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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仿佛回到那个夜晚，不满五岁的我蜷缩在被褥中，听着他在隔壁劝说娘亲：“听我的，送到亲戚家去，你现在难过归难过，以后能被儿子奉养的时候就知道我是对的了。”
一切从未改变，他从未爱过我，他只是希望一件法器可以称手，一个孩子可以让他的人生达到他自己无法企及的高度。
所有的所有，不过都是为了成全他自己。
......父亲主动去仙门，热情地与那位师弟攀谈。
他说：“云霓其实也很喜欢你的，她就是性子内敛，不擅言辞。”
他说：“门规说不许男女弟子亲近？
哈，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老夫像你们这般年纪时，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
师弟将这些话告诉了我，我去质问父亲。
他端着酒杯，斜眼看我：“你懂什么？
这等年轻人只有在仙门中时才会倾心于你这种门第不对等的，若不趁机把握，他日入世后，人家还会看得上你？”
好在父亲并未在此事上多加纠缠，他自己深思熟虑后，转变了想法：“也罢，只要你在大比中夺魁，再稍加包装，日后这般机缘应该还会有。”
父亲口中的大比含金量极高，此前还从未有南陆的女修夺得第一，修真界都认为我极有可能会打破这一纪录。
父亲很是满意，这一切都在他的谋划之中。
06我问他：“你可曾想过我自己的谋划？”
他很不屑：“你能有什么谋划？”
我沉默不语。
我的修炼，从未有过自己的意愿。
这一夜，我静坐洞府，冥想良久，问自己：若有幸得道长生，我真正想做何事？
心中空空如也，我想不出来。
这些年来，我的人生除了修炼再无其他，就算有重新选择的机会，我也不知还有何等选项。
不。
或许，心中确有一个答案。
——我想杀死父亲，然后自裁。
这个念头乍现，我惊得浑身颤抖。
但我发现，这是唯一的答案。
若我可以任意选择，这是我唯一想做的事。
......我意识到自己心魔更重了。
这些年，我一直靠服用丹药来维持心境，但如今，丹药的功效似乎也渐渐变得微弱。
我去拜访了一位得道仙人，他在听完我的讲述后，沉重地对我说：“我对你的建议是......不要去参加这次的天下大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