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清月小茹的其他类型小说《世子家有朵霸王花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妧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辞睡熟了之后,江清月轻轻将他的胳膊挪到一边,慢慢下床。外边正在绣花的绣儿一见到江清月,立刻站起身。“去准备点儿吃的。”江清月道,“清淡一点,都要热的。”绣儿连声答应,立刻去准备了。江清月拿了炭火进来,点上,然后将炭盆和炉子朝着床榻那边挪了挪。这些火的作用对于顾辞来说,可能是微乎其微,但是她如今也只能做这些了。没多久,顾辞才缓缓睁开眼,对上了江清月一直盯着她的眼神。江清月别开了眼:“我准备了些东西给你,你要不要吃一些?”“好。”顾辞点头,缓缓起身。他莹白的脸,仿佛是镀了一层霜雪,单单是这么看着,就让人觉得冷。“你的那个冷梅丸,你吃了么?”“吃了。”“你的寒毒是怎么回事儿?”江清月问,“多久了?”“十几年了。”顾辞回答地云淡风轻。“十...
《世子家有朵霸王花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顾辞睡熟了之后,江清月轻轻将他的胳膊挪到一边,慢慢下床。
外边正在绣花的绣儿一见到江清月,立刻站起身。
“去准备点儿吃的。”江清月道,“清淡一点,都要热的。”
绣儿连声答应,立刻去准备了。
江清月拿了炭火进来,点上,然后将炭盆和炉子朝着床榻那边挪了挪。
这些火的作用对于顾辞来说,可能是微乎其微,但是她如今也只能做这些了。
没多久,顾辞才缓缓睁开眼,对上了江清月一直盯着她的眼神。
江清月别开了眼:“我准备了些东西给你,你要不要吃一些?”
“好。”顾辞点头,缓缓起身。
他莹白的脸,仿佛是镀了一层霜雪,单单是这么看着,就让人觉得冷。
“你的那个冷梅丸,你吃了么?”
“吃了。”
“你的寒毒是怎么回事儿?”江清月问,“多久了?”
“十几年了。”顾辞回答地云淡风轻。
“十几年?”江清月眉头一皱,“每个月都会这样么?”
顾辞点点头:“基本上是,只是时间不定,每个月随时都会发作一次,只不过有时重有时轻。”
“那这次……”江清月望着他,“好像没上次严重。”
顾辞颔首:“确实。”
江清月不知道这该不该算一个好消息。
顾辞慢慢喝着粥,动作娴雅无比。
“你为什么会同意去和亲?”顾辞又问到了这个问题,但是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休息,他已经平静很多了。
刚才那种狂暴盛怒的样子,的确有些将江清月给惊到了。
“因为我没有办法不同意。”江清月淡声回答,“秦泽提出这个条件,皇上必然就会舍弃我。”
顾辞看着江清月的眼睛:“你瞒不过我。”
江清月倏然笑了:“我有什么好瞒你的?你觉得在那样的境遇下,我除了答应还能怎样?”
顾辞薄唇微抿:“其实你可以再坚持一下,等我回来。”
“你回来就有办法吗?”
“有。”顾辞没有丝毫犹豫地点头。
江清月却轻叹一口气:“诚然你有办法,但是你能想到比舍弃一个我来保西北三城安定损失更小的办法?就算你有,皇上该怎么想你我?”
说着,江清月语气倏然重了几分,带着几分郑重其事:“顾世子,别让我影响了你原本的计划和打算,你不是沉不住气的人。”
“你值得。”这三个字,千钧有力掷地有声,像是重重砸在了江清月心上,让她心跳加快了几分。
“罢了,顾世子。”江清月摇摇头,“这件事情我有办法解决,我不会真的去和亲。”
“既然有办法,为何不在御书房直接拒绝?”顾辞有些捉摸不透这个女子的想法了。
江清月撇嘴:“那多没意思。”
顾辞凤目一眯:“那你为何不在第一时间告诉我?”
“你给我告诉你的时间了吗?”江清月反问。
这人一来,就是那么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脸色难看地仿佛下一刻就要撕了她,她还说个锤子?
顾辞俊眉微蹙,想到了自己刚才的表现,好像……
他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
“抱歉。”顾辞道,“是我着急了。”
“没事,扯平了。”江清月道,“我一次,你一次,扯平了。”
顾辞抬头看向她:“什么?”
“就是……那个啊!”江清月双手胡乱比划着,“以后你可别说我非礼过你了。”
顾辞怔愣片刻,倏然笑了起来。
清寒的面容因为这个笑容而暖了不少,像是破冰而出的旭日,好看极了。
笑个屁,江清月腹诽着。
然后下一刻,顾辞突然站起身来,朝着江清月步步逼近。
江清月也瞬间跳了起来,动作太大,带的身后的椅子直接哐当一声倒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江清月十分警惕地看着朝自己步步紧逼的顾辞。
顾辞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小姐,您怎么了?”外边传来了绣儿的声音。
“没事,你去忙你的。”江清月回了一句,再转过头来,下巴突然被顾辞捏着,又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不同于刚才那个狂风暴雨的吻,这次很轻,像是蜻蜓点水一般,一闪而过。
“你什么意思?”江清月突然就炸了,一次又一次,没完没了了是吗?
她伸手伸手直接朝着顾辞的脖颈抓去,但是被他不费吹灰之力地挡住了。
“这样就扯不平了。”顾辞道,“你别想和我扯平。”
江清月皱着眉头,她现在简直怀疑这人不是寒症犯了,是发骚了。
江清月动了动胳膊,但是拳头被他稳稳捏在手掌中,怎么都抽不开。
“放开。”
“若是县主不再是一副要将在下给生吞活剥了的样子,在下自然放手。”
江清月愤愤转过头,一把甩开了顾辞。
“别生气。”顾辞柔声道,“只要你别以后说什么和我扯平划清之类的话,我保证以后不冒犯你。”
江清月没搭理他。
“我本来离京城还有三百多里,一听到你要改嫁的消息,就立刻赶回来了。”顾辞声音更是放轻了几个度,似乎是为了让江清月更加内疚,又加了一句,“否则我的寒症也不会发作。”
“又不是我让你回来的。”江清月反驳,但是心里,听他这么一说,多少有点儿内疚。
“当然,是我担心你。”顾辞从怀中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江清月,“送你的。”
江清月打开一看,是一根木簪。
清浅的木色,通体顺滑,尾端雕着小小的波浪和一个月牙,十分简单精美。
“映衬你的名字。”顾辞解释,温柔的声音似乎都要暖了季节时光,“清月。”
“谢谢。”江清月收下了。
“喜欢就好。”顾辞看了一眼外边的天色,“我要回王府了。”
江清月点头:“嗯。”
走到门口,顾辞回头看着她:“你真有办法?”
“有。”
“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需要。”
顾辞点头:“好,我且看你怎么扭转乾坤。”
“扭转乾坤倒是算不上。”江清月轻笑,“不过是一点儿小女子的心思罢了。”
依照顾辞对江清月的了解,她所谓的一点小女子心思,怕是也够旁人喝上一壶了。
顾辞离开之后,江清月坐在书桌边,拿起笔,唤过绣儿:“将许衍给我叫来。”
许衍很快到来,江清月递给她一张纸。
“送去华安行宫,说这是我要的东西。”
许衍接过,一看,眼珠子差点儿掉出来。
“非也。”顾辞轻轻一摇头,“是齐王殿下太过心急罢了。”
扔下这句话,顾辞带着景宁,施施然离开了。
燕礼从未这般生气、这般屈辱过。
他狠狠瞪着顾辞的背影,恨不得眼中直接生出一团火,将顾辞烧得一粒灰都不剩!
许久,久到顾辞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了小径上,燕礼还久久都收不回目光。
“王爷。”谢芸姝一边给燕礼顺着气,一边柔声劝慰道,“王爷,忍一时。”
燕礼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脖子上的青筋显得他像是一头即将发怒的豹子,仿佛下一刻,就会冲出去大开杀戒。
他转头看向一边,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的江清月,狠狠道:“管好你的嘴,今日之事,要是传出去,本王有你好看!”
江清月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以为自己是什么香饽饽么?你那点子破事,谁稀罕挂在嘴边?”
燕礼本就生气,被江清月这么一说,愈发的火气冲天了。
他一把甩开谢芸姝,反而直接扣上了江清月的肩膀,腥红着双眼死死瞪着她:“你和顾辞是一伙的是不是?你们两个联合起来,戏耍本王!”
被顾辞耍了,也就罢了,但是江清月,一个小小女子,她怎么敢!
“我怀疑你真的是有被害妄想症。”江清月寒声吐出一句话,甩开了燕礼的手,“是我逼你跪的?”
燕礼哑然,右手一动,直接掐住了江清月的脖子。
江清月也直接抬手,扣住了燕礼的肩窝。
燕礼感受肩膀处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感,顺着他整条胳膊传递到指尖,让他五个指头都有些无力。
“王爷!”方才被甩开的谢芸姝重新握住了燕礼的胳膊,对着他摇摇头,殷殷看着他,“不可。”
这一声阻拦让燕礼如梦初醒,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缓缓放下了手。
谢芸姝连忙对着江清月道:“江妹妹,王爷心情不好,你多担待一下。”
“那王妃就好好照顾着,别疯狗一样见谁咬谁。”江清月冷声甩下这么一句,转身便走。
现在燕礼就像是一个易燃易爆炸的火药桶,谁也不知道他下一刻会有什么举动。
真的是个神经病,她就坐在那里一句话都没有说,这燕礼还能将火气撒到她头上。
她今天心情不错,懒得和他一般见识。
几人离开,但是燕礼还像是一尊雕塑,立在凉亭中,脸色铁青。
“王爷,暂时,我们还要忍。”谢芸姝刻意压低的声音慢慢抚平了燕礼的愤怒,“顾辞狂妄,但是我们不能不顾忌他背后的浮生山,还有武威王府。”
燕礼深吸一口气,眼中丝丝蔓延的阴狠像是毒蛇的信子:“是,现在我还不能如何,只能忍耐。等他日我荣登大统,我第一个除他顾辞!”
而此时,齐王府外,一辆通体黑色的马车上边,景宁正在绘声绘色描述刚才的发生的事情。
“真的跪了?”卫之函一脸的惊讶。
“可不嘛,我亲眼看到了。”景宁用力点点头,“你是没有见到齐王的脸色,真的太难看了,哈哈哈,比包公的脸还要黑。”
卫之函眉头一皱:“别说,这燕礼还真的能忍气吞声,这样人可成大事啊!”
顾辞轻蔑一笑:“是啊,齐王殿下,确实有好本事。”
卫之函和景宁对视一眼,二人皆觉得,顾辞这句话中,仿佛别有深意。
“我现在确定了,你和燕礼肯定有什么血海深仇。”卫之函十分肯定地回答,“你回京这段日子,从不与人交往,更遑论与人交恶,燕礼是你出手对付的第一个。”
顾辞懒懒靠在榻上,并未多言。
“燕礼为了拉拢英国公府,可以说是用心良苦了啊。”卫之函感叹一声,“今日之事要是被英国公府知道,肯定会因为燕礼对卢玉容如此上心而偏心他这边。英国公府虽然手中没有什么实权,但是英老国公门客众多,在朝为官者而数不胜数,要是全都倾向燕礼帮他说话,带来的好处简直让人不敢设想。”
这般说着,卫之函又十分肯定地点点头:“这么一想,燕礼那三个头,磕得真是值啊!”
听完卫之函这一系列絮絮叨叨,景宁皱着眉头,看向顾辞:“世子,听卫公子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您是在帮着齐王呢?”
顾辞哼笑一声,并没有解释这个事情,反而吐出一句:“我帮他?他也配!”
景宁和卫之函,皆无语凝噎。
“你将卢玉容给弄哑了,燕礼为了拉拢英国公府,都能忍辱下跪。”卫之函继续道,“但是为什么护国将军府的大小姐嫁入齐王府之后,燕礼却那般对待呢?这护国将军府手中可是有兵权的啊,对于燕礼来说不是更加重要了么?”
顾辞添了几分温和的声音传来:“当初江清月为了嫁给他,和护国将军府断了关系,自然算不得是护国将军府的人了。”
卫之函一听,瞬间恍然:“就是因为她背后没人撑腰了,所以燕礼才敢对她不闻不问任由她自生自灭。”
顾辞颔首:“不错。”
“啧啧啧,燕礼真是一辈子都没想到,这位荣安县主还有东山再起的一天。”卫之函挠了挠脑袋,“甚至比先前光芒更甚,我怕燕礼要将肠子给悔青了,以后怕是要将这位荣安县主给供起来了。”
顾辞冷嗤一声:“他想供,也得有供的资格才行。”
如此刻薄而不留情面的话,让卫之函怀疑,是不是上辈子燕礼抢了顾辞的老婆,才让他厌恶至此。
“话说,你今天给燕礼那样的屈辱,是为了什么?”
顾辞盯着卫之函,看了半晌,倏然,阴测测笑着吐出一句:“因为本世子开心。”
卫之函无语凝噎,决定不再多问。于是将手伸到了旁边的一个匣子那里,只是还没有将匣子拽过来,却被顾辞用折扇敲了爪子。
“干嘛啊。”卫之函揉了揉手,颇有些委屈地看着顾辞,“我饿了。”
“饿了那就回你家吃饭。”顾辞道。
“我不管,我就要吃这广顺楼的糕点。”卫之函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精致的匣子,狂吞口水,“我让我家小厮去排队好几天了,都没买上。我已经好久没吃到了,馋死我了。”
他的手又伸向那匣子,再次被顾辞的折扇给敲了回来。
卫之函看着自己手背上一道红红的血痕,真是觉得委屈极了。
“卫公子,您还是别打那点心的主意了。”景宁笑着解释,“那是我家世子用来送人的。”
卫之函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谁啊?竟然敢劳得咱们顾世子送礼?”
听到燕礼的回答,英国公府的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了。
谢芸姝怕是动了胎气,燕礼抱着她重新进入了瑶台,并让婢女就近去请大夫过来。
琢磨了琢磨,江清月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是时候去藏香阁了。
于是她下楼,出了醉仙楼。
早先便听说,这次寻宝大会的规模空前盛大,因为十日之后便是广元帝的生辰,列国使臣来贺,顺道也来参与此次的寻宝大会。
街上熙熙攘攘,不少都在谈论燕礼和卢玉容的事情。
燕礼和谢芸姝的感情,卢玉容对顾辞的爱慕,结果燕礼却和卢玉容搅和在了一起。这么一说,还真能扯出一出大戏来。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江清月到了藏香阁的大门口。
看着面前这个小小的甚至有些破破烂烂的木门,她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但是那破烂牌匾上隐约可见的“藏香阁”三字,提示她确实是这里。
于是江清月推开门,走了进去。
入眼的是破败的院落,摇摇欲坠的房屋,一阵清风吹得地上的枯草纷扬而起,真是萧条到不能再萧条了。
“请问有人吗?”江清月问,但是并未听到回应。
她抬步朝着那摇摇欲坠的房子走去,一推房门,“哐当”一声,那门直接掉了下来,荡起了一地的灰尘。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尊已经蒙尘的佛像,下边是七倒八歪的座椅。
又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有见到任何特别,也没有通往别处的门。
她绝对是走错地方了,这哪像是要举办什么大会的地方呢。
刚想出这院落,但是看到那蒙尘的佛像,江清月鬼使神差般地重新进了屋子,拿出帕子将佛像上的灰尘一点点擦拭干净。
擦到背面的时候,突然看到墙上有一个半人高的方形洞。
江清月想了想,摸了摸那方形洞,属于金属的冰凉之感传来。她用力一推,那铁块朝着外边一动了一尺的距离,顷刻间阳光映射了进来。
将佛像擦完,桌椅摆好,江清月又跳上了台子,蹲下身子从那方形洞口走到了外边。
像是完全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这是一个极大的院子,没有任何房间楼阁,一眼望不到头。
地上铺就的不是地毯,而是各色的花瓣,芬芳的花香扑鼻而来。
人影攒动,在那围成圆形的数十张案几上摆好茶果酒水。
意外的是,那些忙碌的人不是尼姑,就是和尚。
“姑娘是第一个进来的。”身后传来一个朗朗清澈的声音,江清月转头一看,见竟是一位年轻的小和尚。
她立刻双手合十弯腰一礼:“师傅。”
“历代藏宝大会都是先来后到的原则,姑娘既是第一位前来,便可先行落座。”小和尚说着,引着江清月走到一个座位上坐下。
江清月见那案几比别的大了不少,高了不少,上边摆着的东西也精致了不少。
“姑娘是第一位到来的客人,便可落座于此。”
江清月道了谢,又问:“您是这藏香阁的主人吗?”
小和尚躬身一礼:“不敢,藏香阁并无主人,只是一专门举办寻宝大会的地界。”
“那这次的主办方是谁?”
“主办方?”这个词让小和尚出现了一瞬间的疑惑,“姑娘是问操持人?这次乃是家师,无相大师。”
无相大师!
顾辞说过,正是这人寻得了一株廿苷草。她今日便是冲着那廿苷草来的,自然对这个名字熟悉无比。
江清月眼珠子一转,语气带着几分狗腿:“请问我可以拜见大师吗?”
“一会儿姑娘自然可以见到。”那小和尚不为所动,又是一礼,转身就离开了。
江清月叹了口气,先下手为强的计划泡汤了。
她在软垫上坐下,一边吃着果子,一边看着那小和尚引了其它人落座。
那些人都是从各个不同的方向过来的,倒是没有一个和她走一样的路子。
看来这院子入口还真不少。
人越来越多,只不过江清月一个都不认识。
案几围成了一个硕大的三层圆形,正中央摆着一张巨大的桌子,上边用红布盖着,估计便是这次的宝物了。
酒是不错,但是比起千年雪还是差远了。江清月喝下最后一口,喟叹。
正想着,便闻到一股熟悉无比的味道。
她转头一看,见景宁歪着头,眨巴眨巴着大眼睛,朝着她嘿嘿一笑,拍了拍怀里抱着的酒坛子:“县主,我家世子让我给您送酒来了。”
江清月接过她手中的千年雪,道:“替我多谢你家世子。”
景宁蹲下身子,捧着脸看着江清月:“县主,我还从未见过我家世子这么关心一个女子呢!而且还是从这些个小事上,当真让人羡慕!”
“我很荣幸。”
景宁听江清月说了这么一句,但是并未见她脸上有任何感动的神色。
“你知不知道今日来寻宝大会的都是谁?”江清月一边喝着酒,一边问。
景宁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不关心这个,我只关心那株廿苷草。”
“你也想要廿苷草?”江清月扬眉看着她。
“不是我,是世子。”景宁直言道,“世子有寒症在身,每次毒发都痛苦无比。要是有了这株廿苷草,世子的病就可以好了,以后再也不用这么痛苦了!”
江清月怔愣了。
顾辞从未和她说过他也要此宝。
甚至上次她信誓旦旦地说一定要得到廿苷草去救赵祥性命的时候,顾辞还在浅笑颔首。
景宁没有察觉出江清月的变化,兀自絮絮叨叨:“只是这无相大师呢,喜欢的是佛缘深厚之人,不知道到时要什么样的条件才可以得到……不过无所谓啦,我家世子什么都会,没有什么可以难倒他的!”
江清月秀眉微蹙,有些纠结。
这些天,顾辞帮助她的次数,并不少。
而且她也见到了,他病发的时候,的确十分痛苦。若是每次病发都是这样,那真是生不如死。
但是赵祥又对前身母女忠心耿耿,又是为她挡了一剑,正在等着那株廿苷草救命,她不得不拿。
但是要从顾辞手中夺得,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震得景宁一个哆嗦,便见江清月将那酒杯重重放在了案几上,哗啦一声,酒杯直接碎裂。
虽然不知道江清月怎么好像一瞬间心情不好了,但还是瞬间住了口,一个字都不敢再说。
冷冽的清香萦入鼻端,江清月看着那坛千年雪,心下纠结。
她到底要不要……和顾辞争呢?
江清月抿了抿嘴唇,突然笑了一声:“顾世子真是越来越让我大开眼界。”
“嗯?”
“油嘴滑舌和生性凉薄,两个截然不同的词,竟然能同时出现在世子身上。”
顾辞叹息一声:“在下一片真心,县主却说油嘴滑舌,当真使人伤心。”
他唇角带笑,眸光凉薄,脸上带着些许苍白的病容,却一点儿伤心的神色都不见。
“不然县主觉得,在下为何会待县主如此与众不同?”
“我哪儿知道。”江清月很是警惕地看着顾辞,“你肯定别有目的。”
顾辞这个人,太过让人看不透,她确实猜不到。
“县主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好让在下图谋的?”
江清月不舒服地动了动身子:“确实没有。但是我也确实想不通自己身上有哪里值得顾世子喜欢。”
顾辞身形微动,换了个姿势,依旧那般的随意散漫,却离江清月近了几分:“心仪便是心仪,哪里说得清楚?要是当真说的明明白白,那便是真的别有目的了。”
江清月眉头一蹙,正欲开口,便听外边传来了景深焦急的禀报声:“世子,皇上和齐王来了!”
皇上?这大半夜的……皇上来这里干什么?
江清月愣了一瞬,不过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便直接起身,正欲离开。
外边已经传来了景深景宁给广元帝见礼的声音,要是这个时候出去,必然会和广元帝撞上!
江清月环视了一圈这房间,房间虽大,却一个藏身之处也无,她能去的,只有那床榻和温泉池子了。
想也不想,江清月直接走向了那温泉池子,正欲往池子里边跳,却被顾辞一把拽住。
“你能在里边呆上片刻,你还能呆许久?”
“那怎么办?”江清月压低声音,听到外边广元帝和景深说的话,似乎下一刻,广元帝就会推门进来。
顾辞俊眉一挑:“要是县主求我,在下倒是可以帮这个忙。”
“求你?”江清月眸光瞬间冷冽了下来,“算了,我还不如出去和皇上打个照面。”
“若是被皇上看到,只怕县主再也见不到明天的晨光了。”顾辞的声音没有什么波澜起伏,但是却听得江清月愈发的紧张了几分。
话落,顾辞再次开口:“皇家颜面不容有亵渎。先前那次,县主是被人陷害,但是这次要是被皇上亲眼看到,尽管县主和在下并无任何不堪之事,也怕是无人会相信了。”
伴随着外边脚步愈近,江清月心跳更快了几分。
“你若是不帮我,一并被看见,你也脱不了干系!”
“在下无妨,但是县主尚有齐王侧妃这个身份。被皇上看到,在下最多被责问几句,但是县主……那就是性命问题了。”
江清月死死抿唇,这是古代,皇权滔天,任她如何天不怕地不怕,也无法和皇权作对。
房门传来了吱呀声,已经打开了一条缝隙。
见江清月死死抿着唇,满脸都写着倔强,依旧不肯出声请求,顾辞轻叹了口气,颇为无奈道:“也罢。”
接着,江清月感受到一只手臂拦在了自己腰上,便是一阵天旋地转。她被顾辞带着落到了床上,然后帷幔纱帐掉下。
此时,房门被人被人打开,几人踏进房间。
江清月正欲出声,顾辞一根手指却抵在了她唇边,阻止她说话。
燕礼一进来,见到的便是拂动的帐幔,并未看到任何人。
“顾世子。”燕礼一拱手,便见顾辞扬起帐幔一角,露出半张脸来。
“齐王殿下。”顾辞的声音懒懒的,带着些许如梦初醒的沙哑倦慢,“不知齐王大驾光临,请问何事?”
“齐王府进了个贼人,盗走了一件宝物,礼是出来寻的。”燕礼说着,抬眸朝着帐幔处张望,却见几层帘幕挡得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到。
顾辞扬眸:“与我何干。”
燕礼桩子似的站在那里,半晌不语。
“齐王怀疑本世子是那贼人?”
“礼不敢。”燕礼一拱手,“只是齐王府有守卫看见那贼人好似来了武威王府,所以礼才冒昧前来打扰。”
一听到燕礼这么说,江清月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她知道了,必然是有人看见了她来武威王府,所以燕礼是来“捉奸”了!只不过用了这么个抓贼的由头罢了。
心下一动,江清月愈发紧张了几分。
顾辞突然握住了江清月的手,冰寒的感觉传来,却莫名给江清月带来一种安心感。
“那便请齐王去和父王商议。”顾辞的声音依旧懒懒的,“这种事,本世子向来懒得理会。”
燕礼微微勾唇:“武威王府别的地方都找过了,只有顾世子这里,还未曾找过。”
顾辞轻笑,带着十足的轻蔑与不屑:“本世子这里并无异样。”
“只是……”燕礼盯着那帷帐,朝前迈了一步,“不知世子帐中,是否还有旁人?”
“混账!”顾辞怒呵一声,抬手扬起一阵掌风,逼得燕礼不得不后退一步才定住身形,“本世子的私事,齐王也想窥探一二么?”
“礼并非此意。只是府中贼人恰巧也为女子,所以……”燕礼这个意思,大有不见到帐中人不罢休之意了。
“哦?”顾辞轻笑了一声,“区区一小女子竟然能从齐王府中盗出珍宝。殿下与其费这个功夫在这里搜查,还不如回去好好调教自己府中侍卫,免得传出去贻笑大方。”
“顾世子说的是,礼自当遵从。只是这次的贼人,礼还是要找的。”
帐中的江清月额头渗出了一丝薄汗,燕礼这人,竟然如此纠缠不休!
必然是笃定了她在这里,否则也不会顾辞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还不走。
“齐王。”广元帝也从外边走了进来,“可是找到了?”
“别处都找过了,只有顾世子的房间。”燕礼朝着广元帝一拱手,看向了顾辞的床铺,“父皇,顾世子向来不近女色,如今这般,实在是太过反常。”
顾辞轻笑一声:“难道本世子看上了哪名女子,还要和齐王殿下报备不成?”
“事出反常必有妖。”燕礼现在几乎笃定了江清月就在顾辞的床榻之上,厉声道,“还请父皇下令,搜查顾辞房间!”
惊愕之色在江清月水漾的明眸中一闪而过。
“可是依照燕礼和谢芸姝的感情,我觉得燕礼可能不太会接受。”
“燕礼方才的神态,你也看到了,他像是不为所动的吗?”
江清月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再次看向了燕礼。
他靠在座椅靠背上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眼神紧紧锁定那第一美人,仿佛一个不留神,她便会消失不见了一般。
“就算燕礼肯,她会肯么?”
“她若是不肯,便不会来京城了。”顾辞的语气中,十足的胸有成竹。
江清月吃东西的速度已经慢了许多许多,她探究的眼神在燕礼和那第一美人之间游移不断,倏然灵光一闪!
“这个第一美人是你的人?”
虽然是疑问句,但确实带着十足笃定的语气。
“我今日已经说过很多遍,县主十分聪慧。”
江清月想了想,又道:“这第一美人的盛名就算没有十年八载,也有三年五年了,你一开始就在培育这个第一美人并且为她造势,难道就是为了……燕礼?”
“对。”顾辞直言不讳。
“你和他有仇吗?”江清月很是疑惑。
武威王府世代效忠皇室,和皇子们更该交好,而且顾辞年初才从浮生山回来,更不该和燕礼有什么私仇才对。
晦暗的神色在他清俊的脸上一闪而过,但是很快被他的一抹轻笑掩于无形:“我嫉妒他,算不算?”
江清月仿佛知道了他下一句是什么。
果然,他又道——
“你爱慕他,所以我嫉妒他。”
江清月“呵呵”地干笑两声:“知道了,好真实呢,我都要相信了。”
顾辞的折扇在江清月头顶轻轻点了两下,配着他温柔的神色,当真算的上是一个宠溺的动作了。
江清月心跳突然快了两拍。
“所以你打算怎么把她献给燕礼?”她转了话题。
“我刚才随口一说而已,没打算把她献给燕礼。”顾辞话锋一转,“我打算把她献给皇上。”
“啪”的一声,江清月手里的鸡腿掉在了桌子上。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顾辞,这人在说什么疯话!
“皇上当她爷爷都绰绰有余了!”
“皇帝选妃,不论年岁。”
是,这是古代,皇上想要谁,那便要谁。
“把她直接献给燕礼吹枕头风不好吗?”江清月很诚实地说出了心中所想。
“把她献给皇上吹枕头风不更好吗?”
江清月一噎,随后坦然:“皇上是比齐王厉害上许多。”
顾辞浅笑不语。
江清月看着那唱腔宛转悠扬的美人,又看着一酒楼恨不得将那美人生吞了的贪婪目光,不禁想着,顾辞筹谋这么久培养这么一个人,当真是深谋远虑。
这中间到底是有什么利害关系,她不愿意去多想。但是她相信,绝对不是因为她,肯定事关武威王府和燕氏皇室。
江清月晃了晃脑袋,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她直接搬起一坛子千年雪,朝着嘴里灌。
几乎没什么度数,只有清冽雪香,她整整灌下一坛都没有什么醉意。
一曲唱罢,那美人扭着柳条一般的腰肢退了场,下边传来一阵挽留叹息声。
江清月又看向了燕礼,却不料燕礼也直直朝着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她条件反射想要一躲,却想到他在外边看不到自己。
然后便见燕礼叫过一个人,指了指这个方向。
“燕礼找人来查这个包厢了。”江清月开口。
“无妨。”这句话并没有给顾辞带来任何波动,“我招摇而来,不怕他查。”
说着,又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江清月便见那第一美人,摇曳而入。
“卿娘拜见主子。”她在三步外,对着顾辞叩头一礼。
这个距离,江清月更能看清她的五官面容。明眸善睐樱唇诱人,比远观更有风韵,怪不得燕礼方才那般的难以自持。
“这次召你回京,你知道为何。”顾辞的声音冷得如同数九寒冰,和卿娘记忆中别无二致。
“是。”卿娘垂眸看地,神态恭敬。
“好好做。”顾辞又道,“别枉费本世子栽培你。”
他的语调冷到有些阴鸷,让这话生生带上了几分警告威胁的意味。
卿娘立刻又是俯身一礼:“是。”
“退下吧。”
卿娘起身,刚刚走到门口,便见静姨推门而入:“世子,齐王府来人,请卿娘过去。”
顾辞轻轻摇着折扇,薄唇轻启:“去吧。”
静姨愣了一瞬:“世子,卿娘不是要献给……”
“记住你的任务。”顾辞对着卿娘道,“但一会儿要好好表现,勾住他。”
“是。”
在场之人闻言,瞬间都明白了顾辞的意思。
静姨和卿娘一礼,纷纷退下。
江清月心中冷笑,燕礼对卿娘兴趣越大,等到求而不得的时候,便越是难受。
曾经的江清月对燕礼求而不得,如今风水轮流转,也终于轮到他体会这种感觉了。
不得不说,顾辞这个人,心真是黑。
棠梨园的戏唱罢,酒楼内的人一点点慢慢散去。
燕礼对着谢芸姝耳语了几句,便见谢芸姝跟着齐王府的下人们离开了醉仙楼。
而燕礼则是在店小二的引导下,上了楼,而且也是三楼,去了另外一个房间。
没多时,卿娘也推门而入。
江清月心中不由得嗤笑了一声,不管燕礼和谢芸姝表面上看起来是多么的伉俪情深,在倾国倾城的艳丽姿容面前,总是按捺不住自己的。
见惯了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偶尔换换口味,而且人家还会唱曲儿,和他志趣相投。
想想真是桩美事。
这个念头一出,江清月不禁有些好奇燕礼和卿娘在里边会做些什么?
到底是干柴烈火呢,还是谈曲论戏呢?
她咕噜咕噜转动的灵动双眸落在顾辞眼中,惹来他一声低低的轻笑。
“你笑什么?”江清月觉得自己的小九九被人看穿了。
“既然这么好奇,你进去看看便是。”
江清月的眼神落在了桌上的那几坛子千年雪上边,瞬间计上心来。
她在酒壶中倒满了酒,放在托盘中,端起了托盘。
走到门口,她忽然又折了回来,看向顾辞:“你有药么?”
“什么药?”
“当然是……成全人家花好月圆之事的药了。”江清月挤眉弄眼。
看着她这幅狡黠的小狐狸一般的样子,顾辞不禁微微一怔。
“有。”
“借一点。”江清月素白的小手伸了出来,“我好助燕礼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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