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
变故发生在立秋那天。
医学院录取通知书寄到时，母亲正跪着擦赵明宇吐在波斯地毯上的红酒渍。
我把信封藏在裤腰里，后腰被汗浸湿的字迹晕成蓝黑色的云。
那天深夜，警笛声撕碎了蝉鸣。
李强带着三个警察闯进来时，母亲手里还攥着给我缝纽扣的针线。
“监控拍到林婉清昨晚进过书房。”
李强把假账本甩在她脸上，警棍上的国徽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赃款藏哪了？”
我扑上去咬住他的手腕，血腥味在嘴里炸开。
赵明宇的劳力士水鬼表硌得我牙床生疼，他揪着我头发往大理石柱上撞时，我听见母亲在喊：“阿逸快跑！”
警车呼啸着带走她佝偻的背影。
我趴在车库的排水沟里，混着机油的雨水灌进鼻腔。
周医生扔给我一包止血纱布，上面沾着给藏獒绝育时的血。
“这是赵家私人医院的通行卡。”
他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像手术灯，“明天开始，你去处理医疗垃圾。”
我在停尸间翻到半瓶葡萄糖时，手机震了一下。
看守所发来母亲咳血的照片，她囚服上的编号比我学生证号码还长。
凌晨四点，我缩在狗窝旁背《病理学》。
赵明宇的玛莎拉蒂轰鸣着撞进车库，车灯晃过我藏在《圣经》里的手术刀。
他搂着网红脸的女人摔进后座时，我数清了他脖子上的紫红色淤斑——那是肝硬化患者的典型体征。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油污的车窗，我舔掉嘴角的狗粮残渣。
周医生说的对，人体比豪车精密百万倍。
赵明宇的肝脏正在腐烂，就像他吐在我校服上的那口红酒，迟早会变成法庭上的呈堂证供。
我攥着医疗垃圾转运卡走进地下室时，腐臭味熏得眼泪直流。
赵家私立医院的停尸间像个冰窖，推车上躺着具盖白布的尸体，脚趾标签上印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