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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魂碑白毛阴阳无删减全文

张无忍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若是放在三年前,北方三杰之一的铁木耳还在,换成谁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铁家的驱魔弟子喂狗。但现在时过境迁,昔日强大的铁家已经没落下来,什么阿猫阿狗的角色都敢欺负欺负他们了。尤其是这个叫铁飞的青年单枪匹马,就想撬落魂寨主墙角,更是给人一种不自量力的感觉。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听到落魂寨主的吩咐,立刻朝前面窜去。不成想铁飞却怡然不惧,大声说:“寨主大人,您就不好奇我手里的东西是什么吗?”落魂寨主的脑袋又一百八十度的转动了一下,露出了正面那张脸。他面无表情的说:“给你十秒钟时间!”铁飞深吸一口气,说:“这是一个国家的国运!”运气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不管是谁都会认为,运气是的的确确存在的。人有运气,国家自然也有运气。国家的运气好了,民众安...

主角:白毛阴阳   更新:2024-11-13 10: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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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毛阴阳的其他类型小说《镇魂碑白毛阴阳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张无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若是放在三年前,北方三杰之一的铁木耳还在,换成谁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铁家的驱魔弟子喂狗。但现在时过境迁,昔日强大的铁家已经没落下来,什么阿猫阿狗的角色都敢欺负欺负他们了。尤其是这个叫铁飞的青年单枪匹马,就想撬落魂寨主墙角,更是给人一种不自量力的感觉。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听到落魂寨主的吩咐,立刻朝前面窜去。不成想铁飞却怡然不惧,大声说:“寨主大人,您就不好奇我手里的东西是什么吗?”落魂寨主的脑袋又一百八十度的转动了一下,露出了正面那张脸。他面无表情的说:“给你十秒钟时间!”铁飞深吸一口气,说:“这是一个国家的国运!”运气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不管是谁都会认为,运气是的的确确存在的。人有运气,国家自然也有运气。国家的运气好了,民众安...

《镇魂碑白毛阴阳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若是放在三年前,北方三杰之一的铁木耳还在,换成谁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铁家的驱魔弟子喂狗。

但现在时过境迁,昔日强大的铁家已经没落下来,什么阿猫阿狗的角色都敢欺负欺负他们了。

尤其是这个叫铁飞的青年单枪匹马,就想撬落魂寨主墙角,更是给人一种不自量力的感觉。

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听到落魂寨主的吩咐,立刻朝前面窜去。

不成想铁飞却怡然不惧,大声说:“寨主大人,您就不好奇我手里的东西是什么吗?”

落魂寨主的脑袋又一百八十度的转动了一下,露出了正面那张脸。

他面无表情的说:“给你十秒钟时间!”

铁飞深吸一口气,说:“这是一个国家的国运!”

运气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不管是谁都会认为,运气是的的确确存在的。

人有运气,国家自然也有运气。

国家的运气好了,民众安居乐业,国家繁荣昌盛。

国家的运气若是不好了,则会国运动荡,妖魔横生。

自从三年前帝铭上校担任特案处处长以后,才算是明白了国运的确是存在的。

国家越是繁荣昌盛,国运就会越加强大。

有国运庇护的人,百邪不侵,诸事顺利。

这种事说起来玄乎,但你却无法否认。

否则的话,为什么大家都买彩票,凭什么有人能中五百万,你却成功的避开了所有的中奖号码?

如果铁飞手里的黄色瓶子,真的代表中国的国运,那简直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我清楚的看见落魂寨主的眼睛都开始放光了,他毫不犹豫的说:“换了!”

钱财再多,也换不来一丁点的国运笼罩!

阴土族的人再值钱,那也只是金钱能衡量的。

国运这东西,怎么可能用金钱来形容?

关凯少校脸色铁青,他深吸一口气,张口就想喝骂。

虽说他不爽徐剑秦当特案处的处长,但是却对这个国家有极其身后的感情。

一个国家的运势是有限的,若是你卖一点,我卖一点,国家岂能长久?

关凯少校哪怕是死,也要阻止这种事情!

我见关凯少校和他手下的汉子们杀气腾腾的想要发飙,急忙拉住了他,说:“老关!

且慢动手!”

关凯少校冷冷的说:“你若是敢拦着我,我先一巴掌拍死你!”

我见关凯少校语气不善,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赶紧说:“你要动手我不反对,但是能不能听我说几句话?”

关凯少校眼睛死死的盯着铁飞手里的黄色小瓶,嘴里却说:“赶紧的!

老子没时间在这跟你磨牙!”

我飞快的说:“第一,国运虚无缥缈,除了当年的帝铭上校,谁能掌控?”

关凯少校毫不犹豫的回答:“没人能掌控!

徐剑秦那王八蛋闭关三年都没能触摸到国运的皮毛,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我又说:“你认为山东铁家的驱魔人,会做出这种危害国家的事情吗?”

关凯少校这次稍稍迟疑了一下,但是紧接着说:“不会!

铁家人都是傲骨铮铮的好汉,他们的骄傲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没人会做这种事!”

我说:“最后一个问题,铁飞交换的是那些可怜的阴土族人。

你觉得他是为了利益而去交换的吗?”

这三个问题,每一个都直击事情的本质。

刚刚还怒气冲天的关凯少校立刻就醒悟过来。

没错!

中国的国运还在帝铭上校手里,哪怕是帝铭上校失踪了,也不可能被别人掌控。

再加上铁飞绝非贪图荣华富贵的人,他换取阴土族人,也定然是可怜这些被人奴役的少数民族,所以才出此下策。

至于他手里的国运,要么是假的,要么就不是中国的国运!

却说落魂寨主说出换了这两个字的时候,铁飞就像是稍稍松了口气。

他大声说:“既然如此,就请……”他话还没说出来,猛然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高亢的长啸声。

那个长啸声如此霸道,声音一起,瞬间压制的所有驱魔人都暗淡无光,紧接着一阵磐儿,挠儿的声音由远及近,由小变大,逐渐靠近落魂山寨。

声音一起,顿时压的所有驱魔人心中沉甸甸的,有人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就像是在狂风之中大声说话,刚一张口,就被狂风吹散了声音。

长啸声很快就落了下去,但是磐儿,挠儿发出的丝竹之声却越来越近。

直到这个时候,落魂寨主才深吸一口气,厉声喝道:“是谁敢扰乱我的交易会!”

我见他脖子上的脑袋不断的变换着面控股,明显是动了真怒。

但偏偏外面的那个长啸声却没有搭理他,只是磐儿,挠儿的丝竹之声已经停在了交易会的大厅外面。

几个维持秩序的汉子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一边冲,还一边骂:“姥姥的!

敢在落魂山寨撒野!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话音未落,声音就陡然变成了惨叫,紧接着风声呼呼,那几个汉子又被人从外面扔了回来,只不过扔回来的时候,嘴巴里满是鲜血,原来他们的舌头竟然被人给硬生生割掉了。

我看的倒吸一口凉气,说:“好家伙!

外面是何方神圣?”

对方下手如此凌厉,动不动就割掉人的脑袋。

这一下落魂寨主也坐不住了,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毫不犹豫的朝外面走去。

身为这里的主人,他若是不出面,以后恐怕就没脸在圈子里混了。

落魂寨主这么一动,那些参加交易会的驱魔人和邪祟们也飞快的跟在后面冲了出去。

我和关凯少校知道交易暂时中止了,加上心中对外面的来人也实在是好奇,也紧随其后,想要看个究竟。

外面阴雨连绵,空气湿润的很。

在探照灯的光束下,七八个手持磐儿,挠儿等乐器的男女正在卖力的吹奏。

在他们身后,则是四个抬着轿子的男子。

出乎预料的是,抬轿子的这四个男子长相和身材毫无二致,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扣出来的。

看见落魂寨主出来,那些吹奏乐器的男女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等到一首曲子吹完之后,才有一个人整理了一下头顶上的小帽子,大声说道:“不丹王国第十七任通天国师,曲赞,旺楚克驾到!

落魂山寨寨主,还不前来跪迎!”

对方戴着小礼帽,神色端庄凝重,用一种很古怪的腔调唱出了来者的名号。

开始的时候我还觉得挺搞笑,但是仔细一想,不由越来越心惊。

不丹王国的通天国师?

什么时候冒出来了这么一号人物?

梵蒂冈公约里面似乎没有不丹王国加入啊?

他们也是驱魔人吗?

不仅是我疑惑,就连关凯少校,甚至其余驱魔人和厉鬼们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若非对方声先夺人,一声长啸压制的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恐怕早就有人出言嘲笑了。

落魂寨主冷冷的说:“阁下若是来山寨交易的,我们自然是欢迎之至。

若是来捣乱的,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这么多年了,敢在落魂山寨撒野的还真没几个有好下场!”

那个戴着小礼帽的男子尖叫道:“大胆!

谁给你的胆子!

竟然敢对通天国师不敬!

来人!

给我割掉他的舌头!”

轿子里忽然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慢!

咱们远来是客,不可过分张扬。”

顿了顿,轿子里那人又说道:“我来这里,只是想追回属于我们王国的一样东西。”

他话音刚落,我就看见铁飞怒喝一声,身子陡然朝远处急速的窜去。

轿子里那人微笑着说:“姓铁的小家伙,你逃不掉的!”


我一听鬼吃人这三个字,立刻就停下了脚步,说:“怎么个吃法?”

周大脖子郑重的说:“连皮带骨头,吃的干干净净!

连个渣滓都没留下!”

哪位说了,鬼吃人?

难不成还挑三拣四的,选择吃大腿还是吃脑子?

人家不吃干净,留着过年吃啊?

事情还真不是这样!

圈子里说的鬼吃人一般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是吃活人的三魂七魄,留下尸体,然后扬长而去。

另一种就是连魂魄带血肉,什么都不留下。

如果是第一种,在圈子里着实不算什么稀罕事,每年都会有被鬼吃掉三魂七魄的倒霉蛋。

当然,这种人一般都是有因果沾身,被吃了魂魄那也有原因的。

但若是第二种,就说明事情很不对劲。

因为鬼是没有实体的,只是一种电磁波形成的生命体,没有身体作为载体,最多也就是以阴气害人,以磁场异常来达到杀人的目的。

没有实体,如何能吃掉人的身体?

所以圈子里一直有一个传言,说,鬼若是开始吃人了,说明天地阴阳已经逐渐紊乱,主天下大乱。

这让我不得不想起了那具会穿衣服的白毛僵尸。

尸穿衣,鬼吃人,这两件事发生在同一时间,是不是意味着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发生?

当下我不敢怠慢,一边招呼周大脖子抬起周平放到他的车上,一边问:“这事没弄错吧?”

周大脖子斩钉截铁的说:“没弄错!

的确是鬼吃人!

被吃掉的是一个七岁的小男孩。”

说起这事来,还得从宁晋的一个老头说起。

这老头在当地挺有名的,只不过是一个出了名的疯子。

疯老头其实以前并不疯,后来他带着自己的孙子出去钓鱼,结果当天晚上就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满村子找人去村外的老坟地救人。

别人问他怎么了,疯老头急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哆哆嗦嗦的,好容易才把事情说了个明白。

原来老头说,他的孙子被鬼吃了!

这事大家谁都不相信,但在村支书的带领下,人们还是在老坟地里翻了个底朝天,结果愣是没找到老头的孙子。

人们都怀疑老头是不是为了钱把自己的孙子卖给人贩子了,然后编造出一个被鬼吃了的可笑谎言。

那疯老头百口莫辩,又急怒攻心,结果就气急败坏的给晕了过去。

就这事,还惊动了当地警方。

只不过警方来探查了一下,也找不到证据。

反正一个七岁的小男孩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没了。

这老头作为他的监护人和最后见面的人,嫌疑是最大的一个。

老头的儿子先是跪着求老头,是不是真的把儿子给卖了?

但是那老头却咬死了不肯承认,只是说被鬼吃了。

那只厉鬼是个女鬼,全身灰色,还长着一双獠牙。

但不知道是谁说,孩子失踪的那天,有一辆外地的小轿车曾经进过村,只可惜村子里没有监控,也没拍摄下来到底是哪里的车。

这下答案呼之欲出,这老头绝对是为了钱,卖掉了自己的孙子!

至于那笔钱去了哪里,却没人找得到。

这件事基本上就这样定性了,就因如此,老头的儿子和儿媳妇对他恨之入骨,毕竟让他看孩子,他却把孩子给卖了。

于是他家儿子连老头的铺盖也没给,一脚就把他给踹出了门。

他儿媳妇更对全村的人说,这老不死的敢卖我儿子,你们谁可怜他,就是跟我过不去!

老头争辩了几句,却被他儿子大嘴巴子抽的牙齿都崩飞了几个。

他二媳妇拿着棍子打的他头破血流,若不是邻居拦着,怕是当场要被打残。

村民们冷眼旁观,没人怪他儿子和儿媳妇心狠,毕竟一个活蹦乱跳的大孙子就这么没了,换谁心里不着急?

这老头挨了一顿毒打,直接就被扔在了村外的小坟包上。

按照老头儿子的说法,孩子就是在这里丢的,找不到孩子,你这辈子就住在坟地里吧!

我听到这的时候一巴掌拍在车上,怒道:“谁他娘的没事卖自己孙子啊!

这小王八蛋是不是脑子抽了?

事情不弄明白就敢这样对他父亲!”

周大脖子说:“小张,你还别着急,听我慢慢说。

这事怕是一个棘手的活。”

却说那老头遭此劫难之后,性格一下子变得沉默起来。

他倒也没寻死觅活,而是用烂木头和茅草,在坟头上搭了一个窝棚,就这样住了下来。

他住在这里也没闲着,白天在村子周围游荡,捡一些烂菜叶子,发霉的满头回去吃,晚上就带着刀子在坟地里游荡,三更半夜的,村子里时常听到坟地处传来老头的咒骂声。

人们都说,这老头已经疯了。

村支书有点看不下去了,就带着吃的给老头送了点。

疯老头倒是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但是吃完之后又要赶村支书走。

村支书说,老吴,你这到底想干什么?

你若是真的把孩子给卖了,不如投案自首,反正你这岁数也不用去坐牢了。

疯老头本来还吃的好好的,一听村支书这么说,立刻就翻脸了,拿着馒头就砸村支书。

一边砸还一边说,我孙子是被鬼吃的!

我没有卖他!

我没有!

村支书被疯老头吓得屁滚尿流,转身就跑。

才跑了两步,就发现疯老头没有追上来,转头看去,疯老头正冷冷的盯着他。

然后疯老头说,你们都认为是我卖掉了自己的孙子!

但是你们给我等着!

我就要快抓住那个吃人的女鬼了!

我要让她亲口承认吃了我孙子!

说完之后,疯老头就扔掉村支书送来的吃的,然后一头钻进了自己盖的窝棚里面。

那几天晚上,疯老头又不知道在哪里弄来了一些烟花爆竹,一到天黑就双眼冒着绿光,在坟地里钻来钻去。

深更半夜的放火烧坟,点燃爆竹也是家常便饭。

大家知道,这疯老头是想抓住那个吃了他孙子的女鬼。

但他越是这样折腾,村民们反而就越不信。

鬼吃人?

呵呵,就算鬼吃了人,好歹也给留一件衣服啊?

时间长了,村民们是烦不胜烦,对这老头是又可怜又恼恨。

有一些人气不过,想要让疯老头消停一些,大白天的就拳打脚踢的教训了疯老头一顿,然后一把火把人的窝棚给烧了。

但是那老头脾气却倔强的厉害,没了窝棚,他就随便在坟头上找个地方蜷缩着过夜,反正就是不肯离开那片坟地。

前面也说过了,周大脖子是一个交友很广泛的人,上到豪门公子,下到贩夫走卒,三教九流,几乎都能说的上话。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有人把这件事当成笑话说给了周大脖子。

周大脖子立刻就对这个声称要抓鬼的老头产生了兴趣。

他再三确认了事情的真实性之后,就开着车去宁晋县找人去了。

这一找,就找出了一个天大的祸事。

周大脖子这人本事一般,偏偏却喜欢在这种事上凑热闹。

他本想,农村坟地里的女鬼,就算有胆子吃人,估计也是孤魂野鬼一类的,算不得多厉害。

他周大脖子若是一出马,定然能让事情水落石出,一方面给老头正名,结束他这种凄惨的生活,另一方面也好给自己打响名气。

不成想他一看见疯老头,就大吃一惊,这人命火低迷,面色漆黑,分明是命不久矣的面相!

而且疯老头的背始终弓着,开始的时候周大脖子还以为这是人老了自然弓起,但是很快他就发现,疯老头这不是因为年老了才弓着背,而是背上有东西在趴着!


这个故事,讲的是一栋凶宅。

民间所说的凶宅,指的是房子里面有人横死,自杀,导致阴魂不散,占据阳宅纠缠不休。

活人若是住了进去,定然会阴阳相冲,轻则疾病缠身,终日恍惚,重则影响运势,最后导致飞来横祸。

今天所说的这栋凶宅,里面却没有鬼,而是住着一具白毛老僵尸。

那天有一个失魂落魄的年轻人进了店,他眼神涣散,眉心发黑,很明显是被什么脏东西给冲着了。

直到看见我之后,才勉强笑了一声,说,老板,会不会抓僵尸?

我指了指阴阳店铺的牌匾,说,本店不但抓僵尸,还抓厉鬼,驱邪祟。

不过你得先说出你的故事来,我也好对症下药。

年轻人叫周平,名牌大学毕业,是平山县白羊口村的村书记,典型的新时代大学生村官。

前段时间,白羊口村要建造一个老年人活动中心,看中了村口的一片空地。

可偏偏那片空地上却有一栋古怪的房子。

这房子全都是石头建造,没有门,也没有窗户,左右窄,前后长,密封的严严实实,犹如一栋大号的棺材。

当地的老人们都说,别看房子长得丑,可里面却压着一具老僵尸。

这老僵尸浑身白毛,铜皮铁骨,最喜欢吸人鲜血,食人魂魄,若非有这栋房子镇着,怕是就没这个村子。

周平自然是不信这些的,蓝图规划好之后,就带着推土机准备平了这栋宅子。

谁成想房子还没平,原本晴朗的天气就变得乌云盖顶,暴雨倾盆。

施工队被突如其来的一场暴雨淋的狼狈不堪,忙不迭的在棺材房旁边躲避,可刚刚靠近房子,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有节奏的敲打声。

大家顿时奇怪了,要知道这老房子里面多少年都没住过人了?

连门子窗户都没有,怎么会有人在里面敲打?

于是大家不顾倾盆大雨,商量着要破开墙壁看一看,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就被一个气喘吁吁的老头给拦住了。

老头是村里最年长的人,起码也有九十多岁。

他被几个小伙子从车里扶下来,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说,慢着!

这房子你们谁都不能动!

周平对老人还是很尊敬的,他急忙给老人打上一把伞,说,老爷子,这地方天冷雨大,您不好好在家待着,在这干嘛来了?

老爷子怒气冲天,说,我要是不来,整个村子都得被你们给霍霍了!

回去!

赶紧给我回去!

周平是外地人,压根儿就不知道这栋棺材房的传说。

听老爷子这么说,他还有点不以为然,认为这是迷信。

但架不住老爷子态度强硬,坚决反对。

再加上大雨倾盆,大学生村官也不愿意让大家冒着雨干活,就寻思着先哄走老爷子,明天再说。

老爷子别看年纪大了,可一点都不糊涂,周平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他知道的清清楚楚。

于是他语重心长的跟大学生村官说,孩子,你别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你要真想拆这个房子,先听我说说这房子的来历行不行?

反正大雨倾盆,大家也干不了活,而且周平也喜欢听老人们讲些老一辈的故事,于是就答应了。

却不成想这故事的精彩程度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说的是百年之前,大清王朝摇摇欲坠,各地天灾人祸不断,兵凶战危,人们过的是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俗话说的好,盛世太平乱世妖。

那时候的大清王朝国运动荡,气运低迷,自然就滋生了无数妖魔鬼怪。

其中在村子周围,就不知道在哪个坟疙瘩里钻出来了一具白毛僵尸。

这白毛僵尸刚出来的时候就猖狂至极,昼伏夜出,袭击村中的鸡鸭牛羊。

后来可能是想换换口味了,就又开始循着阳气扑击活人。

村民们是忍无可忍,只好拉开架势跟白毛僵尸硬干。

就为这事,老村长没少往附近的县城里跑,请来的阴阳先生也是一个接一个。

可偏偏那白毛僵尸却凶悍的很,阴阳先生死了三四个,愣是没损害白毛僵尸的一根汗毛。

村民无奈,只好拖家带口的准备搬家。

任凭这白毛僵尸闹腾下去,于家庄子迟早要被霍霍成鬼村。

虽说外面世道艰难,总好过在这提心吊胆。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村子里来了一个老乞丐。

这老乞丐衣衫褴褛,满头灰白的头发犹如杂草,只有一双眼睛明亮的很。

老乞丐一进村,就看见村民们愁眉苦脸的收拾东西,于是急忙问村民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全村人都在收拾东西?

老村长倒是心热,说,老头,您若是去辽州讨生活,最好要绕路走。

前面的林子里出了个白毛僵尸,即便是白天也敢扑击活人,大家都是活不下去了,才不得不离家出走,另谋生路。

老乞丐一听说闹僵尸就笑了,说,老村长,一具僵尸而已,犯不着让大家抛却家业吧?

却说这老村长也是见过世面的,他看这老乞丐虽然衣衫褴褛,可是精神矍铄,眼神清亮,腰杆犹如标枪一样挺的笔直,心中就断定他不是一般的乞丐。

于是老村长就说,先生若是能铲除了这个妖孽,我们全村人都感激不尽,您老想要多少钱,我们砸锅卖铁都会给!

老乞丐笑着说,砸锅卖铁倒是不用。

只不过我流浪至今,虽说生活逍遥自在,却也漂泊无依。

若是我能解决这具白毛老僵尸,就让我定居于此,如何?

老村长一听这买卖划得来,这老乞丐想要定居在这,左右不过是给他找一块平地,再让全村人修个房子就是了,比起之前那些阴阳先生狮子大开口来说已经是便宜的不能再便宜。

而且老乞丐若是真有本事,村子里多了这么一尊大神坐镇,以后的妖魔鬼怪谁还敢来闹事?

于是老村长满口答应,拍着胸口保证,若是真能铲除这个妖孽,村里的房子随便你挑!

老乞丐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

他说,僵尸长白毛,乃是世道混乱,邪气滋生所致,用寻常降服僵尸的手段未必管用,若想真正的一劳永逸,须得用棺材房。

何谓棺材房?

就是挑选地脉稳定之地,建造一座石头房子。

这房子左右窄,前后宽,就如同一口放大了好几倍的棺材一样。

最主要的是棺材房周围无门无窗,只留下一个屋顶不许封死。

屋内再放一口朱红棺材,里面放上软尸香。

僵尸以棺材为家,看到这栋房子之后定然会跳进去,房内有棺,棺内又有软尸香,必定让僵尸钻进棺材享受。

这软尸香对僵尸来说就像是麻醉剂一样,能让僵尸贪图享受,麻醉自身。

等天亮之后,再找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跳进去,一盆黑狗血当头泼下,先坏了白毛僵尸的根基,再钉上棺材盖,封死棺材房,就算是万事大吉了。

村民们对白毛僵尸是恨之入骨,听乞丐说的靠谱,就摩拳擦掌的开始跟白毛僵尸干架。

还别说,这老乞丐的方法真的很管用,三下五除二的就把白毛僵尸给引进了棺材房里面。

当时村民们饱受其害,眼看治住了这具白毛僵尸,一个个拎着火把煤油,嚷嚷着要把这东西给烧了,也算是为死去的那些村民报仇雪恨。

但是那老乞丐却急忙拦住了村民,说,此事万万不可!

若是点火,白毛老僵尸的身体固然会化为灰烬,但是这东西身上的邪气却不是寻常火焰能烧干净的。

若是邪气逃逸,周围的坟地定然大受影响,难免会滋生其他邪祟。

老村长这下害怕了,急忙问应该怎么办。

老乞丐说,我用子午阴阳符镇住房顶,再用桃木埋设在周围八个位置,形成阴阳八卦之势。

这样阴阳交替,生气流转,当能逐渐消磨掉白毛僵尸身上的邪气。

等百年之后,邪气消散,房屋就会自然崩塌,到时候只需收敛棺材里的骸骨就可以了。

老村长对乞丐的话深以为然,于是又盖起围墙,把宅子设为禁地,并且嘱咐村中老小,谁也不许靠近这里。

从那以后,棺材房就算是荒废了起来,即便是有村中顽童淘气靠近,也被家里大人抓回来狠狠的揍了一顿,然后再也不敢去了。

时光荏苒,匆匆忙忙,眨眼间已经是百年以后了,到了现在,凶宅已经成了村子里的传说,除了少数上年纪的人,谁都不认为这是真事。

只不过那栋老宅子远在村外,也碍不着别人的事,才一直留到了如今。

我听完周平所说,就叹了口气,现在很多人都对老一辈的故事和传说不以为然,认为那是老古董,是封建迷信,就应该随着岁月埋进棺材里面。

却不知传说之所以是传说,其实很多都是根据事实来的。

于是我问周平,你是不是偷偷带人平了那栋棺材房?

周平苦笑了一声,说,平了,干嘛不平?

可谁能想到老爷子说的压根儿就不是故事!

是事实!

那个白毛僵尸已经爬出来了!


人们都认为一天之中阴气最重的时候是午夜。

却不知道一天当中邪祟横生的时候却是黎明之前。

黎明之前,阴气渐消,阳气增长。

游荡在天地间的孤魂野鬼们都要趁着这个时候把手头上的事情办完,然后蛰伏起来等待下一个天黑。

因为时间紧迫,难免会显得急急忙忙。

若是有活人选择在这个时候走夜路,难免会撞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轻则头疼脑热,运势低迷,重则卧床不起,终生倒霉。

我和周大脖子当然不怕撞见邪祟,停好车后,拽着陈老汉就下来了。

下了车后,空气中就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陈老汉立刻就变了脸色,说:“后生仔,听我老人家一句劝,血河倒流,妖气冲天。

若是现在咱们把阴神请过来镇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周大脖子骂道:“请个屁!

赶紧的,别磨磨蹭蹭!”

他做势欲踹,吓得陈老汉赶紧向前走了一步,说:“别打!

别打!

现在的后生仔,真是……”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周大脖子眼睛一瞪,剩下的话顿时就咽进了肚子里。

他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迈步朝前面走。

我心中冷笑,直到现在,陈老汉其实心里还没意识到自己犯下的到底是什么罪。

他只会认为自己跟小静乃是公平交易,你情我愿。

而且自己还是为了救周围村民才请的阴神,在道义上完全站得住脚。

但是陈老汉却不知道,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谁也不能随意剥夺别人的生命。

更不能说为了救一群人,就要去害死另外一个无辜的人。

更何况陈老汉的办法压根儿就半点用处都没有,即便是小静真的化作厉鬼,也镇压不住那口冒血的水井。

却说陈老汉一步一磨蹭的朝前面走,越往前走,血腥味就越浓重,哪怕是夜风吹过,都吹不散这股让人作呕的味道。

走不多时,我就发现周围影影绰绰,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个鬼影。

因为是晚上,这些鬼影看的不是很真切,但它们行走之间脚不沾地,身不摇晃,根本就不像是活人走路的模样。

鬼影开始的时候只有四五个,但是越靠近水井,数量就越多。

看的陈老汉心中发毛,声音都变得颤抖了:“后生仔,这定是血池地狱的厉鬼!

你们可闯大祸了!

闯大祸了!”

我低声喝道:“你若是再不带路,我就把你扔出去喂了厉鬼!”

只有我心知肚明,这些鬼影是被冒血的水井吸引过来的,它们本身可能并没有害人的主观意向,但若是喝了冒血的井水,事情恐怕就复杂了。

我必须要把那口水井给封死!

想法是好的,若是真能封死冒血的水井,倒也能省去很多麻烦。

不成想陈老汉是个软蛋,看到周围的鬼影之后,就哆哆嗦嗦的走不动路,哪怕我威胁把他扔出去喂了厉鬼,他也站不起来。

我见他两股战战,额头上满是冷汗,看样子不像是做假。

于是就骂了一声没出息,带着周大脖子就往前走。

反正这么多鬼影都是去冒血水井的,跟着它们走总能找得到。

相比于陈老汉,周大脖子可谓是胆大包天了,神色之中甚至还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我对他的表现是看在眼里,心说这家伙虽然本事不高,但这一身胆气却是与生俱来的。

要知道想要成为一个优秀的驱魔人,本事不好可以学,但若是胸中无胆,就算本事再高也没啥用。

却说我俩丢掉陈老汉,准备加快速度。

不成想这个时候,黑暗中却传来一声低沉的狗吠声,这个声音并不大,但是在夜里却传出去很远。

我微微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大变,低声叫道:“不好!”

要知道狗能通灵,这鬼地方邪气冲天,幽魂遍地,寻常大狗连靠近都不敢靠近,哪里还敢发出声音来挑衅?

敢在这里汪汪乱叫的,除了那只吠月的白毛妖狗,还能有谁?

那声狗吠声低沉的很,充满了警告的味道。

那些孤魂野鬼们本来有条不紊的朝冒血的水井飘荡,听到狗吠声,立刻就停顿了下来。

一些胆小的家伙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顷刻间就消失在浓浓夜色中,一些胆子大,身上还冒着黑气的家伙,在稍稍停顿之后,继续往前走。

周大脖子低声说:“邪了门了!

哪里来的大狗?”

话音刚落,就听到前面传来一声暴怒的咆哮,紧接着一个白色的影子从黑暗中窜了出来,毫不犹豫的冲着孤魂野鬼们疾驰而去。

我定睛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拽着周平立刻后退了几步。

那影子果然是一只浑身白毛的大狗!

说它是大狗,当真是一点都不夸张。

这玩意儿个头足足有一米多高,浑身白毛抖擞,犹如一只小牛犊子。

最主要的是这只大狗还他娘的牙尖嘴利,冲出来的瞬间,已经扑倒了一只孤魂野鬼,牙齿一张一合,那只孤魂野鬼瞬间就变成了一团黑气。

它连扑了三下,就有三只游魂死在了它嘴下,然后抖擞着一身白毛,对周围的孤魂野鬼发出低沉的警告声。

那些孤魂野鬼见白毛大狗如此凶悍,纷纷掉头就跑。

少数几个不甘心的家伙在衡量了一下自己和白毛大狗之间的差距,也不得不选择了放弃。

那只白毛大狗趾高气昂的在原地度了几步,然后脑袋一抬,犹如狼嚎一样,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啸。

啸声一起,就连银色的月亮都变得暗淡了起来,抬头一看,原来一片云朵正好遮挡在了凸月面前,以至于月光都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白犬吠月!

这他娘的是第四个凶兆,白犬吠月!

驱魔圈子一直有一个说法,说是民间家养的大狗,在六年之后就会通人性,辨阴阳,默默的学习人世间的一切。

狗若是通了灵智,每过一年,身上就会多出一部分白毛来,就像是人老之后,头发变白一个道理。

白毛越多,就说明智慧越高。

在这期间,大狗会跟主人学习人性。

若主人刚正不阿,心思纯净,大狗自然也会学习到好的一面。

但主人若是心思歹毒,阴险狡诈,那这只大狗就会成为一只阴险的白毛妖狗。

白毛妖狗能吞恶鬼,识人心。

而且这玩意儿仿佛还违反了常理,活的时间越久,就越是健壮。

普通大狗最多也就活十几年,可白毛妖狗活个三五十年跟玩儿似的。

我家老板当初跟我说四大凶兆的时候,曾经着重说过白毛妖狗。

他说,白毛妖狗的存在其实就是违反了自然定律,属于被世界排斥的那一种,一旦出现,必定要经历三灾五劫。

要知道三灾五劫可不是说着玩的,白毛妖狗若是能撑得过去,就能修成正果,从此摆脱掉寿命的限制。

可若是撑不过去,就只能落得一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老板说的对,驱魔人也会有三灾五劫,一旦遇上,稍有不慎就会魂飞西天,更何况一只白毛妖狗?

但是俗话说的好,蝼蚁尚且偷生,更不要说白毛妖狗了,在死亡的威胁下,它们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稀奇。

也就是说,但凡是成长到了白毛妖狗这个层次,就必定是不择手段,心狠手辣的厉害角色!

我心中隐隐明白,这只白毛妖狗恐怕就是冲着冒血的水井来的,看它的样子,似乎还想驱逐靠近的厉鬼来霸占水井。

就是不知道水井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东西,能让白毛老狗如此看重。

却说那只白毛妖狗对着月亮长啸了一声,震退群鬼之后,就抖擞了一下身上的白毛,大摇大摆的趴在了地上。

借着昏暗的月光,我才发现他趴着的地方比旁边高出了一截,原来这就是那口冒血的水井。


却说那只白毛妖狗震退群鬼,自己却大摇大摆的趴在井边守着,时不时的还发出几声低沉的咆哮,威慑不知死活的孤魂野鬼。

我和周大脖子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中。

这只白毛妖狗如此凶悍,我俩手上没有趁手的家伙,还真不好对付。

周大脖子忍不住焦躁起来,说:“小张,怎么办?”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只白毛妖狗,说:“不急,先等等。”

等什么?

自然是等更厉害的邪祟来了。

要知道冒血的水井百年难得一遇,上次出现,还是抗战时期天下大乱的时候。

只不过当时驱魔人们大部分都在对付日本的阴阳师,再加上通讯不发达,所以才没人理会,最终酿成大祸,弄的邪祟遍地,妖魔横生。

俗话说的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这冒血的水井如此少见,断然不可能只有一只白毛妖狗出现。

最起码那个吃掉疯老头孙子的那只女鬼,就不可能会轻易放弃。

现在想想,指不定那只女鬼就是冲着冒血的水井来的,只不过在等待的时候,忍不住吞了一个细皮嫩肉的小男孩来打打牙祭,也造成了疯老头悲惨的一生。

周大脖子对我十分信任,我说要等,他就真的老老实实的在这等着。

不过这家伙对白毛妖狗实在是畏惧的很,一边探头探脑的看,一边低声跟我说:“不如我去把姓陈的那老家伙也带过来,多一个人,好歹多一份力。”

我稍稍思索了一下,然后果断的摇了摇头。

陈老汉就是一个软蛋,他虽然懂得多一些,但要他真刀实枪的跟白毛妖狗干架,恐怕还没上阵就得尿了裤子。

到时候我反而还要担心他的安全,毕竟他若是被白毛妖狗给咬断了脖子,我也有连带责任。

所以我摇了摇头,要周大脖子好好的等着就是。

周大脖子还想说话,却被我一把按住,然后伏在了地上。

几乎是与此同时,对面那只白毛妖狗已经悄无声息的站了起来,只见它浑身白毛炸起,对着身后发出低沉的吼叫。

我看的精神一振,心道来了。

抬头去看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穿着歪歪斜斜的男子从黑暗中蹦了出来。

从这男子出场的方式来看,我就知道这家伙是谁了。

这不正是周平他们村子里压着的那只白毛老僵吗?

当初我和周平想要抓这只白毛老僵,结果这家伙却偷偷摸摸的跑去于瘸子家穿上衣服给跑了。

它跑了不要紧,偏偏身上散逸的邪气,还引来了山里的孤魂野鬼,吸走了周平的三魂七魄。

以至于我不得不跑去田伯家借来人皮招魂幡救他。

说真的,若不是周大脖子跑来找我,说发生了鬼吃人的事,我一定会重新回去,拆了那栋棺材房,用尽手段逼它出来。

要是抓不住它,岂不是砸了我阴阳店铺的招牌?

宁晋县和平山县一百三十多公里,这家伙没有借助任何交通工具,一夜之间就蹦跶过来,腿脚不可谓不快。

只不过这家伙晚了一步,被那只白毛妖狗占了先机,只能在外面跃跃欲试,想要靠近一些。

白毛妖狗刚刚霸占了冒血的水井,自然不肯轻易让出去,嘴里低吼着就想窜出去清场。

那只白毛老僵也是冲着水井来的,自然不肯示弱,抖擞精神就想应战。

我和周大脖子在旁边看的是心花怒放,心说这两个白毛邪祟最好在这打个两败俱伤,然后我俩轻轻松松的渔翁得利就是了。

不成想双方还没动起手来,阴风吹过,让我机灵灵的打了个冷战。

这股阴风,跟哑巴婆婆身上冒出来的怨气有的一拼,甚至犹有过之。

但哑巴婆婆是刚死,心中善念仍在,而这股阴风之中透露的邪气,光是吹一下就让我觉得浑身不自在了。

我暗叫不妙,那只吃人厉鬼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选择这个时间点来。

难道你就不知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

还是说,这只厉鬼其实就是一个没脑子的蠢货?

顺着阴风吹来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一件大红色的嫁衣正在空中飘飘荡荡。

我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心里发毛。

要知道嫁衣是出嫁的时候才穿的,也是女孩一生中最幸福快乐的时候。

若是身穿嫁衣而死,说明那是极乐之中产生的极悲。

若是死者再是个见不得别人好的小心眼儿,那简直就是一大祸害,谁遇上谁倒霉。

这大红嫁衣一来,白毛妖狗就显得烦躁了很多。

它绕着水井转了几个圈子,又冲着阴暗的月亮嚎叫了几声。

抖擞着一身白毛对老僵尸和大红嫁衣呲牙咧嘴。

但是这白毛老僵和大红嫁衣却毫不畏惧,一个蹦蹦跳跳,一个飘飘荡荡,慢慢的朝水井接近。

我叹了口气,说:“老周,准备家伙事,看样子它们打不起来了。”

如果只有两个,双方定然会为了冒血的水井拼斗一场。

到时候谁死谁活,各凭本事。

但现在却有三个邪祟,谁也不想自己做了鹬蚌,却让他人做了渔翁。

那只白毛妖狗也知道自己成了目标,眼看呲牙咧嘴也吓不退这两个家伙,干脆就咆哮了一声,缓缓的后退。

它这一退,白毛老僵和大红嫁衣就立刻停了下来。

三个邪祟彼此之间大眼瞪小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很有默契的同时挪动脚步。

我瞬间就明白了,这是三个家伙达成了协议,想要共享这口水井。

别看这三个家伙都不会说话,但每一个都精的跟猴子似的。

大家彼此之间半斤八两,谁也奈何不了谁,倒不如平分冒血的水井。

却说这三个家伙你进退,很快就形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

它们距离水井大概七八米,你进一步,我也进一不,谁也不着急,谁也不抢先。

我有点后悔,现在三个邪祟已经达成同盟,共享这口水井。

在这个时候一旦有外人介入,它们三个必定会同心协力,先收拾了外来者再说。

更何况驱魔人和邪祟本就站在对立面上,若是我俩现在动手,要面对的就是他们三个。

可我们若是不动手,难道眼睁睁的看着事态进一步恶化?

正犹豫不定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恶毒的咒骂声,紧接着脚步腾腾,一个邋里邋遢的老头打着手电走了过来。

这老头满身酒气,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

裸露在外面的胳膊上,还有一道道纵横交错的伤痕。

这些伤痕有的刚刚结痂,也有的还在往外流着鲜血。

他走两步,就用手里的刀子在胳膊上划一刀,鲜血滴下的时候,又撒出一蓬白米。

以血养鬼,以米引路。

这是无家可归的疯老头来报仇了。

疯老头本来只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村民,若是平时,也会害怕猛鬼索命,会害怕妖魔鬼怪。

但自从孙子被女鬼吃掉之后,人生就彻底发生了变化。

孙子就是他的命,那女鬼当着他的面吃了自己的孙子,就等于吃掉了疯老头的精气神。

这段时间来,他心中唯一的念想就是找到那只女鬼找它拼命。

要么自己把女鬼给杀了,要么就让女鬼连自己也吃掉。

反正孙子死了,他也不想活了。

一个人若是连死都不怕了,当真是无所畏惧。

他忍饥挨饿,餐风露宿,终日住在坟地里面伺机报仇。

哪怕村民烧掉了自己的窝棚,哪怕淘气的孩子拿石头扔他,他也没有任何退缩的想法。

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以血养鬼的法子,毫不犹豫的就拿自己做实验。

只不过疯老头的运气并不好,今天晚上恰好是水井冒血的时候,吃了自己孙子的大红嫁衣早已经离开了坟地,跑到了水井这边凑热闹。

疯老头也是一根筋儿,找不到那件大红嫁衣也不肯干休,于是一刀又一刀的割破自己的胳膊,用鲜血引来了十几个孤魂野鬼,一头就撞进了三个邪祟中间。

这三个邪祟本来已经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被疯老头愣头愣脑的一冲,立刻就愣住了。

但也仅仅只是愣住了一刹那,那只白毛妖狗就暴怒的冲着疯老头吼叫了一声,庞大的身子一纵一跃之间,就朝疯老头扑了过去。

那疯老头也豁出去了,看见白毛妖狗扑过来不但不躲避,反而红着眼睛怒吼:“王八蛋!

还我孙子的命!”

话音刚落,疯老头已经被白毛妖狗压在了身下,一声长啸,就想咬死这个坏了事的疯老头。

疯老头身后的孤魂野鬼们一拥而上,但是被白毛妖狗的目光一瞪,竟然撒腿就跑。

说白了,这群孤魂野鬼就是游荡在天地间的无主阴魂,平时遇到活人都会害怕,更何况遇到这种凶悍的妖狗了。

被白毛妖狗眼睛一瞪,登时就忘了自己是吃的疯老头的人血,一个个的作鸟兽散,跑的干干净净。

疯老头哭嚎着吼叫:“上啊!

你们一起上啊!

我的血若是不够,老头子把命都给你们!

上啊!”

他的声音凄凄惨惨,绝望至极,当真是让人闻者落泪,肝肠寸断,当下我也顾不得再找机会了,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叫道:“老周!

给我砸火!”

话音刚落,一蓬火光陡然亮了起来。

砸火的意思就是放火。

只不过驱魔人用的火焰跟普通火焰不一样,都是属性阳刚的火焰,专门燃烧邪祟。

因为点燃的方式比较奇特,所以又被称为砸火。

这一蓬火焰是红色的,据说是以太阳真火为引点燃的。

虽然点燃之后威力比不上真正的太阳真火,但是却也能燃烧邪祟,震慑群魔。

趁着火光一起,我已经扑到了疯老头的身边,不由分说的拽住他的胳膊,从白毛妖狗的嘴巴下面拉了出来。

那白毛妖狗咬了个空,上下牙齿碰撞了一下,立刻又对我横眉怒目。

我知道这是白毛妖狗咬人前的前兆,右手的短棍顺势抡起,狠狠的砸向白毛妖狗的鼻子。

狗最怕的就是打鼻子,一棍子下去,不死也得蒙圈。

这白毛妖狗没想到我下手如此阴险,猝不及防之下被我结结实实的打了个正着,摇头晃脑的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转身朝周大脖子吼道:“带着人先走!”

话音未落,只听风声呼呼,却是那只白毛老僵已经窜到了我面前。

这三个邪祟也是郁闷,眼看就要平分了冒血的水井,谁成想竟然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不但一棍子把白毛妖狗给打的晕晕乎乎,还想从他们眼皮子地下救人?

当真是婶婶可忍,叔叔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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