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浅是第二天才去医院的,熟悉的病房,里面却住着全然陌生的面孔。她径直冲进去,抓着病床上的人问:“江曜呢?”对方被吓了一跳,赶忙按下了护士铃。医护人员赶来,“女士,江曜先生昨天就已经办理出院了。”迟浅皱眉,“他去哪儿了?”护士不知她的身份,瞥她一眼:“病人离开了医院,行踪不应该是你们家属最清楚吗?”迟浅噎了一瞬,大步离开了医院,开车往别墅赶去。路上,她一直给江曜打电话,听到的,却只有冰冷的嘟嘟声。迟浅将油门踩到最底,心中的烦躁也已经蔓延到了顶点。经过了这么多事,江曜还是这么不懂事,等回家以后,她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他!熟悉的风景在视线中变换,迟浅却不知道,在这座她和江曜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城市里。再也不会出现江曜的身影了。迟浅快速开车回到别墅,开门却见里面死气沉沉的。她随手拦下佣人,“江曜呢?”佣人也很迷惑,“江先生没跟您在一块吗?他好久没回来了,之前也给我们结了工资,把我们都辞退了,我今天也要走了。”迟浅进入别墅找了一圈,哪里都没有江阔的踪影。她立刻发了火,随手摔碎了摆架上的花瓶。江曜真是有出息了,跳楼得不到关注,现在又开始玩离家出走!夜幕降临,热闹喧嚣的酒吧里,迟浅所在的卡座,静的出奇。偶有过来搭讪的帅哥,她连眼皮都懒得抬,经理便会过来将人劝走。“迟大小姐,宁市还能有哪个迟大小姐?快滚快滚,她这几天心情不好,别往枪口上撞......”迟浅恍若未闻,只端着手里的威士忌,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灌。她已经整整一周没有联系上江曜了。后面她破天荒地给他发了许多条信息,好言好语地劝他回来,但始终没有得到回复。难以抑制的烦躁涌上心头。迟浅闭上眼睛,脑子里却全是江曜蹲在天台上,抱着自己苦笑的模样。她的心脏也开始跟着一阵一阵地泛酸。又是满满的一杯酒灌下。左肩被拍了下,江明月揽住她的肩,打量着眼前的人。“怎么回事?听经理说,你这一周天天来喝酒,阿凌还问我呢,给你发消息怎么不回?”迟浅反应了片刻,挣开江明月的胳膊,给她倒了杯酒。“没事,我一会给阿凌打电话解释。”江明月点头,抿了口酒,看向迟浅。她这状态,实在是有些奇怪。迟浅抬头迎上她的目光,犹豫几秒后,淡声开口:“你看见江曜了吗?谁?江曜?”江明月更觉奇怪,她很少听迟浅提起江曜,她以为迟浅早就不在意这个人了。“江曜不见了,我找了他一周,都没找到他。”江明月轻笑一声:“找他干什么?他那点心机你还不知道?无非是闹脾气玩失踪,等着大家心软了再出现呗。他这个人啊,心机重着呢,惯会耍这些小手段。”迟浅蹙眉不语,一杯接一杯酒地灌下去。她原本也和江明月想的一样,可这次,时间也有些太长了。江明月看着她这般模样,心情有些复杂。她原来以为迟浅早就不喜欢江曜了,所以才会肆无忌惮地在江曜面前说那些话。但看她如今这模样,应该还是在意的。可阿凌怎么办,阿凌那么喜欢迟浅,看来她得想个办法帮帮阿凌了。思索片刻,江明月站起身:“我过来是为了提醒你,明天是阿凌的生日。知道了。”见迟浅点头应下,江明月这才离开。临走时还不忘丢下一句:“少喝点吧,明天早点来。”迟浅置若罔闻。夜半,迟浅从酒吧出来,独自回家。她脱掉鞋子,头晕脑胀地躺在沙发上。她下意识地喊:“阿曜,阿曜!”空荡荡的别墅无人应答,她这才意识到,江曜没回来。她踉跄着去了厨房。从前,她喝多的时候,江曜总是会给她端上一杯温度适中的蜂蜜水,厨房里也会温着养胃的小米粥。但如今,厨房里一片狼藉。用过的杯子还泡在厨房的水池里,蔓延出一股臭味。迟浅出了厨房,去药箱里找药。所有的药都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唯独缺了她常吃的那盒胃药。迟浅心里莫名的难受。江曜,你可真行,这次脾气闹得够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