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澳门赌场最忠心的疯狗。
却在被沉尸濠江那夜才知道,金牙辉用我老婆的命换了三船青花瓷。
再睁眼时,我重生回到了1992年的那个暴雨夜。
我攥着染血的骰子闯进贵宾厅。
这一局,我要赌金牙辉的命,赌周曼卿旗袍下的窃听器,赌鬼手七藏在骰子里的二十年血债。
等到回归的烟花照亮南海时。
濠江赌徒的生死簿上,只能留下一个活人的名字,那便是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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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澳门街头的霓虹灯闪的刺眼,远处赌场的招牌在雨雾中忽明忽暗。
我站在葡京酒店对面的巷子里,手指死死地抠住墙皮,直到石灰碎屑扎进手心。
三天前,我还在海底。
我被青龙帮的人用钢筋捆住了手脚,咸涩的海水灌进肺里,临死前一刻,我的脑海里是妻子阿玲被推下渡轮的背影。
她的白裙子上沾着青龙帮马仔的血,像一朵被血浸染的栀子花,格外刺目。
“阳哥,辉叔叫你。”
身后传来一声沙哑的喊声。
我猛地转身,表弟何大强正叼着牙签冲我咧嘴。
他脖颈上的青龙刺青还没褪色。
我看着上面的刺青出神。
上一世,我被沉海前,就是他往我嘴里塞了半截雪茄:“表哥,下辈子投胎记得别跟辉叔作对。”
此刻,他一把勾住我的肩膀,劣质的古龙水混着鱼蛋摊上的腥气扑面而来。
“今晚家宴,你爸又欠了赌厅三十万,辉叔说要剁他手指头当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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