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喧闹,宾客举杯贺“佳偶天成”。
我跪拜天地,白纱下的右眼刺痛难忍。
沧溟低语:“他在吸魂。”
红盖头晃动的缝隙里,我看见沈烬袖中青雾缭绕,缠住醉酒宾客的脖颈。
三更鼓响,沈烬被灌得步履虚浮。
我扶他进新房,他忽然攥住我的手腕。
“夫人……”他呼吸滚烫,眼底猩红一闪而逝,“莫要乱走。”
我抽出藏好的迷药,混进合卺酒。
他仰头饮尽,昏沉睡去。
书房藏着血腥气。
暗格开启的刹那,铜镜碎片嗡鸣如泣。
镜面映出扭曲人影——白日贺喜的宾客,此刻正被青雾抽干精魄。
“原来瘟疫是这般来的。”
我攥紧碎片,掌心割出血痕。
镜中突然映出沈烬的脸。
“夫人好奇书房,为何不问我?”
他倚在门边,嫁衣松散,瞳仁泛着妖异的金。
指尖掠过我残眼时,铜镜碎片在他掌心流转:“猫有九命,你可没有。”
我被囚进镜阵。
万千碎镜中,尽是沈烬与苏挽月的身影。
她穿杏色襦裙,替他研墨添香;他抚琴,她起舞;暴雨夜,他抱着浑身是血的她嘶吼……沧溟的声音刺破幻象:“他的白月光从来不是你。”
碎镜割裂我的嫁衣,血珠坠地成花。
我扯下白纱,用血淋淋的右眼直视镜阵核心—— 那里嵌着半块轮回镜,镜缘刻着“挽月”。
破晓时,沈烬踏入镜阵。
他拾起染血的凤冠,为我戴上:“闹够了?”
我劈手夺过发簪,抵住他咽喉:“苏挽月是谁?”
他瞳孔骤缩。
铜镜突然暴起青雾,将我掀翻在地。
“夫人,”他俯身拭去我唇边血渍,“有些秘密,还是不知道为好。”
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
管家惊呼:“神医,城西又发瘟疫了!”
沈烬拂袖离去前,回头轻笑:“乖乖等我回来弑神。”
我蜷在镜阵角落,摸到藏进袖中的铜镜碎片。
沧溟的声音带着蛊惑:“想看清真相吗?”
碎片割破指尖的瞬间,无数画面灌入右眼——千年前的天宫,沧溟银甲染血,将沈烬钉在诛仙柱上。
“私盗轮回镜复活亡妻,该当何罪!”
沈烬狂笑,怀中紧抱一面破碎的铜镜:“挽月,我来陪你了。”
血溅上我的右眼。
沧溟叹息:“现在明白了吗?
他要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