?”
郑开谷猛然间回头,却只看见一抹红色的虚影,连来人的样子尚且没看清,右手顿时传来一股被洞穿的剧痛!
“啊!”
“咚!”
惨叫和巨大的钝响同时响起。
前一秒还在柜台前的男人,被无情掀飞,身体宛如炮弹狠狠撞上墙面。
整面墙都在颤动。
突然重获自由,老者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眼前忽然有大片的阴影投落下来。
“挡路的人没了,来,告诉我,你们刚才说的女人,去了哪里。”
人声近在咫尺,语气似是在笑,却又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危险与冰冷。
无形的势压压得老者抬不起头,所能看见的,只有柜台前,那一截被玉带勾勒出的干练腰身,以及那仿佛被鲜血侵染出,绣满暗色荆棘纹路的衣袍。
深红刺目。
红衣......
还有这荆棘图腾......
老者心中大惊,仿佛联想到了什么,颤着声开口。
“赤......赤炎林......她去了中等秘境,赤炎林......”
他艰难地说完,那笼罩在身上的压迫感突然消失。
紧绷的身体瞬间瘫软下去。
灵物堂内,凝结的空气开始重新流动。
愣怔的三峰弟子们也渐渐回过神,感知着空气中残留的气息,神色惊疑不定。
“元婴境的强者!”
“师兄!”皓月峰几人第一时间扶起郑开谷,却在见到他的伤后,忍不住冷嘶了一声。
他的右臂直接被攻击贯穿,血洞内涌出的殷红浸湿了整个衣袖,手掌脱力般下垂着,甚至能透过那血洞看见里面断裂的骨头!
“竟然敢在灵物堂当众伤人!那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吗!”一个女弟子愤然说道,猛地转头瞪向柜台后,摇摇晃晃站起来的老者,“你是不是认识他?说!他到底是谁!”
他们谁都没有看清那人的相貌。
在那骇然的威压之下,他们连动都动不了。
只知道来人一席红衣,其身段,声线,是个男人!
郑开谷捂着血淋淋的右手,脸色狰狞地看了过去,一字一字咬牙问:“他、是、谁!”
老者白着脸,在皓月峰人的逼问下,缓缓吐出一个名字。
“冥夜。”
郑开谷扭曲的面庞僵滞了。
愤怒叫嚣的女弟子也在瞬间失声。
伴随着这两个字,刚恢复安静的灵物堂,刹那间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脑海中冒出同一句话。
怎么会是他!
巨大的震惊后,郑开谷率先回神。
“冥夜......帝君首徒!”他喃喃着,欣喜若狂,那本就狰狞的面容变得更加扭曲,满满的全是兴奋。
“哈哈哈,吞天峰的人居然回来了!辛瑶她这次死定了!”
......
赤炎林。
辛瑶催动玉盘踏入秘境空间的瞬间,一股炎热的气息就将她包围。
绵延不绝的红土山脉外围,参天红林弥漫交织,不断有火苗从土壤中窜出,似乎是发现了外人的气息,数百棵大树齐齐转头。
枝条乱舞,宛如一道道卷着火的长鞭,朝着她攻来。
“你一来就被这些低级火植盯上了呢。”
器灵带着嘲弄的声音在辛瑶识海中响起。
“练气境的修士,在它们眼里,你大概和送上门的大餐没什么分别。”
“大餐么?”看着那快速逼近的攻击,辛瑶微勾起嘴角,“谁是大餐还不一定呢。”
说完,她脚踏功法。
太清决,鬼影迷踪步。
她娇小的身影快如疾风,穿梭在漫天交缠飞袭的枝蔓间,灵力在掌心化作水刃,却是只躲不攻,直逼前方的红树本体。
手中水刃飞射又在空中一分二、二分四......
化作细小针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打入树干!
“爆。”
她红唇微动,音未落,万千水刃瞬间爆开。
粗壮的树干中爆出一声声闷响,紧接着便从内部被爆破。
树皮崩裂,树身炸开!
辛瑶飞身急退,元神一扫,数枚散发着淡淡红光,鹅卵石大小的灵核被她的元神锁定,卷到手中。
“不赖嘛,一次就到手了十二颗。”器灵赞道,“帝君雄风不减当年啊。”
辛瑶随手将灵核收进佛莲空间。
“夸得不错,继续。”
说话间,她一个闪身躲过了右侧枝蔓的偷袭。
识海中传来器灵的低笑。
“行啊,先叫声宝宝,你想本器灵怎么夸,本器灵都满足你。”
辛瑶身形一顿,“我突然又不想听了。”
她手掌覆着一层灵力水波,顺势将那擦身而过的枝蔓抓住,反手一拽。
只听咔嚓一声响,枝蔓硬生生被扯断。
灵力灌注,浓郁的水元素顷刻间注满整条枝蔓,朝着另一侧群攻而来的枝条砸去。
相撞之际枝蔓爆开,冲击力让树群的攻势为之一顿。
“女人果然是最善变的物种啊。”器灵幽幽感叹。
这次辛瑶没再理它。
她乘胜追击,脚踏鬼影迷踪步,宛如鬼魅般游走在树林中。
每到一处,掌风轰袭,便有数棵红树崩碎炸裂。
轰隆隆的巨响在赤炎林外围持续多时,浓密的红树林肉眼可见地变得稀薄。
看到这一幕,深处地带的树植们仿佛意识到碰上了硬茬,立刻收起茂盛的枝丫,将自己连根拔起,掉头就往山脉内圈狂奔。
跑得头也不回,仿佛身后有鬼在追它们似的。
辛瑶没再追,而是留在了这一片清扫出的空旷战场上。
红土被炸得坑坑洼洼,到处都是树植炸飞的碎尸块。
她略一调息,将这些‘尸块’收集起来,又在地上摆弄了一阵。
器灵立刻猜到了她的意图:“你想在这里守株待兔?”
“追进去太麻烦了,耗时又耗力。”辛瑶一边说,一边吞服下之前炼制的丹药,补充灵力的同时,顺便清点战利品。
一颗颗灵核从空间内吐出来,在她脚边滚了一地。
有一百多颗。
虽然都只是些低级火系灵核,但胜在数量多,对她来说勉强够了。
辛瑶盘腿坐下,元神之力当即笼罩住这一地的灵核,开始同时吸收。
水火相克,天生不容。
但这些火系灵核品级低,她的水灵根又经过淬炼,虽然一入体,两者就产生了极其强烈的排斥,难受的胀痛感也随之而来,但在她元神的强势辅助下,仍旧一点点将灵核内的力量吸纳,与灵根相融。
丹田中水蓝清澈的灵根底部,染上了一丝丝浅淡的赤色。
辛瑶睁开眼,掌心打开,一簇微弱的火苗在手中跳跃。
“和预期的一样顺利。”她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器灵轻啧了声:“别人熔炼,选的都是属性相近的物质吸收。只有你,反其道而行,而且竟然真的被你成功了。”
“不用太惊讶。”辛瑶开口道,“毕竟像我这么特别,又这么优秀的人,天下间没几个。”
器灵一噎。
“你脸呢?”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是在这吗?”
器灵:“......”
“胡闹!”
今迟越猛地站起身,清冷无波的面容爬满怒色。
“宗门禁地岂是她能去的?”
说着,他足下踏风便要前去将人带回来。
那隐在怒意之下的急切与担忧,让周琳琅瞬间警觉,她当即出手拉住了他。
“师兄不可。”
对上今迟越看来的目光,她心思迅速转动,已经想好了说辞。
“庄归无功而返,必是辛姐姐自己不肯回来。她现在还在气头上,就算是师兄亲自去,她也未必会听你的话。到时候事情闹大了,反倒不好。”
辛瑶那女人最是听师兄的话,现在这般作态,也不过是想引师兄前去,让师兄哄哄她而已。
女儿家的这些小伎俩,周琳琅看得很清楚,她自然不会让辛瑶如愿。
既然她自己找死,她何不帮上一把呢?
只要将此事传入那四位耳中,就算是师兄也护不住她!
心里这般想着,她面上却是滴水不漏。
“那四位暂时不在宗内,只要我们压下消息,不会有人知道辛姐姐的去处。不如就让辛姐姐在那里暂住几日,等她冷静些,气也消了,师兄再去,必能说服辛姐姐回家。”
见今迟越眉头紧锁,似还有些犹豫,周琳琅又劝了句:“几天而已,他们不会这么赶巧,在这种时候回来的。”
今迟越沉默片刻,终是接受了她的建议。
看着一心为妻子着想的师妹,他神色复杂地叹道:“她若能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周琳琅心头大喜,绝美的容颜晕染上丝丝绯红。
“师兄怎么说话的?被辛姐姐听到,她又该吃味了。”她嗔笑,随即更加懂事地说了句:“辛姐姐她啊,只是被师兄宠坏了而已。”
话似一阵风,吹进了今迟越心里。
细想此番,辛瑶毁去峰中灵田,导致上千株灵植毁于一旦。
又闹出休夫这等丑闻。
这种种他都没和她计较,可她竟还任性至此......
可不正是被他宠坏了么?
“这次待她回来,必要好生约束管教她一番不可!”
......
吞天峰。
一亩亩灵田按照种类、功效的不同,栽种着各种灵植。
浓郁的灵气环绕田野,充斥着整片山林,显然是被人精心培育。
而峰中会做这种事的......
辛瑶脑海中蓦然闪过三徒弟,洛明朗软乎乎的身影。
她笑了笑,足下一踏,迅速从茂盛的灵植林中,找到了自己需要的六种灵植。
七色草、幻彩灵荷、星叶松......
“齐了。”
淬炼灵根所需的六种灵植全部到手,且品级都不低。
她立刻动身返回洞府。
转身的刹那,山林间突然狂风大作,上万灵植摇晃间,发出簌簌的声响。
一棵棵参天灵树仿佛在同时间活了过来,枝条晃动,遮掩住天上日光,满山的灵植齐齐‘转头’,望向山顶洞府的方向。
一抹红影飞落在洞府的法阵外。
辛瑶熟练地掐诀,打开阵法。
同时,一股危机感蹿上她心头。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背后凝视她......
她眸光一凝当即转身望去。
日光灿亮。
山林间一切如常,仍是一片清冷、岁月静好的场景。
目光停顿在林间那一片灵植的方向,半晌后,她才收回视线,一头钻进丹室,借助元神的力量控制灵植内的庞大灵气,成功结丹。
“可惜品级低了点,只有六品。”看着手中刻着六道丹纹的药丸,辛瑶忍不住摇头。
世间丹药分为一至九品,九品之上则为神丹。
过去九品以下的丹药,她从来都是丢给徒弟们当零嘴吃的。
“别忘了,你现在只有炼气期的修为。”一道低沉的声线忽然出现。
炼气、筑基、开光、金丹、元婴、化神。
只有炼气中期的她,实力也就比刚踏入修行的修士强上一点,却能轻易炼制出正常情况下,只有开光镜的丹师才能炼制出的六品丹药。
这事外人听了,只会觉得是在说天书!是异想天开!
辛瑶握着丹药的手微微收紧。
她一挑眉,目光落在右手手背上。
那消失的血莲印记,此刻正嚣张地出现在她的肌肤上。
“这么快就挣脱了我的封灵术?”
从施术到现在,算上她炼丹的时间,也不过数日而已。
虽然她实力大跌,但元神之力还在。
“看来我小瞧你了。”
“区区封灵术,你以为能困得住本......”话几不可查地顿了半秒:“......本器灵吗?”
语气一如既往的叫人不爽。
辛瑶顿时笑了。
那明媚如骄阳的笑容,惹得血莲为之一颤。
就像对她了解入骨一般,器灵想也没想,当即转移开话题。
“既然你已经炼出了淬炼灵根的丹药,那就快点服用。虽然只是六品的丹药,但对你现在的情况,暂时也够用了。”
更高品级的丹药,她的凡品灵根未必能受得了。
这一点辛瑶自然也明白,只是......
“你一个器灵居然也认识凝根丹?”
此丹,是她前世为了小徒弟,亲自研制出的丹药,距今也不过六七百年时间,且从未外传。
一个过去一直被封印在秘境中的灵器,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辛瑶心中顿生出几分狐疑。
杀心再起,蠢蠢欲动。
器灵毫不怀疑自己若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她必会想尽一切办法,将自己毁去!
“本器灵可没听说过什么凝根丹。”
“可你刚才分明说了。”辛瑶笑着道,但一双眸子却透着瘆人的寒意,“淬炼灵根。”
“若非知道此丹,你怎么会说得出它的功效?”
带着薄茧的手指一点点从血莲上拂过,语气轻柔,似是对情人的爱语:“我不喜欢不听话的东西......”
一声轻哼,在辛瑶识海中响起。
辛瑶神色一滞。
不等她深究,水室的方向突然有灵力波动乍起。
辛瑶暂时放过血莲,来到水室。
一件血衣丢放在水池边的地上。
那是数日前她换下的衣物。
此刻,衣物下方有微弱的灵光不断闪烁,她随手掀开衣物。
一枚沾染血污的熟悉灵简,映入她眼眸。
“辛瑶。”
今迟越清冷的声音从灵简内传出。
“已经六天了,你闹够了,也该回来了。”
片刻后,一只灵鸟飞入皓月峰,来到灵田。
刚一靠近,就像是触发了某种禁制。
道道繁琐交错的纹路在灵田土壤中现形,紧接着——
“轰!”
爆破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太明云宗三峰弟子都被惊动。
“火!皓月峰失火了!”
“快过去!”
......
人潮蜂拥而至。
身在明月居的今迟越也踏风飞来。
峰内第一个赶到的大弟子庄归用御水诀灭了火。
灰烟渐渐散去,露出被炸得稀烂的灵田。
土渣飞溅,上千株灵植‘尸骨无存’,只留下坑坑洼洼的一地焦土,以及空气中那残留的熟悉气息。
今迟越黑眸猛缩,已然认出气息的主人是谁。
是她......
辛瑶!
“居然这么快就重新恢复了灵力。”
看来她不仅没有大碍,连灵根也已经成功再生了。
今迟越心中的惊讶很快化作心安。
他更觉得自己的决定没错。
用辛瑶的灵根救人,果真是双全之法。
就在这时,身旁传来弟子的惊呼。
“师......师尊!你快看那里!”
今迟越偏过头,顺着庄归手指的方向看去。
笼罩此方的浓烟散开了,位于灵田数十米外的石碑也逐渐显露了出来。
石碑正面刻着‘百草园’三字,而其背面,那本该打磨得光滑平整的地方,此刻却在月光下,浮现出令人心惊的血色!
像是字。
颜色猩红暗沉,让今迟越心头无端一紧。
他脚下踏出一道疾风,瞬闪至石碑前。
当看清上面的内容,他清冷无波的面容,顿时一僵。
各峰弟子察觉到异样,也纷纷凑近了些,随即,脸色豁然大变。
“这,这是......”
“——休书!?”
他们甚至怀疑自己眼花了,认错字了,不然怎么会看见一封休书出现在皓月峰巅的石碑上!
上面甚至还有皓月峰峰主,明镜仙尊的本名!
有弟子不停擦拭着自己的眼睛,可不管怎么擦,那字依旧存在。
一行又一行。
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真是休书,是给明镜仙尊的休书!”
“假的吧?仙尊何时成婚了?”
“上面所说的辛瑶是谁?我们宗有这么一号人吗?”
“辛瑶......我想起来了,她是皓月峰的那个废物!百年前仙尊亲自带进峰内,天赋卑微,一直死缠着仙尊,不肯走的女人!”
这话一出,立刻有越来越多的弟子回想起辛瑶此人。
“不久前被辉月道人亲自指点的人,是不是她?听说她只接了数招,就被辉月道人打断肋骨,当场晕死过去了!”
“原来她竟是仙尊的道侣吗?”
......
人群一片哗然。
除庄归这等今迟越收入座下的亲传弟子外,其他各峰弟子对他和辛瑶的婚事,全然不知,闻所未闻。
有消息灵通的,也只是听说过辛瑶这个名字,以及时不时流传的,关于她劣迹斑斑的种种事迹。
猛一看见这封休书,犹如平地一声雷,众人瞬间炸了。
“她是不是疯了!”
大弟子庄归怒不可遏,痛骂。
“她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什么修为!能嫁给师尊,是她几辈子都修不来福气,她怎么敢!”
过去不是没有女子休夫的先例,可那些人哪个不是名震天下,修为高深的大能?
辛瑶呢?
一个百年才勉强筑基的废物,她竟然要休了化神期的仙尊!
她凭什么!
脱口而出的话引得周遭的弟子们连声抽气。
他们原本对这事的真假还有些怀疑,可看庄归的反应。
那辛瑶竟真是明镜仙尊的道侣!
再一看仙尊。
白衣出尘,长身玉立,仙人之姿。
可这样一位仙人,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给休了。
没有人敢相信,但这就是事实!
而这正是辛瑶为今迟越送上的回礼。
随便写一封休书扔下这种事,她干不来。
成亲时,他今迟越既然要一切从简。
那休夫,她就偏要休得人尽皆知。
炸毁灵田惊动云宗,让来到此地的所有人知道。
今日她辛瑶要休了今迟越!
她要剥下他的脸皮,狠狠踩在脚下,要让全宗皆知,他是她辛瑶不要的男人!
强撑着在同门的搀扶下赶来的周琳琅,看到这一幕,先是大惊,继而心中涌上一阵狂喜。
辛瑶疯了!
当众休夫,她这是在打师兄,打整个皓月峰的脸!
只要自己再添一把火,定能让师兄彻底厌恶她,将她赶出云宗!
周琳琅按捺着砰砰狂跳的心,颤声开口。
“都怪我......如果我此番没有受伤就好了,师兄就不用留下来照顾我,惹得辛姐姐生气。不仅烧了灵田毁了峰门的灵植,更是写下血书......连师兄和峰门的颜面都不顾了,辛姐姐她定是认真的......”
认真......
今迟越猛地握紧拳头。
“她不会的。”
他哑声道,以一种笃定的语气说:“她只是在和我赌气而已。”
周琳琅表情一僵,怀疑自己听错了。
“赌气?”
“嗯。”
她在怪他抽了她的灵根,怪他没有回来。
什么休书,不过是她一时冲动说出的气话,不能当真。
她不可能为了这么一桩小事,离开自己。
“只要把她找回来,就没事了。”
今迟越本想亲自去,可看着周琳琅连站立都勉强的样子,犹豫片刻,终是改变了主意。
“庄归,你去寻她,把人带回来。告诉她,我可以原谅她,就当今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只是寻人而已,谁去都行,师妹的身子更要紧。
说完,他又想起自己白日的承诺,补了句:“再去我屋中寻几件灵宝一并带给她。”
他说过会尽力补偿她。
如此,她总该满意了。
......
与此同时。
太明云宗东面最深处。
隐匿在云雾间的庞然大物随着辛瑶的靠近,逐渐显露出真身。
那是一座宛如巨剑般的山峰。
巍峨威严。
像是擎天一柱,傲立在天地之间。
这里是她曾经的山头。
太明云宗第一峰。
吞天峰。
辛瑶飞入山林。
山中灵植生机勃勃,灵气浓郁到几乎要液化,一条顶级灵石铺就的白色云梯似倾泻的银河,从山巅垂落。
她挥出手中的诀印,山头笼罩住洞府的阵法随之打开。
洞府恢宏,灯盏长明,尽显奢华。
一切的一切都与她记忆中一样,仿佛有人时常打理,处处一尘不染。
只是记忆中的热闹不再,满室清冷。
辛瑶看了眼紧挨洞府的四间小屋。
屋中人去楼空。
她的眼前浮现出徒弟们,又小又萌的身影。
也不知当年的小团子们,现如今长成了什么样。
她一边想着,一边轻车熟路来到地下水室,褪下身上破碎的血衣,任由温暖的灵泉水浸泡过身子。
突然。
右手传来一股强烈的灼痛。
消失的血莲凭空出现,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它的颜色似乎越来越红了,像是烧熟了一般。
她忍不住摸了一下。
“......嗯~”
“师兄!”
追着他来的周琳琅吓得脸都变了,慌忙想取丹药给他,却被今迟越避了过去。
这在以前是从没有出现过的事。
周琳琅动作一僵,见他仍紧盯着吞天峰,心头更是一阵慌乱。
忙道:“辛姐姐明知师兄在意她,何故做这种事来气你!还有刚才,琳琅之所以说那些话,一是职责所在,又何尝不是想让辛姐姐知难而退?谁知姐姐竟真的应下了!”
她怕师兄会因为这事对自己不满,先一步给出了解释。
今迟越闭上眼,平复着动荡灵力。
“你的心意,我都明白。”他沙哑着声音说,“是辛瑶她不知悔改!也怪我,这些年我将她保护得太好了,才会滋长她的脾气。”
“不知天高地厚,狂妄自大,肆意妄为!”
他一字一字狠声道。
“就让她去受些教训,撞了南墙,她方才能知错!”
周琳琅深知他的性子,知道他对辛瑶还没彻底心死,还等着那人回头。
她心中恨极了,可面上却丝毫不漏。
“师兄莫说这些气话,辛姐姐她终究是你的道侣,怎能真让她受苦呢?不行。”
她连连摇头。
“琳琅还是在暗中给掌管内外门的祝道人通通气,让弟子们在考核中尽量收手,别真的弄伤了辛姐姐。”
“不必了。”今迟越冷声道,“我皓月峰人行事,光明磊落,公正公允。岂能因为她坏了风气?你什么也不用做,路是她自己选的,所有的后果都该由她自己来承担!”
周琳琅等的就是他这话。
“可就算琳琅不说,辛姐姐的身份也是人尽皆知啊。她要参加考核,内外门中谁敢和她动真格?”
被她这么一提醒,今迟越方才也想到了这一点。
“那就告知祝道人,一月后弟子考核,宗内弟子务必全力以赴。谁敢弄虚作假,故意放水,坏了考核的规矩,今后便休想入我皓月峰。”
皓月峰在宗内的地位仅次于吞天峰。
又因为帝君苏浅月数百年没有回来,座下四名弟子更是从不参与新弟子的挑选,以至于近五百年来,吞天峰渐渐被新弟子们遗忘,纷纷以能入皓月峰为毕生目标。
这道命令一下,弟子们必会拼尽全力!
而这正是周琳琅的目的,但她嘴上却还在劝,试图让今迟越改变心意。
另一边。
君心道诧异地看着天空上那道道彩光。
“天地元素凝结而动......”
他猛地看向辛瑶,神色满是震惊与意外:“是你做的?”
她没这么幼稚。
辛瑶暗道,却没有澄清,只是沉默地朝三人点了点头后,便大步踏入洞府。
府门一关隔绝了外部的窥视。
她低头看向手背上异常灼热的血莲。
“你能控制天地元素?”
五行元素蕴含在天地灵气之中,共生共存,孕育出的元素晶石有助于世间灵物修行。
可想要让天地元素为己所用,却并非易事。
至少对一个失去本体,只剩下意识存在的器灵来说,很难。
但也足以见得它灵识的强大。
器灵应了声:“可惜力量不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
它的语气很是失望。
闻言,辛瑶嘴角一抽,问了句:“不然你还想做什么?”
“打烂它的狗嘴,废了它双腿,再把那死狗丢回去。让他记住,什么叫祸从口出!”
听听它说的都是什么鬼话。
再给一次机会,继续做他的道侣?
当自己是死的吗!
器灵那暴虐的杀意就连辛瑶都感知到了,她摇摇头,“戾气别这么大,当心生出心魔。想动手,以后有的是机会。”
“你舍得?那可是你相处百年的道侣呢。”语气说不出的酸。
辛瑶:“......”
“是前夫。”她纠正道。
某些人可不这么认为。
但器灵没把这话说出口,说了万一她又在意了,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这种蠢事,它可不做。
“为什么答应他们?”它忽然问,“如果你不想,这世上没有人能勉强你。”
包括他。
辛瑶眸光闪了闪,指腹在佛莲印记上轻点了几下,眉眼弯弯,笑容明艳夺目。
“听起来你好像很了解我啊。”
又来了!她的试探!
器灵瞬间警觉。
一边享受着爱抚,一边道:“不是了解,只是你好歹是堂堂帝君,会为这么几个小杂碎被逼的低头让步?本器灵不信。说吧,你答应他们的真正理由。”
辛瑶笑了笑,收回手。
“淬体池。”
“入宗的弟子唯有通过考核,夺下第一,才能获得进入其中的机会。”
那一座药池是宗门老祖们立宗时所设,有洗经伐髓的功效,可让初次进入池中的修士,体质得到改善。
修士这一生,有且只有一次洗经伐髓的机会。
这将为他们之后的修行道路,奠定基础。
是老祖们专门为这些从未接受过洗精伐髓的弟子们,准备的奖励。
激励他们努力,不断变强。
只有变强,他们才能获得更多更好的资源。
而辛瑶过去也曾从周琳琅口中,听说过淬体池一事。
可她没说,那是只有历届通过考核的弟子中,最强的一个,才能得到的机会,让辛瑶误以为有了改善体质的希望,就这么傻乎乎向今迟越提起了这事。
说她也想去,询问他需要多少灵石才能兑换一次机会。
说她不会动用峰内的灵石,她会想办法去赚,去攒。
当时他就这么冷漠地看着她,告诉她:“不要胡闹,那是只有内外门中最强的弟子,才能进的地方。我不会为你破例。”
“洗经伐髓而已,别告诉本器灵,你连这种本事都没有。”器灵的声音将辛瑶从回忆中唤醒。
“若是没有,叫声宝宝,本器灵传授你一些便是。”
听到这话,辛瑶忍不住笑了声。
看。
一个与她相处不过几日的器灵,尚且知道想办法帮她。
可那人,明知她过去对自己的修为有多在意,有多想变强,多想能配得上他,却从没有帮着自己想办法。
这世上可以改善体质的丹药,不是没有。
说到底,他只是不够上心,不够在意她罢了。
辛瑶并不在意。
会在意这种事的人,已经不在了。
而她,从来都知道,靠山山倒,人能靠的只有自己!
“洗经伐髓于我不是难事,只是要准备东西,麻烦了一点。如今捷径自己送上门,我岂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仅仅如此?”
器灵的语气充满怀疑。
辛瑶为它对自己的了解吃惊的同时,也没瞒着它,轻笑:“更何况,玉不琢不成器,这些新人可都是宗门的未来呢......”
轻叹声消散在空气之中。
不少内门、外门弟子,都在同时间有了一种背脊发毛的感觉。
他们瞬间警戒,环顾四周。
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只是错觉吗?”
辛瑶耐心极好,等到三人来来回回又查看了数遍,她才慢悠悠开口:“各位确认完了?”
周琳琅闻言,心中的不安更深了,甚至还有几分慌乱,仿佛有什么事即将脱离她的掌控,让她忍不住再次出声。
“什么确认?这纸上难道有什么玄机不成?”
可任凭她怎么看,那都只是一张再寻常不过的薄纸。
最多也不过是质地比凡间用的更加坚韧,至于纸上的鬼画符就更别说了,看起来就像是随手乱画出来的,没有任何价值。
但辛瑶的话以及三人的反应,却又都在指明,这纸上却有玄机。
她本能地看向今迟越,想要从他那儿得到解答。
然而,他此刻也眉头紧锁,神色颇为困惑。
“要说玄机,确是没有的。”君心道缓缓道。
周琳琅紧绷的心弦瞬间松开了。
她就知道,一切都是辛瑶在故弄玄虚!
可下一秒,君心道的声音就又响了起来。
“这只是一封信笺。”
“一封帝君苏浅月所写的亲笔信。”
“什......什么!?”周琳琅如遭雷击,心神俱震,“帝君......苏浅月?那位数百年前成帝的东域第一人,吞天峰峰主!?”
辛瑶手中竟然会有那位的亲笔信!?
“不可能!一定是假的!”她脱口而出道,激动之下竟是忘了顾忌三人的身份,一把将信笺抢到手里。
颤着手,瞪着上面扭曲爬行的‘纹路’,都快看出花来了,也没看出这些东西和亲笔信有什么关系。
“这怎么会是苏帝君的亲笔信?这明明就只是随便画出来的,不知所谓的东西而已!”
君心道咳了一声,提醒:“辉月道人慎言,不可对帝君无礼。”
幸好那位不在,不然听了这话,一顿教训怕是逃不了了。
甚至都不用她亲自动手,那四个小疯子便会为她‘冲锋陷阵’,甘当马前卒。
“帝君擅符,在符文阵法一道上,造诣极深,说是东域第一,也不为过。常年绘符,她书写时也难免带上了些习惯,也因此字迹和寻常人相比,便显得独特一些。”
作为一直想要超越她,却一次也没有成功过的手下败将,他曾认真研究过苏浅月。
身法、战斗习惯、习性......
甚至为了寻到她的弱点,曾跟踪过她数月,最后还被她骗至凡间的红楼里,狠狠戏耍了一通......
想到陈年往事,君心道老脸不禁一烫。
少不更事,全都是黑历史,不能想。
他迅速掩去脸上的尴尬,继续道:“如此特殊的字迹,旁人就算想复刻临摹都不可能,天下间独一份,写下此信者,只能是帝君。”
今迟越拢在袖中的手突然间攥紧。
他倏地掀起眼皮,看向山头那一抹红影。
眉目冷沉,眼底似压着惊涛骇浪,就这么久久地盯着,没有说话。
“啧,杂碎又在偷看你。”
器灵第一个发现他的举动。
“真想把他的眼睛挖出来。”
辛瑶:“......”
它不说,她倒真没注意到今迟越的动静。
不过,比起被他盯着,她更在意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你又在生什么气?”她问。
“它偷看你!一个狗杂碎,它也配!”器灵怒火难消,连带着辛瑶手背上的佛莲印记也随之升温。
灼热难耐。
她不适地轻皱起眉头,左手聚起灵力,覆在那滚烫的印记上。
丝丝冰凉入体。
器灵愣了愣:“你做什么?”
“帮你降温。”她道,“多大把年纪了,老人家,火气别这么大。我这么优秀,有人喜欢看,很正常。这种事你得早点习惯,以后类似的情况只会更多。”
没办法,谁让她就是这么优秀。
“......不一样。”狗杂碎可是她的前夫!前夫!
等等!
器灵忽然回过味来。
“你刚才说我老?”
它的语气忽然变得危险,显然对‘年龄’格外在意。
“你一个器灵也会在意这种事吗?”辛瑶有些奇怪。
过去她并没有一件本命灵器。
她足够强,用兵刃从来都是顺手取材,用废了也就扔了,从不心疼,对器灵的了解自然不够。
倒是没想到,堂堂器灵竟也会如人族一般,在意自己的年纪。
“本器灵就是在意了,以后不许你再提!”器灵霸道地说道。
说完,又怕她误会,强行解释:“佛莲真身已毁,本器灵与你元神相融,你元神苏醒,本器灵也才随之醒过来,算是新生。和老一点关系也没有!”
辛瑶嘴角微微一抽,调侃:“所以你还是个宝宝?”
见鬼的宝宝!
器灵想反驳,可想了想,又觉得这称呼似乎也不错。
想象着这女人一口一个宝宝的叫自己,满心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
“嗯,你说得对。本器灵允许你以后这么叫了。”
辛瑶:“......大可不必。”
“你自己说的,修道者言出必行,不许反悔,就这么定了。”器灵单方面宣布道,“别忘了,本器灵之前可是帮了你一回。”
这话一出,辛瑶到了嘴边的拒绝终究是咽了回去。
一个称呼而已,看在它借给自己力量的份上,随它去吧。
“不说话就是答应了。”
器灵当即道:“叫一声来听听。早叫,早习惯。”
听着它得意又嚣张的话,辛瑶眼中闪过一抹暗芒。
“你皮又痒了?”
器灵顿时一噎,知道再说下去,她必会又给自己来一套封灵术大餐。
以后日子还长,总归有她叫的时候。
见它不吭声,辛瑶这才满意,没再理会它,抬眸再次看向君心道三人。
“信,三位既然已经确认过了,那我留在吞天峰一事,三位当无异议了?”
君心道一脸复杂的点头。
“抚心道人!”今迟越转头,震惊。
而周琳琅也从失态中回神,她攥紧双手,逼着自己冷静。
“信笺真假暂且不说,即便是真的,与辛姐姐留在吞天峰一事,又有何干系?难道苏前辈早已预料到会有今日,特意写下这样一封书信,允辛姐姐在吞天峰暂住不成?”
这根本不可能!
今迟越心中亦是惊疑。
那信笺上究竟写了什么,为何能让他们态度大变?
对上两人的视线,君心道摇头苦笑道:“帝君并未在信上提及暂住一事。”
眼见周琳琅似有追问质疑之态,不等她把话说出口,君心道紧跟着又道。
“可帝君言明,她已收辛瑶为亲传弟子。既是帝君门中人,住在帝君的山头,自然也是理所应当的事,并不算违背规矩。”
一句话,却是叫周琳琅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
她张着嘴,整个人仿佛都傻了似的,呆呆地看着君心道,嘴唇嗡动,却似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好半晌,也没挤出一个字来。
今迟越也愣住了。
辛瑶是苏帝君的亲传弟子!?
这一消息远比辛瑶手中握有帝君亲笔信一事,更让他难以置信,也更无法接受。
他猛地闭上眼,功法运转间以灵力强压下内心的波涛,勉强维持住理智,而后才睁开眼。
目光沉沉。
“我与辛瑶结为道侣百年,从不知她竟入过帝君门下,更从未听她提及过此事。她绝无可能突然间变作帝君的徒弟。”
他一字一字,以一种近乎笃定的语气说。
“其中必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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