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的话在耳边炸响:“你肚里还怀着祂的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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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丝洞坍塌的轰鸣声中,我肚皮上的卵形鼓包已胀到拳头大小,皮肤被撑得透明,隐约可见里面蜷缩的蜈蚣状黑影。
猴哥拽着我往洞外冲,金箍棒扫开坠落的碎石,却故意让几块尖岩擦过我鼓胀的腹部。
“疼吗?”他呲牙笑,眼底泛着金绿色的光,“疼就对了,母虫破茧前总得吃点苦头。”
火焰山的焦土烫得脚底板发泡,热浪扭曲了远处灵山的轮廓,那座本该祥云缭绕的圣地,此刻像一坨蠕动的血肉,山体表面布满搏动的血管。
沙师弟的念珠少了一半,剩下的佛陀指甲深深扎进他手腕,伤口处滋生的肉须正将指甲往骨头里拧。
师父走在最前头,袈裟人皮早已褪尽,青铜骨架在烈日下泛着油光,每一步都留下焦黑的脚印——脚印里渗出金粉,落地便凝成指肚大的蜘蛛,飞快地爬向灵山方向。
“二师兄,你漏了。”沙僧忽然扭头,嘴角咧到耳根。我低头一看,肚脐眼正往外渗着黑水,所过之处焦土绽开肉瘤状的花,花心处嵌着人牙。
黑水流到师父脚边时,他脊椎骨猛地弓起,胸腔内传出婴儿啼哭般的蝉鸣。
猴哥一棒子敲在我腰椎上:“憋回去!惊了母巢的守门人,老子拿你喂蜘蛛!”
守门人蹲在火焰山口。那是个百丈高的巨汉,皮肤皲裂如旱田,裂缝里淌着岩浆,脖颈上却顶着颗娇小的女童头颅,梳双丫髻,眉心点着观音痣。
“天蓬元帅。”女童开口,声音是千万只蜜蜂振翅的嗡鸣,“你当年放走的黑龙,啃断了灵山的锁链……如今该还债了。”
她抬手拍向地面,岩浆裹着骷髅冲天而起,凝成九条火龙扑来。猴哥的金箍棒瞬间熔成铁水,沙僧的念珠炸成齑粉,师父的青铜骨架却笔直冲向火龙,下颌骨开合发出刺耳的经文声。
我抡起钉耙砸向女童头颅,肚皮却在此刻爆开。黑水喷溅中,一条鳞片倒生的蜈蚣钻出腹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