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初醒
清晨,浓稠的夜幕尚未完全褪去,几缕熹微的光线如同纤细的丝线,挣扎着透过糊在独立团土坯营房窗棂上的窗户纸,在凹凸不平的泥地上洒下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影。我悠悠转醒,脑袋仿佛被重锤连续猛击,疼得仿佛要炸裂开来,宿醉般的混沌感如同一团迷雾,紧紧地包裹着我的意识,让我一时间有些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我费力地缓缓坐起,身下那张硬邦邦的木板床发出一阵“嘎吱嘎吱”的尖锐声响,仿佛在痛苦地抗议着我的动作。身下的草席粗糙得如同砂纸,与皮肤摩擦时发出沙沙的声音,带来一阵难耐的刺痛与痒意。我下意识地揉了揉如炸裂般疼痛的太阳穴,强忍着不适,开始打量起四周。
这是一间典型的独立团土坯营房,墙壁是用黄泥和着干草夯实而成,岁月的侵蚀让墙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小裂缝,像是一张破碎的蛛网。墙上随意地挂着一些破旧的地图,纸张已经泛黄发脆,上面用红笔和蓝笔标注着各种记号,记录着独立团在这片土地上的战斗轨迹。旁边还挂着几把简陋的武器,有大刀、长矛,刀刃和矛头都带着战斗留下的豁口与锈迹,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浴血奋战。屋子的角落里,胡乱堆放着一些弹药箱,箱子上的油漆已经斑驳脱落,隐隐能看到上面印着的模糊字样。
还没等我从这陌生且略显破旧的环境中缓过神来,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那脚步声由远及近,仿佛敲打着我的心跳。紧接着,一个粗犷的大嗓门在门口响起:“新同志,你小子可算醒了,团长叫你,麻溜儿的!别跟个大姑娘似的磨磨蹭蹭!”话音未落,门“哐当”一声被猛地推开,一个战士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他身着一套洗得泛白且多处打着补丁的军装,补丁的颜色深浅不一,却都缝补得十分结实,看得出主人对这套军装的珍视。军装的袖口和领口处,因长时间的磨损而微微起毛,但依然被收拾得干净整洁。腰间别着一把驳壳枪,枪套磨损得厉害,皮革表面的光泽已经消失,边缘的皮子翻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