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你画一幅,把本公主画出阳光那样的感觉。”
这样的要求前所未有的抽象,换做别的画师怕是跪在地上恳求她放过他们。然而,沈青山淡淡瞥向窗外,点了一点头。真就给她画出来了。
“你这人,好没趣。”不论她怎么提要求,他都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陈白水找不着乐趣,后面也索性不载提要求,随他去了。
日复一日,沈青山在公主府为她作画,她做自己的事情,两个人安安静静,倒是过出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陈白水喜欢这样的日子,无聊时可以欣赏他俊美无俦的容貌,可以学着帮他调颜料,可以和他聊天听他讲北国那些她从未见过的风光,还可以自己偶尔上手画一两笔,哪怕再丑,也能让他改成神仙。
她发现,沈青山这人,其实很有趣的。就连他的安静,也正合她意。
“沈卿,你说你漂泊四海,难道也不会在大周安定下来吗?”
屋外的阳光斜斜洒落,照在他脸上,沈青山眉眼如画。
“不会。等在下为殿下画完这一场及笄典礼所需要的画,在下会离开大周,到新的地方看看新的风景。”
就像风一般,永远不会停留在一个地方。
可是,风吹过的痕迹,也永远不会消失。
陈白水静默,双手捧住脸,手肘抵在桌子,垂眸,看毛笔在白色宣纸上飞舞。
想着他的话,淡淡的失落划过心尖。
她以为那点失落只是在为一个认识的朋友的离去而悲伤,她以为时间会抚平一切的,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每每和沈青山聊到眉开眼笑时,兀地想起他的话,失落的浪潮一次比一次汹涌地淹没她。
大概,她对沈青山,生出了不只是朋友的心思。
她本来就不期待及笄,如今,更是一万个不情愿。
可及笄典礼依旧如约而至。
你是宫中唯一的彩色,悄无声息间我已是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