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血洒在龟甲裂纹上:“天狼吞矢,贪狼泣血!慕容晟的灯树该倒了!”
白帝望向朔方,三颗隐没的天狼星正从紫微垣缺口坠向寒江。
他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雪夜,被蚕丝绞杀的镇北侯在断气前呢喃:“白兄,替我看着慕容氏如何被星辉反噬......”
3
南盛边关瞭塔上,守将白琮的独目倒映着江面磷火。
那些北燕先锋营所谓的素白战旗,在他浸过巫药的右眼里,是由万千挣扎的怨魂织就。
“将军!江心浮起十三具无头尸!”
白琮的独目骤然收缩。
但见那些随波沉浮的无头尸身着火浣软甲,颈腔里钻出的银蚕正在编织血色冰晶,将淮水染成一条蜿蜒的赤练。
他解下腰间盛着巫药的犀角壶,浑浊液体泼向江面时,十三具尸体忽然以北斗阵型直立水中。
“开闸!”白琮的吼声震落瞭望塔檐的冰凌。
三十六个赤膊力士同时斩断手腕粗的牛筋绳,蓄满火油的铁闸轰然坠落。
燃烧的江面下忽然传来锁链断裂声,二十年前沉在淮水底的镇北侯青铜像破浪而出——那雕像左手缺失的食指,此刻正插着季扬心口的半枚龙鳞。
对岸北燕军阵突然骚动。白琮的独目看见慕容铎的战马正在融化。
马鞍里钻出无数银蚕,将这位新任统帅裹成蚕蛹。
更诡谲的是,先锋营十三面素白战旗上的星图,正与寒江冰棺里的蓝光遥相呼应。
4
大祭司巫咸割下的第三片耳垂坠入血池时,冰鉴里浮现出紫宸殿最后的画面:慕容晟的脊椎正在生出青铜鳞甲,灯树虬根穿透他的脚掌扎进地脉。
白帝抚摸着镇北侯铁甲上的冰碴,突然将玉珏按在甲胄心口——当年塞入龙鳞时暗藏的蛊虫,此刻正啃食着慕容氏最后的龙气。
“陛下,九目鼋醒了!”浑身湿透的影卫捧来冰匣,里面幽蓝液体中沉浮着七颗眼球。
每颗瞳孔都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