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你拿什么交差我怎么知道,你现在质问我是个什么意思?”
“知道的这是我的作品,不知道的还以为主人是你呢。”
我每多说一句,她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在我的步步紧逼下,她讲起话来都开始结巴。
“我……就是,我没……” “够了,如月是在关心你,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没心没肺吗。”
刘雪意识到江如月的窘迫,主动站了出来帮她解围。
“就是,你这么咄咄逼人做什么,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
赵越也加入了进来,维护着开口。
有了喘息的功夫,江如月迅速从红温状态冷静下来。
很快她就给自己找好了理由,“不好意思,我的确是太激动了。”
“不过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在可惜这幅画,如果拿去参赛的话,肯定能过初审。”
“咱们学院这次的参赛名额不多,你这样无异于浪费了一个资格,所以我才这么激动。”
不过说来说去,她都没有解释“我拿什么交差”这句话。
但刘雪和赵越可不管。
在她们眼中,江如月已经澄清了误会,而且说的很有道理。
学校参赛名额不多,所以要择优挑选。
她俩也是我们这个专业,不过天赋一般,在人才辈出的油画系毫无竞争力。
面对江如月这个年少成名的天才加上大网红,她俩只有羡慕,做小伏低的份。
但是我这个条件困难的孤儿,实力也在她们之上,她们自然不乐意,不然也不至于针对我。
赵越嘴巴一撇,“占着茅坑不拉屎,什么人啊。”
“说话阴阳怪气的,该不会认为如月要抢你的作品吧。”
“我拜托你没钱买镜子也去撒泡尿照照自己,真以为自己是梵高转世啊。”
有人替江如月冲锋陷阵,她又能够站出来装“和事佬”,劝大家不要伤了和气。
死前我看不出这些弯弯绕绕,不代表我死后还没有警惕。
不过想了想,我还是没有直接和江如月撕破脸。
她的家庭条件优越,爸爸是书法协会的会长,母亲是娱乐圈三线女星。
我一个孤儿院长的孩子,无权无势,拿什么跟她斗?
我用余光瞥了一眼江如月,故意装作被赵越激怒的样子,“关你屁事。”
“我只知道我的下一幅作品会更好,而你一个参赛名额都没有的人,狗叫什么呢?”
对着赵越挑衅的笑了笑,我扭头看向已经被划烂了画布。
虽然作品已经毁了,但是画布上的颜料依旧存在。
一束白色的蔷薇放置在镜子前,画面中心的镜子反射出书房与花的倒影。
花束以对角线的形式构图打破了画面中的平衡感,画面以白与青绿为主调,静中带动。
看似随意的笔触实际上每一笔都经过深思熟虑,整幅作品给人的感觉是静谧与安逸。
对于一位学生而言,这幅作品已经算成是佳作。
说实话,毁了它的确是心疼。
可是一想到上辈子江如月靠着它获奖,名利双收,我就没办法控制自己的破坏欲。
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从来都不会强求。
但是属于我的,我也不会任人夺走!
赵越还想要跟我争,但江如月已经捕捉到了我这句话的重点。
她眼睛一亮,拦住赵越,朝我问道:“你有新的想法了,两天的时间应该来不及吧。”
这话看似是在为我考虑,实则是在打探我的进度。
不过我本来就是故意说给她听的,自然不会藏着掖着。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画室,一整天的时间,全部都用在了新的创作上。
熬了一宿,在晨辉的照耀下,我完成了新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