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月光摸到我爹腿上,小小声说:“爹,我明天和你一起去取水吧,我好久没洗澡了。”
我爹好像笑了,问我能抬多少水。
我比划着,也没想他能不能看到,“这么多。”
我爹把我抱起来,摸黑进了我的房间,将我放在床上。
“明天我和你爷一起去,多带点水回来,女孩家家的不要进山。”
第二天一早,爹和爷爷就跟着村里的猎户进山了。
家里只剩下我和我娘,村里的人好像瞧见机会,三三两两地来借粮。
我娘一个人站在门口,满脸都是无措。
眼见我娘又要把粮食借出去时,我靠在院子里假装虚弱道:“娘,我饿了。”
我娘一脸诧异地看着我,拒绝了那些人后飞快地一关院门。
她知道我没饿,毕竟我才吃了两张饼,怎么会饿呢。
但是爷爷说了,这次不知要旱多久,我们好歹得留够自己吃的粮食。
爹和爷爷在晌午的时候回来了。
我们草草擦了个身子,瞬间就清爽起来。
这是我好几天下来最开心的时候。
爹趁着还早,装着两块饼往城里去,怕别人问起牛车也不敢拉,只能腿着去。
娘在扫院子,院里的大树叶子掉了一地,娘实在看不过眼,还拉着我一起,要我把这些叶子拿去沃肥。
到了晚上,爹终于趁着夜色回来了。
他扛着半大袋子米,脸色有点难看。
娘好奇的问咋了,爹说:“县里的米涨到半两一斗,我买的糙米也要六十一斗,精米更不用说,我都没敢问价。”
娘捂着嘴,“怎么会这么严重?”
爹摇着头,“先把这些收好,我们的粮不能再借出去了,我看县里的米粮还有的涨。”
又过了许多天。
附近山林里的野菜都被扒的干净,草皮都光了。
村尾有个破旧的草屋,里面住着一个瞎了眼的老头,那个老头无亲无友,据说是逃难过来的,身边只有一只老狗和他相依为命。
那天,那个老头找上我们家,爹去开门,我跟在爹后面偷偷瞧他。
他长得吓人,一条肉疤从他的额头蔓延到下巴,他的眼睛像死鱼一样溃散无神。
我被那个模样吓到了,躲在爹身后。
爹以为他是来借粮的,把他往屋里请。
那个瞎眼老头却摆着手,他的声音和他的样貌一样丑陋。
“我不是来要粮的,你看见我家狗没有?”
爹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