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办公室,李婉婉一刻也不敢停留,她恨不得插翅飞到妈妈身边。
北风裹挟着焦黄的树叶打着旋向路两边,她紧了紧衣领,浩浩一声不吭地偎依在妈妈的怀里,不久一辆蓝色的公交车在站牌慢慢停下,车上稀稀落落几个人,李婉婉投完币便坐上了车,车门便合上,慢慢启动驶向前方。
每经过一站,公交车司机便停了一下。
李婉婉望向车窗外,路边的树木光秃秃的,只剩下黑漆漆躯干,闻风不动,死气沉沉的,路边衣着黄马甲的环卫工人卖力地扫着堆积如山的枯枝残叶。
她佝偻着腰,擦着布满皱纹额角的汗珠,从三轮车上拎起热水壶,拧开盖子便扬脖喝了好几口,重新将壶盖拧紧放进了塑料袋里,拿起扫帚又卖力地扫了起来。
“卖破烂,收破烂……”一声声吆喝声由远及近,李婉婉循着那熟悉的声音望去,那个人低着头脖子上耷拉一条早已辨不清颜色的毛巾,汗珠布满沟壑丛生的脸,头上带着一顶早已褪色的虎皮帽子,全身上下都是补丁落着补丁,穿着并不太合脚的暖靴,顶着北风两条腿拼尽全力地蹬着,三轮车上堆着横七竖八的纸板子,纸板子上面放着几大袋子装各色各样大小不一的瓶子,但都被一条尼龙绳死死地缠绕着。
看着那熟悉的背影,李婉婉的心像是被什么朝着各个方向生拉硬拽着,她不敢眨眼睛,随着公交车与之交臂,她确定那是最疼爱的她爸爸,她心疼地透着窗玻璃向后张望着,在她的记忆里,爸爸勤劳善良,从不抽烟喝酒赌博,任劳任怨地为这个小家庭付出着,现在儿女都养大成人,也该到了享清福的年纪,可是他依然坚守岗位,日复一日干着收废品的工作。
她多想下车喊声“爸爸,辛苦了!”可是,她如今也是入不敷出,带着孩子寄宿在表妹的出租屋里,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让她突然茫然迷失自我。
不知车绕了几条路,终于到了终点站。李婉婉抱着熟睡的浩浩,随着人流下了车,望着马路对面那一排排破旧的二层小楼房,李婉婉却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