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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重生:从零开始的异世界攻略张昊然刘海儿无删减全文

酒馆老绅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久违的死而复生,终究还是如期而至。“死不死啊!就我一人,你们还特么放冷箭,脸呢?人多势众,还不讲武德,有种单挑啊!”睁开双眼的张昊然,嘴里依旧在骂骂咧咧,一边痛诉内心的不甘,一边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哎呦,我次奥!”后脑勺突遭硬物重击,让他一时天旋地转,金星乱舞。“卧槽!怎,怎么会在这?!”黑夜中,井内模糊的轮廓带来一股不祥之感,直窜心头。张昊然摸了摸脑后鼓起的包,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存档点,特么的变了?变了?!变了!“没道理啊,女主就就这么噶了?这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呐,混蛋!是哪个王八羔子编的剧本,演我是吧!”一瞬间,张昊然就感受到了来自异世界的深深恶意。“命运之夜么......”他整个人犹如失魂一般,心里突然有股子输得一塌糊...

主角:张昊然刘海儿   更新:2025-01-22 17: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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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张昊然刘海儿的其他类型小说《无限重生:从零开始的异世界攻略张昊然刘海儿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酒馆老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久违的死而复生,终究还是如期而至。“死不死啊!就我一人,你们还特么放冷箭,脸呢?人多势众,还不讲武德,有种单挑啊!”睁开双眼的张昊然,嘴里依旧在骂骂咧咧,一边痛诉内心的不甘,一边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哎呦,我次奥!”后脑勺突遭硬物重击,让他一时天旋地转,金星乱舞。“卧槽!怎,怎么会在这?!”黑夜中,井内模糊的轮廓带来一股不祥之感,直窜心头。张昊然摸了摸脑后鼓起的包,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存档点,特么的变了?变了?!变了!“没道理啊,女主就就这么噶了?这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呐,混蛋!是哪个王八羔子编的剧本,演我是吧!”一瞬间,张昊然就感受到了来自异世界的深深恶意。“命运之夜么......”他整个人犹如失魂一般,心里突然有股子输得一塌糊...

《无限重生:从零开始的异世界攻略张昊然刘海儿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久违的死而复生,终究还是如期而至。

“死不死啊!就我一人,你们还特么放冷箭,脸呢?人多势众,还不讲武德,有种单挑啊!”

睁开双眼的张昊然,嘴里依旧在骂骂咧咧,一边痛诉内心的不甘,一边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哎呦,我次奥!”

后脑勺突遭硬物重击,让他一时天旋地转,金星乱舞。

“卧槽!怎,怎么会在这?!”

黑夜中,井内模糊的轮廓带来一股不祥之感,直窜心头。

张昊然摸了摸脑后鼓起的包,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存档点,特么的变了?

变了?!

变了!

“没道理啊,女主就就这么噶了?这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呐,混蛋!是哪个王八羔子编的剧本,演我是吧!”

一瞬间,张昊然就感受到了来自异世界的深深恶意。

“命运之夜么......”

他整个人犹如失魂一般,心里突然有股子输得一塌糊涂的苦涩。

“唉,造孽啊,回不去了,環環,朕与你,再也回不去了!”

伊人错付,渣男实锤。

张昊然心里很痛,却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所有的来日方长,蓦然回首,只不过是人走茶凉。

当初,自己拼命想逃开的日子,如今,却成为永远无法回头的记忆。

过了好一阵子,张昊然才强迫自己接受了残酷的现实。

这个教训,足以让他刻骨铭心。

哪怕自己有底牌,对待命运,依然不可掉以轻心。

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错过,就真的是错过了。

不过,既然他人还活着,那生活就得继续。

生活大抵就是如此,生下来,活下去,你没得选择。

收拾起破碎的心情,张昊然拽住井绳,奋力向上攀爬。

臂力的猛增,让他恍然发觉,吸收碎片带来的能力,竟然超脱了时间法则的约束,完整地保留了下来。

“这灵骨碎片什么来头,时间大佬都闹不住?”

不仅科学没法解释,科幻,怕是都圆不回来。

就很离谱!

心思一动,张昊然尝试着打开异度储物空间。

好么,原本拳头大小的空间,竟足足扩展成了两个立方。

“果然,碎片能力是可以提升的,哎?等会儿,我似乎找到了一个不得了的Bug!”

凭靠多年单刷游戏的经验,他秒速琢磨出一条通关捷径:

“要是能卡在存档点无限重生,那是不是就可以无限刷死太监的灵骨碎片?”

张昊然瞬间虎躯一震:

那这效率,不比满世界找碎片高多了!

毕竟,子都曾经曰过:

玩游戏不卡Bug,天打五雷轰!

“果然,这才是重生金手指的正确打开方式,等神功大成,我还怕个卵呐!一定可以揪出幕后主使,为小丫鬟报仇雪恨!”

怀揣满满的期待,张昊然光速点亮火把,直奔死太监扑街之地。

万万没想到,此时伏在地上的易剑梅竟然一动不动。

怕歹人诈死,他试着捅了几刀,可人完全没有反应。

仔细一摸脉搏,发现易剑梅已然凉透,死的不能再死。

“咦,是蝴蝶效应显灵么?上回,他不还活蹦乱跳玩背刺,咋就突然死翘翘了?”

算了,不重要。

早死晚死,终归都是死,畜生本就死不足惜。

此时此刻,张昊然顾不及思考许多,迅速用出吸灵大法。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一阵冷风吹过,张昊然印堂微微发黑,一脸“你逗我”的表情:

“这算什么,出师未捷身先死?可人家诸葛孔明先生好歹到过五丈原,我这出师表可比他惨多了!”

走捷径的念头被狠狠掐灭,张昊然不得不重新思考今后的出路。

按照时间线的发展进度,死太监手下的援兵还有好一会儿才能到达。

这个时间段内,还算安全。

视线重新落在死太监的尸身上,张昊然决定,先从易剑梅身上寻找线索。

扒尸体、找道具、寻到新剧情。

嗯,这也很符合角色扮演游戏亘古不变的套路。

历经各种花式死亡洗礼,张昊然内心毫无波澜,飞快扒下死太监的衣裤。

“啧啧,绞喉索、手弩、梭镖、锁子甲背心,嘿?你个死太监,身上家伙事儿够全的啊!”

“哎呦我去,还有转轮火枪!不是我稀罕说你,太监要枪顶个鸟用?!嗯,我的,我的,通通都是我的。”

真可谓:

新手玩家出村捡尸满级大佬,翻身农奴把歌唱。

抢地主,果然是发家致富的不二法门,仙侠小说诚不欺我。

这一身行头装备,再搭配件兜帽风衣,分分钟,就能COS一把刺客信条的男主角。

将造型小巧的转轮火枪在手里把玩了会儿,张昊然蓦地打开储物空间,将战利品尽数收于其中。

“似乎,还差点什么,没有得到有用的线索啊?”

张昊然咂吧了两下嘴,内心略有不甘。

于是眼光下移,把死太监从头到脚,又摸了个遍。

果不其然。

扒开胸口锦衣内衬,里面竟藏有一件硬物,位置十分刁钻。

得亏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不然,还真就给错过了。

从内衬里,张昊然掏出一枚硬币大小的纽扣形物件。

小伙顿时来了兴致,放在掌心仔细端详。

纽扣正面,雕刻有一个等边三角形符号,中心是一只睁开的眼睛;

背面,则阴刻着四个简体汉字——四海镖局。

“这图案,好生眼熟。”

一番搜肠刮肚,张昊然才从回忆里找到些许端倪。

这符号,与之前海岛上见过的神秘图纹近乎同源。

图案中心都是一颗眼球。

唯一的区别是,眼球外的五芒星被三角形所替代。

联想到死太监在井外初始的问话,张昊然若有所思:

“有点意思,有点意思。如果说,之前五芒星代表的是守秘者灵修会,那这个三角形,没准就是那真理教的会徽,而四海镖局八成就是某处秘密据点。”

瞥了一眼易剑梅胸口上的倒五芒星刺青,张昊然眉头微微皱起:

“可死太监不是灵修会的人吗,难道背地里,他还跟那个什么真理教暗通款曲?”

某位名侦探似乎曰过:

不合逻辑的表象下,必然隐藏着符合逻辑的真实存在。

联系到这枚纽扣徽章保存的位置,再回忆那些不太符合神棍教唆般的说辞,张昊然细思极恐:

“易剑梅,怕不是个二五仔,本就是真理教安插在灵修会内的卧底?”

“666,玩无间道上瘾啊,老六果真无处不在。”

这一猜想,让整个事件的发展愈加扑朔迷离。

以腹黑的角度来看,张家灭门怕只不过是个引子。

易剑梅顶多算是当头炮,暗流之下,灵修会及真理教恐怕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所谓的灭门惨案,或许,只是二者掰手腕的牺牲品。

他们背后,一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顺着这一思路,张昊然将火把固定在地上,映着摇曳的火光,愈发仔细的观察纽扣。

纽扣硬币面隐约环绕一条细缝,缓缓将其旋开,内里竟藏有一小卷字条,上写:

信使、五更后、偏门...---...

“啥啥啥?这写的都是啥?这点点点,横横横又是什么暗号?”

张昊然此刻一头雾水,恨恨瞪了一眼死太监,心头暗骂:

“没用的玩意儿,死那么早,赶着去投胎啊!”

死人,当然不能开口说话。

但凭借字条字面意思,结合纽扣背后的四海镖局,张昊然大致推断出一个较为合理的解释:

五更后,来四海镖局偏门,有人接应。

“深更半夜,后有追兵,跑路怕是跑不掉的;对了,还有这四海镖局,怎么说也算有个方向。为今之计,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至于准不准,试试不就知道了。”

想到这里,张昊然暗自琢磨出了一个可行性计划。

将纽扣放入储物空间后,他又将地上其余人的财物狠狠搜刮了一遍,这才昂首迈出了西门大院。

相比于白日的万千热闹,夜里被屠满门的张家,说不出的森然恐怖。

初来乍到的点点滴滴,萦萦环绕于脑海。

一路上,张昊然带着遗憾,小心阖下张老爹、老五睚眦欲裂的眼皮;

随后,还对着张家祠堂,深深三鞠躬。

此时此刻,他甚至没有时间为张家人收殓埋骨,只能任其曝尸于外。

“環環、便宜老爹、老五,张家上下,所有那些我认识和不认识的,我对天发誓,不管你们是不是数据,张昊然此生,必定要为你们寻个公道!”

依照他原来的性子,怕是巴不得抽身事外。

但是今日不同往常。

小丫鬟的舍命相救,让一股名为悔恨的心念,悄悄埋藏于张昊然心底深处。

“灵修会、真理教,恭喜你们,成功拉到异世界张大主宰的仇恨!”

按照原本的计划,小伙必定该火速逃离张家,然后,去找那个劳什子四海镖局碰碰运气。

可路过便宜老爹的书房时,张昊然贪财的小心思又活络起来。

鬼使神差般走进书房,不出所料,密室里里外外早已被歹人们翻了个底朝天。

不过,他惊异的发现,除了散落一地的黄金外,雕花木柜竟然还完好无缺。

“不对劲!这个世界不对劲!”

虽然不清楚为何只有木柜能能脱离时间线的控制,但张昊然清楚一点,柜子后面柱腿里,可还好端端放着一枚灵骨碎片呢!

两拨思想,瞬间交锋:

“要不,再试试?”

“时间不多了,抓紧干正事!”

“图纸在身上,拼魔方浪费不了多长时间,万一,碎片还在呢?”

“时间不够,会死的!”

“切,怕毛线,试试就逝世,又不是没死过!那要是真有万一呢,岂不是发达了?!”

.....

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张昊然,终究没能克制住内心的贪念。

将木腿一劈为二,小伙的眼珠子瞬间瞪得溜圆,魔方,竟然真的就在眼前!

“卧槽!赌对了!要发了!”

张昊然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三下两下,就用蜡烛将整个书房照得通明。

时间,一分一秒地飞速流逝,当完整的魔方再次化为飞灰,张昊然那兴奋的眼神,瞬间变得呆滞。

“都快点!把这围起来!”

书房外,脚步声,呼喝声、兵器的铿锵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张昊然失魂落魄的瘫在地上,捡起那把锋利的匕首,惨淡一笑:

“神特么万一,不存在的!”


“阿嚏!好冷!”

哆哆嗦嗦脱下裤袜,张昊然顿时呆立当场。

左脚面连同脚踝,全部呈现出诡异的乌黑色,并带有红色灼烧的纹路,就仿佛是燃烧过后的余烬。

眼前一幕,不啻于晴天霹雳。

空气中的丝丝冷意,顷刻间化为彻骨冰寒。

心脏仿佛被死死揪住,一个可怕的念头,呼之欲出。

“孙贼,挺会玩啊,直接掀老子底牌!”

一直以来,重生都是张昊然在异世界肆意妄为的最大底气。

谁能想到,迷雾竟整了一出暗箱操作。

现下,左小腿的异变并未对行动产生影响。

但张昊然不确定的是,当余烬遍布全身后,自己会不会发生意外。

望着空中飞扬的灰烬,他似有感悟。

恐怕,当余烬遍布全身之时,他自己也将灰飞烟灭,消亡在这迷雾之中。

若以一条性命为衡量标准,张昊然怕是再没有无限重试的机会。

面对迷雾层出不穷的恶趣味,这显然有些不够看。

更可怕的是,影响心态呀!

这就好有一比:

首次接触魂斗罗这经典红白机游戏时,到手三条命,和调三十条命,那能是一种爽点吗?

玩街机,你兜里揣着三瓜俩枣,跟土豪无限续币,是一种操作方式吗?

子,曾经曰过:

命一旦变得金贵,就失去了为所欲为的资本。

张昊然嘴角一抽,突然有些后悔先前挥霍手枪子弹的行为。

此时,后悔已然无用。

张昊然重新抖擞精神,麻溜儿提上裤子。

在锁子甲背心外,他套上一件青布书生布长袍,怀揣忐忑不安的心情,再一次步入了临安城。

“不长眼的东西,别挡道,滚一边儿去!”

双目还未适应刺眼的日光,肩头便传来一股推搡感。

张昊然没有丝毫抵抗,一声不吱,顺势一个踉跄,径直没入围观的人群中。

回首匆匆一瞥,案发现场已被围得水泄不通。

城门口,官军和不嫌事大的吃瓜民众熙熙攘攘。

张昊然不敢多做停留,借着混乱形势,迅速从人群钻出。

“呼,有惊无险,总算过关了!”

松了口气后,张昊然看似漫无目的在大街四处溜达。

临安城内人群川流不息,集市人声鼎沸,街道两旁,屋宇鳞次栉比。

淡雅的茶坊、飘香的酒肆、青烟缭绕的庙宇、热闹的脚店肉铺,林林总总,应有尽有。

旷地上,更挤满了撑开布伞、不住吆喝的杂货小贩。

感受临安古城繁华喧嚣的同时,张昊然也在不停寻找逃出迷雾的线索。

“哎呦!瞎眼了你!”

转过一个街角,张昊然猝不及防,被人撞了个满怀。

如今小伙身体素质过硬,内里又套了锁子甲,自然毫发无伤,但被撞者,却并不好受。

倒地之人足足比张昊然矮了一头,故而直面硬甲。

两行鼻血,汩汩流出。

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烦,张昊然强压下两次被惹怒的火气,主动致歉:

“对不住,对不住。”

“这就完啦?你这厮甚是无理,哎呦,不行,某家要看郎中,不,某家要报官!”

“嘶~~!”

一张嘴,话里就夹枪带棒,明显是来碰瓷儿的,自己这怕是被人讹上的节奏。

张昊然一言不发,脸色由青转白,再由白转黑,眉头锁紧,目光隐隐透出冰寒的杀意。

倒地之人被盯得心慌意乱,再联想到城门口突发的命案,他的眼神瞬间游移不定:

“兄台,某家刚在说笑,倒也无甚大事,山高水远,咱就此别过!”


“所有那些打死我的,终将使我更加强大!”

再度重生后的张昊然,连死亡后遗症引发的精神震荡都自动忽略。

此时此刻,他感觉十分良好,甚至,还跳下床兴冲冲做起了第八套广播体操。

时光,回溯到上一位兄弟燃烧生命的最后时刻。

虽然,成功“坑”死了极品家丁张老五,断送了张家唯一血脉,但张昊然,意外获知了老爷子的密室所在。

他无比坚信,随着时间线的变动,一切都会如蝴蝶效应般,发生乾坤逆转。

奥利给!

上一位兄弟死得其所,张家满门,永垂不朽!

当随身丫鬟例行推开房门,准备提供每早一次的唤醒服务时。

小萝莉惊讶的发现,从不早起的张家少爷,已然穿戴整齐,神采奕奕。

“早上好!”

迎面上来,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生生给小丫头弄成了大红脸。

“早,不,那个,公子吉祥,洗脸水我,哎,公子,公子您去哪?”

未等小丫鬟摆出作万福的姿态,张昊然已如小旋风般跑出了厅堂。

真应了那句:

人逢喜事,精神爽爽。

阳光洒向肩头的那一刻,张昊然感到整个世界仿佛变了个模样。

岁月静好,未来可期。

再度直面那死鬼老爹,张昊然深谙前几位仁兄的惨痛教训。

一举一动皆依循此世的礼法而行。

敬天地、拜鬼神,祭祀列祖列宗。

随后,他朝着老爹深深一跪,问安之声如泉涌,祝寿之词滔滔不绝,宛如大甩卖般倾泻而出。

接着,再感激娘亲的生养之恩,词句之华丽,情感之真挚,让在场的人都为之动容。

最后他展望未来,誓言旦旦。

日后定当孝敬长辈,勤勉读书,博取功名,成为大周千秋万代的栋梁之材。

此等宏愿,美不胜收。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

事前猪一样,事后诸葛亮。

一番年终总结套路式的娴熟演绎,让张家上下心花怒放,对张昊然更是赞不绝口。

整整一个上午,小伙的举动虽说不上知书达理到极致,却也堪称孝子楷模。

好说歹说,磨蹭到了迎宾环节。

见便宜老爹不停迎来送往,暂时忙不开身,张昊然赶忙找了个由头,悄咪咪移了出众人视线。

趁四下无人之际,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眨眼溜进张老爷书房。

“我去,装了半天孙子,腰都快给老子玩断了,希望上辈子那张老五没晃点我。”

张昊然撇了撇嘴,径直走向书房东面的古玩架。

根据上一位英勇就义仁兄留下的遗言,他得到了两个疑似藏身之地的线索:

后宅那口井算一个,这密室,也不失为另一条出路。

或许是有心算无心。

仅仅打眼一瞧,张昊然心头先前那团热火,就被浇得拔凉拔凉。

密室的位置,似乎太过显眼。

且说这书房的陈设。

与张昊然自己卧室不同,老爷子还是很传统的,装饰陈列,大多与东方古风格调一脉相承。

书房其他三面,皆是前后通透的古玩摆架,唯独东面,做成了壁橱。

咱就不杠古人有没有做壁橱的习惯了,可您这木地板上留下的刮痕,算几个意思?

印记再浅,它也是印记啊!

看磨损程度,自己那便宜老爹,平日铁定没少往里面瞎折腾。

怪不得,连张老五都知道密室所在,合着压根儿就不设防啊!

张昊然忍不住再次吐槽:

“几个意思?好端端一个密室,张老爷,您闲没事进进出出干啥玩意儿,况且,这古玩架做得晃来晃去,是要闹哪样,说好的私密性呢?都能从缝隙里,看出是间密室。”

张昊然单手扶额,为上位兄弟的冤死,静静默哀两秒钟。

继而又摆出一副死人脸,丧里丧气的嘀咕一句:

“哎,也是我想多了,用密室挡灾的计划提前泡汤,为今之计,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先找到碎片再说。”

随后他蹲下身子,掰开古玩架下方,从一块掉了漆色的雕花方条里,拿出了个小物件。

这是一枚前端为方口的铜片。

方口边缘,有些不规则呈片状的凸起,看形状,应该是把钥匙。

“这锁,又在哪呢?”

为了寻找机关,张昊然开始摆弄起壁橱上的陈列品。

当他顺着纵向缝隙,移开古玩架右侧中部的瓷瓶后,瞬间被震得目瞪口呆。

这壁橱与内室连接处,还真就挂着一把,明晃晃的铜锁头。

“张老爷子,您这就调皮了,这密室机关的设计,会不会太过草率了些!”

不得不承认,密室的隐蔽性固然令他无语,可开这把铜锁的过程,却不得不让他惊叹古人的智慧。

这古代锁具,还真不是那么好开的,最大的难度,在于怎么把钥匙捅进去。

钥匙前端的不规则方口,必须以一个特殊的角度,才能匹配锁扣形状,随后再翻转,才能插入。

一旦捅进去,那就不费劲了。

插销一拔,铜锁就应声而开。

不得不承认,这算一种很巧妙的设计,可然并卵,防君子、不防强人。

碰上歹人土匪,二话不说,上来先给一锤子,直接破门而入。

“哎,来都来了,权当是个心里安慰。”

开锁后,张昊然将瓷瓶小心归位,然后进入内室,并小心将遮掩用的壁橱拉回。

内室,是个封闭的隔间。

张昊然用准备好的火折子,点燃内室的蜡烛,这才看清了其中全貌。

里面摆放着一些字画,剩下的,便是一樽上了年头的雕花木柜。

柜门,被一道类似九连环式的机关锁封闭,边角还印刻有‘临安’二字。

血压在升高,张昊然已经无法抑制内心的兴奋!

作为一名刚烈猛男,他可没功夫摆弄什么九连环。

九连环是吧,机关锁是吧,很精妙是吧。

哐当!

顺手抄起一件青铜烛台,几下就将柜门捶了个稀碎。

哼,就是这么直接,就是这么暴力。

烛火映照下,柜门中,反射出金灿灿的光彩。

“哇塞,发达了!这么多金条,还有交子银票、地契,啧啧,便宜老爹真不愧是狗大户,原来,您也是一个守财奴啊。”

张昊然将金条一股脑儿倒腾出来,又将木柜翻了个底朝天。

除了在内隔间,找到一柄造型精美的匕首外,张昊然没发现任何关于灵骨碎片的线索。

“不科学,便宜老爹,您该不会逗我玩的吧,说好的碎片呢?”

有些承受不住失望带来的打击,张昊然一脸颓相地瘫在地上。

出于不甘,他再度回想起张老五前世留下的那句话:

“如果,张家有什么能让歹人觊觎的东西,想必就藏于那柜子里。”

这句话如同环绕立体声一般在他耳边回荡,令他心中一颤:

“再找找,一定是我忽略了什么,死太监下这么大血本,不可能只为恶心我,这些金条虽然值钱,可显然,入不了上位者的法眼,莫非,碎片藏在这把匕首里?”

思虑到此处,张昊然拾起匕首,翻来覆去瞅了半天。

除了,被锋利的刀刃割伤手指外,一无所获。

“嘿,瞧我这暴脾气,拿我开涮是吧!”

无名火在燃烧,胸口积郁的怒气需要倾泻。

张昊然一声怒喝,抓起削铁如泥的匕首,朝向木柜一顿乱劈。

古朴的木柜,哪里扛得住如此折腾,很快便散了架。

万万没想到!

这一通发泄似的横劈乱砍,还真叫他发现了蹊跷之处:

木柜左后方柱腿,居然是空的!

准确来说,柱腿下半截是一段中空的圆柱体。

头脑内的愤怒火山,瞬间冷却。

“有点意思。”

张昊然蹲下身,用刀刃劈入柱腿中心,瞬间将其一分为二。

一块金属状的四棱锥体,应声掉落。

“嘿嘿嘿,船到桥头自然直,死太监要找的八成就是这玩意儿。”

小心翼翼的捧起四面体,张昊然打眼一瞧。

它由菱块和角块组合而成,每个角面上,都有不同的花纹,四个角块,还能够独自旋转。

“不会吧,怎么看起来像是个魔方?”

虽然张昊然对魔方并不精通,但儿时好歹玩过,也不算萌新。

只一眼,就洞悉了手中四面体的本源。

这个类似金字塔形的魔方,说穿了,就是一个四面异形体。

比起传统魔方,其面数更少,还原起来也要简单许多。

思考到这里,张昊然嘴角逐渐上扬:

如果将这些花纹替换为四色单面,他有绝对的信心将之还原。

“嗯,这更像是金字塔魔方和拼图的组合体,怕是要解锁魔方,才能拿到碎片,如果真是如此,那现在唯一的阻碍,就是拼接图纹了!”

异形魔方的出现,重新引爆了张昊然心中的豪情斗志。

小伙集中精神,努力记忆魔方每个角面的纹路。

但很快,他便再次遭受到了重大挫折。

这些诡异的纹路,似乎蕴含着某种神秘力量,竟能够干扰他的思维。

一旦盯久了,就会头昏眼花,图形什么的,完全记不住。

“彼其娘之!会玩特效了不起啊!”

张昊然恼羞成怒地抓了抓头发,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焦躁。

与此同时,密室外再度传来熟悉的喊杀声。

时辰已到,张家灭门如期而至。

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张昊然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吃烤串儿。

他将魔方揣入怀中,捎带手,将一旁的匕首拾了起来。

密室之门被强行破开!

面对蜂拥而至、穷凶极恶的杀手,张昊然将刀刃横于颈部,微笑着挥了挥手:

“嗨!SUPRISE!”


“哈哈!啊哈哈!咳!咳!一剪梅,真是好名字,一剪下去,啥都没了,噗!不行,你容我笑完,哈哈哈哈!”

那惨无人道的笑声,在空旷的后院中回荡不绝。

张昊然在脑海里,就像被按下了循环播放键,不断地响起《一剪梅》那缠绵悱恻的旋律。

似乎感觉这气氛还是差了点火候,这小伙子居然还扯着他那公鸭嗓子,清唱了两句。

直到笑得自己气喘吁吁,他才开口道:

“易总呐,我本来还以为你爹是因为崇拜什么污王,才给你起了这么个名字,闹了半天,原来是早有预见啊!”

死太监眼中闪过一丝怨毒,阴阳怪气地说道:

“有心了,难得你还能记起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坦白说,咱家对你可没什么印象,但听你这意思,我是在你心里住了十年吗?”

“嗯?住了,十年?我特么,造孽啊!”

张昊然脸色一僵,感觉被冒犯到了,甚至有些恼羞成怒。

他抬起脚,对准死太监又是一顿乱踩:

“龟儿子,你态度好点哈!搞不搞得清楚状况,现在是哪个在掌握局势!”

易剑梅冷哼一声,脸色依旧淡然,一副完全没把张昊然放在眼里的模样。

“嘿,来劲了是不是?”

张昊然心头野火喷薄欲起,但很快就察觉到不对劲。

即便这货真是个硬骨头,也不可能一声都不吭啊?

莫非,他的身体早已失去了知觉?

扑哧!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被一刀捅穿大腿的易剑梅,嘴角一抽,再度给张昊然递了一双白眼。

小伙权当没看见,只是微微摇头叹息:

“果然没感觉,可要是这样的话,那虐他也没啥乐子啊!”

唔,还是先套套信息,再给他个了断!

暗自到这里,张昊然抱着试探的目的,暂时按下了心头怒火:

“死太监,按江湖规矩,我现在就该灭你的口。但是嘛,咱毕竟是老熟人,给你个机会,回答的好,不排除留你条狗命,回答的不好,那......”

“呵,有点意思,这调调倒符合杂家胃口。”

没成想,易剑梅却不按常理出牌,颇带玩味般瞥了一眼张昊然,接着连珠炮似的反问道:

“你是想了解先前发生了什么?还是,明知道小鬼情人为你殉情自爆,却选择自我欺骗?是为自己的怯懦忏悔?还是源自内心可笑的尊严?又或是,你只想知道,张家为什么会被灭门?”

嗯?

没搞错吧,他咋啥都知道?

不对,不对,丫挺的,咱俩到底是谁在审问谁啊!

一连串夺命犀利的问题,让张昊然当场懵圈,某些问题甚至直击他内心的痛处。

张昊然瞬间炸毛,恨不得立即提刀猛戳!

“龟孙子,别特么扯淡,老子给你脸了是不是,信不信我现在就砍了你?说点爹感兴趣的,否则,让你死都死不痛快!”

紧贴喉管的冰冷刀锋,并未让易剑梅产生丝毫畏惧。

面对张昊然强硬挤出的凶恶嘴脸,死太监竟翻了个白眼,摆出一副完全无所谓的态度:

“想做什么,随你喜欢。不过嘛,咱家承认自己大意了,没想到,这世间,还真有人把幽冥种调教出了灵智。”

调教?

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怎么突然有种自己好渣的感觉。

死太监,你那夹带欣赏的眼神,是想表达几个意思?

次奥!易剑梅,我告你诽谤啊!

死太监没有理会张昊然丰富的内心活动,语气再度变得尖酸刻薄:

“至于为什么来张家,你都拿到了碎片,还有必要多此一问吗?”

便宜老爹临终前的托付、张老五英勇赴死的身影,小丫鬟脸上的俏皮,如幻灯片般,一幕幕浮现于眼前。

一种苦涩的感觉,逐渐涌上心头。

张昊然紧攥刀柄的指关节,隐隐发白,紧咬后槽牙质问道:

“你们这帮丧良心的人渣!败类!禽兽!为了块碎片,就屠戮张家百十来口人,如此狠毒,就不怕遭天谴吗?”

“良心?天谴?哈哈哈哈哈!”

仿佛是听到了一句天大的笑话,易剑梅眼含蔑视,边笑边摇头,语气中满是嘲讽:

“十年了啊,没成想,天选者中竟还有圣母存在。怎么?是想让咱家夸你可爱的像个憨皮?还是,不知羞耻的扮天真!”

未等张昊然再次动怒,死太监却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

“要说天谴,或许真有吧。毕竟,人,都得为自己的过错承担后果。早知道碎片被你拿走,咱家直接找你不就完了,也不至于最后落得个鸡飞蛋打。”

听闻此言,张昊然强压下心头怒火,脑海里却一阵恍惚。

如果自己吸收碎片的事情能早点被人知道,张家满门是不是就不用死?

如果自己当初挺身而出,那个小丫鬟,是不是能平安活下来?

如果......

太多的如果,太多的可能,太多的变数。

张昊然一时理不出头绪,但或许,他还有机会扭转乾坤。

自己能改变一次命运,就能改变第二次!

借无限重生的逆天能力,只要一切回到原点,他认为张家这个故事,必定存在一个完美结局。

易剑梅摆出一副王之蔑视的姿态,打断了张昊然的沉思:

“至于良心?呵,可别跟咱家玩道德绑架,小子,你应该玩过电子游戏吧。”

这问题问得着实有些突兀,张昊然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出于惯性点了点头。

此情此景,他很难把“良心”和“电子游戏”两个词联系在一起。

“你玩虚拟游戏的时候,假如因为剧情需要屠戮一城人,会觉得良心不安吗?”

“嗯?这有关系?”

面对死太监挑衅式的提问,张昊然心下颇有些迷惑。

他不由自主地联想到自己曾经玩《上古卷轴5》时的一些情景。

因为不小心弄死村里的一只鸡,结果导致自己被全村村民追杀。

又因为失手杀了个村民,角色又被全游戏的卫兵通缉。

迫不得已,张昊然将整座雪漫城的NPC守卫屠戮得一干二净。

这便是一只鸡引发的血案。

但那毕竟只是个游戏而已,硬扯到良心上,似乎过于上纲上线。

莫非,死太监真正想表达的是:

这座异世界,本身就是个虚拟现实游戏,我与他,都是游戏里面的玩家?

这一刻,张昊然愣住了。

不得不承认,屡次重生的他也有过这方面的思考,但张昊然很快摇了摇头:

“我信你滴邪,别在这偷换概念,张老爷子、老五、环环,他们可不是数据,他们有血有肉,是活生生的人!”

面对张昊然的恼羞成怒,易剑梅似乎对此司空见惯,眼含不屑道:

“你如何知道他们不是数据?或者,咱家把这个问题再延展下,曾经活在地球时代上的人类,例如我和你,又何尝不是一串代码?”

轰!

毫无征兆的脑洞大开,炸得张昊然直接懵逼,双眼呆滞。

联想到自己可以反复重生的离奇事实,他忍不住扪心自问:

“难道,我只是个活在虚拟世界的NPC?我的过去,难道只是一场地球Online的超大型模拟游戏?这玩笑开得太大了吧。”

层层逻辑嵌套,快给小伙CPU干烧了。

他甚至摸了摸自己后脑勺,确定自己没有误入《黑客帝国》的电影片场。

“这是碰到高手了呀,不愧是邪教高徒,悬点被你给绕进去!”

张昊然突然发觉,自己似乎从一开始就被死太监牵着鼻子走。

为了寻找更多线索,他没心情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结,反问道:

“死太监,我不关心眼前是虚拟还是现实,我就问一句话,你是如何知道灵骨碎片藏在张家?”

张昊然的反应令易剑梅稍感诧异,眉头微微一皱:

“哦?有点意思,作为一名天选者,你应该知道迷雾吧。”

“迷雾?”

小伙心下一惊,猛然然回想起,小丫鬟曾经对自己讲过的那段故事。

作为贞家破败的罪魁祸首,张昊然对此一直充满好奇。

他也很想知道,令无数人闻之色变的迷雾,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思索至此,张昊然装出一副了如指掌的样子:

“废话,我当然知道迷雾,可这跟老张家有何关系?”

“啧啧,小子,你演技不过关啊,倒是有点意思,咱家还是头一回碰见没进过迷雾的天选者。你该不会,在张家宅了十年吧?也是,想必是做了十年的纨绔子弟,难怪会这么菜!”

此言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要不是地面太硬,张昊然都能用脚趾抠出个三室一厅。

死太监的嘲讽让他愤怒不已,更多的是被人嫌弃的屈辱。

“二椅子,丫给脸不要脸是吧,说,你咋知道碎片在张家?迷雾又是个什么玩意?一条条交待清楚,再多说一句废话,老子分分钟弄死你!”

面对张昊然的咄咄逼人,易剑梅摆出怕了、怕了的敷衍神态:

“呵,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那咱家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迷雾,也被称为天选者的洗礼,其实就是一种选拔试炼。”

“试炼?”

“当然,你是例外,被支配者召唤到这一世界的地球人,基本上都会诞生在迷雾里,只有走出迷雾,才有资格成为天选者生存下去。”

这话唬得张昊然瞠目结舌:

“等等,你是说全球?不是只有海岛上的人,才会穿越到这个世界吗?”

易剑梅没好气翻了个白眼:

“起初,我也是这么认为,直到遇见更多的天选者后,咱家才明白,怕是整个地球的人,都被传送过来了!”

听闻此言,张昊然一脸“你逗我”的表情看着死太监:

“全,全球?你是疯了吗!”


言毕,此人爬起身就要开溜。

没成想,却被张昊然一把拉住:

“别介啊 ,这位兄台,怎么也算某家不是,你挑家酒肆,咱好好喝两盅,就当某家给你赔个不是。”

张昊然摆出一脸和颜悦色,反观倒地之人,则一脸苦相:

“使不得,使不得哎,是小的眼瞎,还请好汉高抬贵手,放小民一条生路。”

“你这厮,说甚的胡话,诺,这个先赔你,某家倒还有些事情想要请教。”

言罢,张昊然学着古人的样子,从怀中摸出一块碎银,抛入对方掌心。

“好说,好说,这位爷,咱徐三儿别的不行,要论打探消息,临安县,旁人还真就比不上。”

徐三?

一听这名,张昊然下意识撇了撇嘴。

简直跟自己那张三绰号,敷衍的不相上下。

敷衍归敷衍,有道是财路通神,徐三掂了掂碎银的分量,转而眉开眼笑,连称呼都亲近了许多。

彼此客套一番,张昊然率先提议:

“某家初来乍到,兄弟你寻个地儿,咱先吃两杯水酒,再慢慢聊。”

“甚好,甚好,此言妙极!”

......

午时,在一间名为汇贤楼的正店酒家中,两人捉对而坐,相互推杯换盏。

“在下不才,还不知兄台贵姓?”

“免贵,弓长张,字三丰,叫某张昊然就好。”

听到这,徐三眉宇间,流露出一股市侩精明的小民气质:

“还真是奇了,三丰兄弟,您跟咱县张员外家大公子同姓同名,莫不是本家?”

听闻此言,张昊然不禁一愣,心头百转千回,遂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本家就说笑了,方才你提到张家,那这临安城内,是不是还有个贞家?”

“咦?兄台可不像初来乍到,这消息,够灵通的啊!”

“嗯,啥消息?”

见对桌如此兴致,徐三摆出一副你再给我装的面孔:

“兄台莫非不知?昨日,张家刚给贞家下聘,定了良辰吉日,张家大少,就要迎娶贞家千金过门儿。”

“嗯?这么巧的么,敢问贞家娘子姓名?”

“则个嘛。”

看小伙一副认真模样,徐三眼神略带微妙:

“听其家仆称呼,似是唤作贞環。”

这名字,听得张昊然悚然变色:

“几个意思?这张家的小畜生,长几根毛啊,这特么也下得去手?”

徐三对小伙内心的愤怒毫无察觉,顺带补上一刀:

“兄台,你是没见,贞家那小娘子模样可是水灵,哎,可惜,某家没有家财万贯,不然,能便宜张家那猪头?”

话音方落,到嘴的凉拌猪头肉瞬间不香了。

张昊然顿感嘴里仿佛吃了黄莲一般。

几个意思?

命运多舛我就忍了,咋地啊,合着我那感情线也跟树叶一样,不是绿了,就是黄了。

想到这,张昊然轰然起身,将锭碎银拍于几案,一把拽起徐三:

“走,带我去贞家!”

“哎?这不可惜了的,兄台慢点,嘿!别拉呀,再让某家吃上一口!”

......

经徐三指引,穿过一条青砖弄堂,张昊然伫立于一座黑瓦雪白粉墙的宅院前。

木门紧闭,下面白石台矶,接连一色水磨群墙。

清新不落俗套,绿柳周垂,春色满园,一枝红杏悄悄探出墙头。

“此处便是贞家宅邸,虽比不得那张家,倒也算临安大户,此番造访,所为何事呀?”

张昊然并未言语,转身步入对街一处茶楼之中。

徐三不明所以,但看在钱的份上,也赶忙跟上。

于二楼雅间点了壶清茶,在耳边琵琶小曲儿的映衬下,张昊然直勾勾盯着贞家大宅,默了片刻,方才开口:

“有劳兄台领路,某家想一人在这坐会儿,不过嘛,还想托徐兄弟,再办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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