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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港月光姜绥宁黎敬州结局+番外

时皎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这本就是一个无解的问题。可是姜绥宁看着他,眼中分明都是真切的好奇。黎敬州将手帕折好,放在一旁,“你觉得是为什么?”姜绥宁哑然,她沉默片刻,迟疑道:“我想不出来。”说爱,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毕竟从前的两人,真的毫无交集。姜绥宁20年的人生,没有和黎敬州有过任何纠缠。偏偏晕黄柔软的灯光下,男人眼中笑意盈盈,他凝眸看着姜绥宁,不疾不徐地说:“姜绥宁,你救过我的命。”多么狗血的一句话。姜绥宁信了才是见鬼。小姑娘哑口无言地看着黎敬州,半晌,才真心诚意地说:“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救过你。”黎敬州抬手,摸摸姜绥宁的头发,“我记得就够了。”姜绥宁不确定,是不是因为吃了一碗面的缘故,等到她重新躺回床上时,已经可以轻易的睡着了。她不...

主角:姜绥宁黎敬州   更新:2025-01-16 14: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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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绥宁黎敬州的其他类型小说《京港月光姜绥宁黎敬州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时皎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这本就是一个无解的问题。可是姜绥宁看着他,眼中分明都是真切的好奇。黎敬州将手帕折好,放在一旁,“你觉得是为什么?”姜绥宁哑然,她沉默片刻,迟疑道:“我想不出来。”说爱,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毕竟从前的两人,真的毫无交集。姜绥宁20年的人生,没有和黎敬州有过任何纠缠。偏偏晕黄柔软的灯光下,男人眼中笑意盈盈,他凝眸看着姜绥宁,不疾不徐地说:“姜绥宁,你救过我的命。”多么狗血的一句话。姜绥宁信了才是见鬼。小姑娘哑口无言地看着黎敬州,半晌,才真心诚意地说:“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救过你。”黎敬州抬手,摸摸姜绥宁的头发,“我记得就够了。”姜绥宁不确定,是不是因为吃了一碗面的缘故,等到她重新躺回床上时,已经可以轻易的睡着了。她不...

《京港月光姜绥宁黎敬州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这本就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可是姜绥宁看着他,眼中分明都是真切的好奇。
黎敬州将手帕折好,放在一旁,“你觉得是为什么?”
姜绥宁哑然,她沉默片刻,迟疑道:“我想不出来。”
说爱,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毕竟从前的两人,真的毫无交集。
姜绥宁20年的人生,没有和黎敬州有过任何纠缠。
偏偏晕黄柔软的灯光下,男人眼中笑意盈盈,他凝眸看着姜绥宁,不疾不徐地说:“姜绥宁,你救过我的命。”
多么狗血的一句话。
姜绥宁信了才是见鬼。
小姑娘哑口无言地看着黎敬州,半晌,才真心诚意地说:“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救过你。”
黎敬州抬手,摸摸姜绥宁的头发,“我记得就够了。”
姜绥宁不确定,是不是因为吃了一碗面的缘故,等到她重新躺回床上时,已经可以轻易的睡着了。
她不知道黎敬州站在门外,远远地看过她,确定她没有一个人继续躲在被窝里哭,才重新下了楼。
赵权一直等在楼下。
看见黎敬州下来,他捏了捏眉心,表情流露疲惫,“你今天去姜家闹了一出?”
黎敬州淡淡的‘嗯’了声,从容坐下,“传得还挺快。”
赵权皱着眉,表情并不赞同,“你知不知道,你哥马上要从国外回来了,你现在不能有差错。你忘了当年你的腿,是怎么断的吗?”
黎敬州不说话,他的表情在灯光渲染下,有种难以言喻的疏离冷意。
黎禀南不止黎敬州一个儿子,当年最瞩意的继承人,更不是他。
黎敬州走到如今的位子上,一路血迹斑斑,所谓的心软恻隐,半点不剩。至于那个即将回国的故人,他当初能送走他,现在也不介意重新再送一次。
黎敬州声调寡淡,平静地说:“他回不来的。”
赵权心中一寒,连忙道:“你爸的身体经不起刺激了,好歹父子一场,你别赶尽杀绝。”
他说完,见黎敬州不说话,声音沉下,“我和你说这个,是想要你最近行事别太肆意,姜家毕竟是秦应珩护着的。你闹这一出,难道是真的打算撕破脸?”
黎敬州嗤笑一声,语调更散漫,“不是打算,是已经,我连骨灰都抢了。”
赵权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抢骨灰干什么?”
“绥宁想带她的妈妈走,我要帮她。”
赵权下意识看了眼不远处的回环楼梯,他收回目光,心中寒意更甚,他说:“黎敬州,你真的觉得,她是姜绥宁?”
“是。”黎敬州字字确凿,“她就是姜绥宁。”
云端江畔,书房,光线幽微。
秦应珩正在翻阅文件,直到姜希柔若无骨的手抚上他的。
秦应珩低下头,看见姜希跪坐在自己面前,黑色的蕾丝睡衣,表情妩媚。
“地上凉。”秦应珩想要将姜希拉起。
姜希依旧坐在地上,不肯动。
“应珩,我们是夫妻啊。”姜希的眼眶泛红,她委屈地看着秦应珩,声音沙甜喑哑,“七年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碰我!”
“姜希...”秦应珩皱眉,雅致的面容,上面有沉郁划过,他说:“你知道,我们之间的婚事,只是为了能够保住姜家,我们甚至没有领证。”
姜希的心被刺了一下,沉入谷底。
她惨然一笑,颤抖着手拉起睡袍外衣,缓缓站起,“是啊,我们的婚事是为了保住姜家,可是七年了,你对我就没有一点点感情吗?”
“在我眼里,你是绥宁的妹妹,当初你在火场里为了救绥宁得了心脏病,我感激你。可是姜希,如今的姜家也已经缓过来了,我们大可分开,我会和外界说,我是过错方...”
不等秦应珩说完,姜希已经泪流不止,扑进他的怀中。
“我不要...我不要和你分开!应珩哥哥,我是真的爱你,我已经把你当成我的丈夫了!”姜希肩膀耸动,哭泣不止,“你不是答应姐姐要好好照顾我吗?那你就不能爱我吗?姐姐在天上看见我们恩爱,一定会很高兴...”
秦应珩平静地,缓缓推开姜希,他修长的手指扣在她的肩膀上,拉开两人的距离,“姜希,我给不了你爱情,你要的孩子,我更给不了。”
姜希眼泪落的汹涌,她缓缓点头,笑容惨然,“我不可以,叶小婉那个小明星就可以?她不就是长得像姜绥宁吗?”
秦应珩脸上的温和褪下,有些微的凉意,上位者的威压叫人呼吸都压抑,“你越界了。”
“我越界了?我是说中了吧!应珩哥哥,你这么喜欢搜集姐姐的替身,你怎么不直接把黎敬州身边那个小贱人留下?”
姜希颤抖着手,轻抚秦应珩的脸,她说:“毕竟,她可是和姜绥宁长得一模一样!”
“别再说了。”秦应珩的表情泛冷,有戾气弥散。
姜希看着,只觉得绝望。
七年了,秦应珩对自己永远都是温和的假面。
他相信了自己和姜绥宁之间的姐妹情深,相信了自己是为了在火场中救姜绥宁,才落下的心脏病,所以,他为了姜绥宁而向自己负责。
但是,他宁可在外面和无数长得几分相似姜绥宁的女子风月缠绵,也不愿意碰自己这个最像姜绥宁的妹妹!
姜希缓缓擦干脸上的泪水,她绝望的看着秦应珩,轻声问:“应珩哥哥,你不相信黎敬州身边的女人就是姜绥宁,是不是因为,你根本不敢相信啊?”
你不敢面对姜绥宁的复生。
因为你娶了我,你甚至已经在这七年里,背叛了她无数次。
姜希没有说话,但是秦应珩明白她的意思。
男人眼中的冷意越来越深,他松开姜希,起身,语调冷清,“早点休息。”
姜希站在原地,听见书房的门重新合上,她终于情绪失控,蹲在地上痛哭出声...
宋靳明觉得自己今天很点背。
半夜两点,助理打电话过来,说有人在酒吧打架。
宋靳明还没来得及发作,助理又说:“是...秦先生。”

在此之前,姜绥宁是没有把黎敬州在车上的话当真的。
可此时此刻,旧事重提,姜绥宁才知道,他不能更认真。
姜绥宁的声音闷闷的,“我是个黑户,你打算怎么向别人介绍我?”
没有人会相信她是死了七年的姜绥宁,这件事已经超出了常人的认知范围。
只有黎敬州,他哪怕在自己的坟前看见自己,还是相信自己是姜绥宁。
黎敬州没有迟疑,声音清冷低沉,很决然,“所有复杂的事,我都会处理好。”
姜绥宁不明白。
在她的记忆中,自己和黎敬州之间,没有任何交集。
可是他现在却想要娶自己,这般的不计代价的想要娶自己。
“为什么是我?”姜绥宁眼中的茫然深切。
黎敬州摸了摸她的头发,他的姿态很珍视,好像是在抚摸一件珍贵的宝物,“我名声不好,需要一段美满的婚事,转变外界对我的看法。”
姜绥宁不知道这7年,黎敬州身上发生了什么。
她仰着脸看他,纤细的睫毛轻颤,遮掩住眼中的不安。
“你应该会有更好的人选,黎敬州,你要是想要一段美满的婚事,京港多的是名媛千金乐意配合,我....我给不了你任何助力。”
“助力也意味着妥协和迁就,姜绥宁,我不需要助力,你一无所有,我很满意。”他循循善诱,字字都认真。
姜绥宁想起七年前,自己和秦应珩的婚礼。
当年她不惜代价想要得到的,不就是如今,黎敬州亲手奉上的吗?
秦应珩根本不相信她还活着,他甚至还娶了姜希,既然如此,那么自己嫁给黎敬州,又有什么不好?
姜绥宁深吸一口气,平复胸口的酸涩,她说:“我需要一些时间,好好想想。”
“当然,这是你的终生大事。”黎敬州放开她,他垂着眸,平素冷淡矜贵的男人,此时看起来竟有些温情,他说:“我的时间充裕,可以等你慢慢想好。”
姜绥宁含糊点头,“我想先休息。”
黎敬州明白,不能把人逼得太狠,他不动声色敛眸,往后退了一步,转身准备离开。
小姑娘突然抬手,扯住他的衣袖。
“等等...”
黎敬州脚步顿住,他看向姜绥宁,眼神透着询问。
姜绥宁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硬着头皮道:“那个...我需要一笔钱。”
黎敬州一侧眉轻挑,嗓音透着些漫不经心的清淡,“要多少?”
姜绥宁伸出手指,比了一个“1”。
“一个亿?”
姜绥宁急忙摇头,“一百块!”
黎敬州看着她着急泛红的脸,淡淡的“嗯”了声,眉眼深藏笑意,道:“明天给你备好,记得还我。”
姜绥宁笑着露出一口白白的牙齿,“好!”
楼下,赵权和宋靳明还没走,见黎敬州折返下楼,两人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他。
黎敬州落座,宋靳明先发制人,问道:“州哥,她叫什么名字?你从哪认识的?”
“姜绥宁,我在墓地捡到的。”
赵权拿着杯盏的手一顿,茶水浇泼在手背上,他看向黎敬州,目光透出些许复杂来。
“我记得,秦应珩当年的未婚妻就叫姜绥宁,后来订婚宴上起火,她葬身火海,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宋靳明更是难以置信的紧盯着他,“所以,她已经死了七年了!”
黎敬州的眸中有一抹暗芒划过,冷清平淡的语调下,透出些许偏执来,他冷冷道:“她没死。”
赵权表情严肃,不得不提醒,“敬州,姜绥宁是个死人。”
宋靳明则是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压制已经开始翻涌的凉意。
他瞪大眼睛,不确定的看着黎敬州,“州哥,你这么多年一直在扫的墓,不会就是姜绥宁的吧?”
“是。”
“她死了七年,你还惦记着?”
“她没死,她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
宋靳明算是听明白了,“你喜欢姜绥宁?”
“是,我要娶她。”
大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无论是这些年黎敬州对秦家处处针对,每年的扫墓,还是这些年黎敬州信佛向道,偏信神明....
一切的一切,都说得通了。
宋靳明有些烦躁,他轻‘啧’了声,“你确定你带回来的人是姜绥宁吗?她看起来最多20岁,你确定不是有心人给你准备的美人计?”
黎敬州这些年不近女色,平日最大的爱好,是去纸扎店做手工艺品,总归不沾凡间事,整个人活得鬼气森森。
所以,哪怕长了张祸国殃民的脸,那些名媛千金,也都个个都不敢靠近他。
可现在,出现了一个所谓的‘姜绥宁’,当堂入室,来历不明。
见黎敬州不说话,赵权捏了捏眉心,道:“敬州,这个女人来路不明,你把她留在身边,小心玩火自焚。”
黎敬州身陷光影错落之下,脸上的表情清淡如雾,他对于二人的疑虑置若罔闻,平静重复:“她就是姜绥宁。”
两人都是黎敬州最要好的朋友,他们都很清楚,面前的男人其实一直以来,都够疯。
而如今,那个能够牵扯他情绪的人回来了。
赵权竟然希望,那个女人真的是姜绥宁,也真的是活生生的人,因为他不敢想象,倘若她再次消失,黎敬州能疯成什么样子...
姜绥宁夜里又做噩梦了。
那是她刚从月荡山回到姜家时,姜希说她在宋岚的燕窝里面下毒,姜山一怒之下,命她在雪地里罚跪。
姜家皑皑白雪的庭院里,18岁的她长跪着,看着落地窗内,姜希宋岚她们其乐融融的景象。
姜绥宁不是那种喜欢求饶的人,她更擅长打落牙齿和血吞。
宋岚和姜希想要她服软,她绝对不会让她们如愿。
直到意识薄弱,她也并不打算求饶。
18岁的姜绥宁身形单薄,奄奄一息,在即将倒在雪地的前一刻,被男人抱入怀中。
姜绥宁看见秦应珩温雅矜贵的脸,他抱着自己,轻声和缓:“你没事吧?”

两人就这么滚到了台阶的尽头,从始至终,姜绥宁除了感受到轻微的颠簸,没有任何痛感。
黎敬州将她保护得很好,竟是一点伤都没受到。
因此,姜绥宁回神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黎敬州的情况。
她急忙从他怀中坐起,也顾不得两人还在地上,紧张地摸着他的手臂腰背,“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黎敬州眼中情绪温和,好似初春刚刚消融冰雪的河流,“我没事。”
姜希还没回过神来,她在黎敬州出现的瞬间,就已经愣住了。
姜绥宁居然真的认识黎敬州,他们之间什么时候有的交集?
姜希手指掐进掌心里,痛楚锐利。
她的双腿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呆呆地站着,直到黎敬州扶着姜绥宁站起来,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姜绥宁抬眸,看着站在高处的姜希,她开口,声音冷冽:“姜希,你们姜家是不是不想在京港待下去了?你连黎先生都敢得罪?”
她狐假虎威的样子实在是很可爱,黎敬州看着姜绥宁的侧脸,眉目间的情绪堪称纵容。
姜希的唇颤抖,她有些失力,跌坐在地上,看着黎敬州清贵的脸,声音沙哑,“黎先生,我不是有心的,我不知道她认识你......”
黎敬州的目光依旧落在姜绥宁身上,好似询问,“她说她不是有心的。”
姜绥宁冷笑,“她就是故意的!”
姜希脸色煞白,“姜绥宁!你不要胡说!我根本不知道黎先生会出现!”
姜绥宁收了笑容,安静的注视着黎敬州,“你觉得呢?”
黎敬州眉眼温淡,说:“宁宁说得对,她就是故意的。”
黄昏如血,衬映着外面的雪光也是一片鲜红。
姜家大厅,姜绥宁已经被黎敬州支开,后者不动声色地把玩着手上的紫檀珠串,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一贯冷淡漠然,居高临下。
一众人坐在他的对面,噤若寒蝉。
姜山和宋岚表情不安,姜希更是快哭了。
黎敬州在姜家被姜希推下楼,他要是真的想要发作,姜家没有一个人受得住。
死一般的安静,终于,有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姜希红着眼看过去,看见走进来的秦应珩,一直强忍的委屈再也克制不住,起身哭着扑进他的怀中。
秦应珩面色发冷,一贯温润持稳的人,此时脸上也有焦灼。
他看向端坐冷漠的黎敬州,声音透出商榷:“黎敬州,就当给我一个面子,我妻子身体不好,经不得你吓唬,你要什么赔偿,秦家给你。”
秦应珩的到来让原本焦灼的气氛有所缓和。
秦家虽然不如黎家那般门阀显贵,但也是仅次于黎家的高门大户。
姜山和宋岚料想,黎敬州不至于这个面子都不肯给。
黎敬州掀起眼皮,看向面前的秦应珩。
不愧是京港从前最炙手可热的贵公子,如今看来,也是皮囊漂亮,无可挑剔。
姜绥宁的眼光,其实也有可圈可点之处。
黎敬州轻扯唇角,淡漠中透出些许倨傲来,“面子?你的妻子伤到了我的贵客,你说一句给你面子,我就要给吗?”
秦应珩面色微冷,“不知你的贵客在哪里,要不让她出来,我亲自给她道歉?”
姜希一听,明显有些慌了,将秦应珩抱得更紧,“应珩,那个女人就是个疯子,你没必要见她!”
姜希刚说完,紫檀木珠散了一地,发出清脆连续的声响。
姜希脸色煞白,惊恐万状地看向黎敬州。
姜山连忙道:“来人!快替黎先生把珠子捡起来。”
“让姜希捡,”黎敬州表情寡淡,他过分浓艳精致的眉眼,此时戾气清淡,“她不积口德,捡起来,也当是积福了。”
“黎敬州,你不要太过分了!”秦应珩面沉如水,“听说你也是清冷的人,姜希身体不好,如此有意搓磨,有失风度吧?”
黎敬州挑眉,眼神冰冷,“她把我的贵客从台阶上推下去的时候,动作可够干脆,没看出身体柔弱无力。”
姜希是知道秦应珩在秦家的处境的,没有必要因为自己的事情平添干戈。
她轻轻推开秦应珩,笑着道:“我捡,我替黎先生捡起来。”
于是一众人或坐或站,看着姜希狼狈拾捡的模样。
秦应珩面色冷沉,而宋岚已经心疼坏了。
姜希的心脏确实很羸弱,才捡了几颗,额头就出汗了。
宋岚见状眼眶泛红,哽咽道:“黎先生,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女儿吧!”
黎敬州没说话,意思很明显,没捡完不必起来了。
姜山走到黎敬州面前,赔笑脸道:“黎先生,这件事实在是误会,等希儿把您的珠子都捡起来了,能不能就一笔勾销?”
黎敬州语调更冷,“可以,但我要苏月晚的骨灰。”
原本在艰难拾捡珠的姜希惊愕看向黎敬州,眼中满是委屈。
而秦应珩有一瞬愕然。
除了苏月晚的亲生女儿,还有谁,会在意她的骨灰?
黎敬州的贵客,是谁?
秦应珩下意识看向落地窗外停着的黑色宾利......
姜山则是脸色发白,“黎先生......您这要求,多少强人所难了吧?”
“难吗?”黎敬州好整以暇地轻笑,姿态和语调都足够优雅,“那让姜家在京港除名怎么样?”
“黎敬州,你敢!”秦应珩再也难掩愤怒,“你真当姜家无人可依吗?”
黎敬州似笑非笑的看向秦应珩,“秦应珩,我的手段你应该很清楚,我既然敢说,你觉得我会不敢做吗?”
宋岚已经被吓得噤声,姜希则是弯着腰,掩饰眸中不甘。
为什么!
姜绥宁这个贱人为什么就是这么好命!没了秦应珩,竟还有黎敬州为她赴汤蹈火,不计代价!
姜山在秦应珩的不语中,已经明白了利害。
苏月晚的骨灰和姜家的前程,孰轻孰重,姜山很清楚。
“黎先生,我可以把苏月晚的骨灰给您。”姜山深吸一口气,堆起笑容,“这样,黎先生满意吗?”

七年前,姜绥宁和秦应珩订婚时,已经领了结婚证。
虽然如今,自己在众人眼中香消玉殒,这张结婚证也变成了废纸。
可是,黎敬州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提出来。
姜绥宁难以置信的坐直,靠在车窗上,虚弱扶额,“我一定是听错了...”
黎敬州看着姜绥宁脸上毫不掩饰的抗拒,没有再继续强求。
再度开口,他声音寡淡,漫不经心:“今夜还长,要不要打个赌吧。”
“什么赌?”
“赌今晚,秦应珩会不会同你再续前缘。”
姜绥宁皱眉,“赌注呢?”
“你的去留。”黎敬州说:“他愿意,你留在秦家。他不愿意,你和我走。”
明明是没有什么波澜的声调,偏偏字里行间,都是志在必得的强势。
姜绥宁手握成拳,声调干涩,“你都能相信我是姜绥宁,他为什么不信?”
黎敬州和自己才见过几面,可是秦应珩,那是自己的未婚夫,他们就差一点,就是夫妻了。
姜绥宁不觉得这个赌约,黎敬州有任何胜算。
黎敬州没有回答,他重复问:“姜大小姐,你敢赌吗?”
姜绥宁闭上眼,气定神闲,“赌。”
车子经过龙泉泊,朝着京港的西南方向一路行驶,在云端江畔停下。
这里是秦家老宅所在地,风水极佳,据说当年是开宗大师亲自布阵。
姜绥宁来过很多次,金丝楠木的正门未添风霜,恢弘古典依旧。
车子停下,姜绥宁下了车,弯腰看车内的黎敬州。
她提着婚纱的裙摆,眉眼生动,“我走了,谢谢黎先生的顺风车,再见。”
黎敬州没说话。
姜绥宁习惯了,头也不回的往里走。
黎敬州坐在车内,周身暗沉,气场冷得像冰窖...
姜绥宁站在大厅内,听见楼上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
是秦应珩吗?
姜绥宁看过去,可是预料之外,她看见姜希从楼上走下来。
后者步伐轻快,脸上是无忧的笑容,容貌温柔美丽。
7年的时光,让25岁的姜希光彩夺目。
姜绥宁只想到姜希推向自己的手,还有火场炙热的温度。
那场婚礼从始至终,就是姜希一手策划的死亡陷阱。
现在,她回来了。
不知道姜希看见她,作何感想。
姜希是下来吃药的。自从七年前的火灾之后,她的心肺功能就一直不好,加上长期拍戏,恶化成了慢性心脏病。
就在姜希马上要走到楼下时,她看见了楼梯处的姜绥宁。
死了七年的姜绥宁。
少女穿着七年前的婚纱,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眼角的美人痣夺目。
姜希的脸色瞬间发白,她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滚下来。
“啊——”姜希惨叫着滚在了姜绥宁的脚边。
姜绥宁面无表情,声音冷漠,“好久不见啊,姜希。”
姜希抬起痛苦狰狞的脸,惶恐看向姜绥宁,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谁!你是谁!”
刚刚的动静惊动了管家,后者从外面跑进来。
管家紧张的说说:“夫人,您没事吧!”
夫人。
姜希嫁给了秦应珩。
姜绥宁知道黎敬州为什么要和自己打赌了。
他早就知道了。
“出去!”姜希冷喝,“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进来!”
支开了管家,姜希艰难的撑起手臂,试图从地上爬起来。
姜绥宁一脚踩在了姜希的背上。
姜希没有防备,重重的重新趴在了地上。
姜希面色屈辱,“你冒充姜绥宁!究竟想干什么!”
“七年前的那场婚礼,你就是这么一脚踩在了我的背上,现在,我还给你。”姜绥宁脚上用力,冷冷道:“姜希,我来找你们算账了。”
姜希脸贴在地面上,大口大口喘气。
她是姜绥宁吗?
姜绥宁不是死了七年吗?
姜希本以为,自己已经高枕无忧了!
可是,姜绥宁竟然活着回来了?
姜希双目瞪圆,好似濒死的鱼,一张脸红白交错,身体止不住的痉挛。
姜绥宁大慈大悲的收回脚,她一边整理自己的婚纱,一边缓缓蹲下,好整以暇的看着姜希,笑得很温柔,“这么多年没见,你看见我这个被你害死的人,怎么也不说句求饶的话?”
姜希本就呼吸艰难,闻言更是痛苦不堪。
“你是...你是谁?”姜希手攥成拳,任由指甲嵌进肉里,换来短暂的平静。
姜绥宁微笑,“我说我是姜绥宁,你不是不信吗?”
“姜绥宁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她该死!”姜希的情绪激动,她愤愤紧盯着姜绥宁,眼神凶恶,“现在我才是秦太太!我不会让任何人搅乱我的生活!”
门外,脚步声渐近,打破了二人的僵持。
暌违7年的光景,姜绥宁看见了秦应珩。
他从逆光处走进来,暖色的灯光在他身上圈出一圈圈朦胧的光晕,落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原本温雅的面容,如今静水深流,清贵逼人。
31岁的秦应珩,更添不动声色的内敛,所有锋芒收拢,是暗流涌动但表面无波的深海。
他单是站在那里,便有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难以接近的疏远。
姜绥宁缓缓站起,她的手心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开口,声音干涩,“秦应珩....”
秦应珩在看见姜绥宁的瞬间,思绪有一瞬静止,瞳孔微缩。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相似的两张脸?
然而姜绥宁已经死了,他亲自操持的葬礼。
思及此,男人眉眼冷下,他开口,语调中的压迫感很重,“你是谁?”
姜绥宁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而原本惴惴不安的姜希,明显松了口气。她故意痛苦呻吟,打破僵局,“应珩...救救我...我的心脏好痛。”
秦应珩脸色一变,他的目光从姜绥宁身上移开,看见躺在地上挣扎的姜希,毫无迟疑的大步走过去。
姜绥宁一言不发的看着秦应珩大步走向姜希,弯腰抱起她,越过自己朝着沙发走去。
两人擦肩的瞬间,姜绥宁看见秦应珩眉眼间深藏的焦急。
他在担心姜希,从始至终,没再看自己第二眼。

灵安寺内,谭思明站在正殿紧闭的大门之外,正在回复着手机上琐碎的事务。
香火浅淡稀薄。黎敬州喜静,谭思明一早就吩咐闭寺,
如今,廊檐之下,雪意厚重堆积,透着凉意的风穿檐而过。
下一刻,正殿的门忽然打开,黎敬州走出来,他穿着黑色的中式西装,好似冰冻的河流,疏远凛冽。
谭思明先是一愣,连忙上前。
“黎先生,今天这么快吗?”
往常时候。黎敬州都起码会停留半天,今天这般,实在是很不寻常。
黎敬州声色冷沉,他说:“去姜家。”
“是......姜氏实业的那个姜家?”
黎敬州点头,他的步伐比往日快些,“尽快过去。”
谭思明想到今日白天的那个年轻女子,黎先生这般急切,是因为她吗?
......
姜家这个逼仄的阁楼,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多人同时到访。
姜绥宁觉得眼前这一幕真是荒诞又讽刺,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在这里凄惨而死时,这些人可曾来得这么齐全?
对面,姜希紧紧挽着姜山的手,见姜绥宁挂断电话,她皱眉轻声道:“爸,你别听她唬你,她能找到什么人帮她,不过就是在装模作样罢了!”
“还找人帮她带走苏月晚的骨灰?你当我们姜家的人都死光了吗!”宋岚不快的看着姜绥宁。
姜山也是面色严肃,“我警告你,你马上从姜家滚出去,否则将来进了月荡山,你就再也出不来了!”
真是似曾相识的一番话。
姜绥宁勾唇,眼中的讽刺更浓烈。她不说话,只是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姜希的面前。
姜希的表情变得很古怪,面对一张本该已经死了七年的人的面孔,姜希没有办法保持镇定。
“别过来!你想干什么!”
姜绥宁置若罔闻,她靠近姜希,声音擦过她的耳畔,低凉冰冷,“还记得吗?你当初给秦应珩下药,最后把脏事都推到我身上时,你也是这么理直气壮!”
姜希的表情好似撞见鬼。
她的瞳孔猛然放大,心中翻滚惊恐,下意识松开姜山的手,靠近姜绥宁。
姜希死死盯着她,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到什么假冒蛛丝马迹,可是到了最后,越看越觉得,这分明就是姜绥宁的脸。
“不......不可能!姜绥宁已经死了!”
“她是死了,被你害得葬身火海,连灰都被烧干净了。”姜绥宁冷笑,她扯过姜希冰冷的手腕,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
姜希眼中的惊恐随着姜绥宁的动作。
姜绥宁满意微笑,“姜希,你知道被活活烧死是什么感觉吗?”
“闭嘴!闭嘴!”姜绥宁有些崩溃低吼。
在这一刻,她终于肯面对现实——姜绥宁活着,她真的活着。
而姜山铁青着脸,冷声下令,“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抓起来,马上送去月荡山!”
一群训练有素的保镖顿时冲向姜绥宁。
“我看你们谁敢!”姜绥宁气势太盛,竟还真的让那些保镖停下了脚步。
“有什么不敢的!”姜希目眦欲裂,她死死盯着姜绥宁,阴狠无比:“你们还不听我爸的话,把她抓起来!”
姜绥宁冷笑,“我是黎敬州的贵客,你们谁敢动我!”
原本蠢蠢欲动的一众保镖,又重新原地踌躇。
黎家门第高不可攀,是京港最顶级的门阀世家,黎敬州此人更是独断专行,手段狠绝。
这位少年时坐轮椅的少年,突然就没有征兆的治好了腿疾,成了京港翻云覆雨的顶级操盘手。
听闻他平素不沾荤腥,可是手段之残忍,让人胆寒,不知有多少名流被他逼到家毁人亡。
从来没有人敢顶着黎敬州的头衔兴风作浪。
这个女人要不就是疯了,要不就是真的有两把刷子。
“你说什么疯话?那可是黎敬州!也是你配高攀的?”姜希嘲讽地看着姜绥宁,“你真当自己是天仙呢?”
一旁的宋岚也不屑地打量姜绥宁,“谁都知道黎敬州不近女色,你有什么特别之处,能成他的贵客?”
“我是不是,马上就见分晓!”
宋岚笑出眼泪,“你难道想说,黎敬州会来救你?你做什么梦呢?”
这些年,黎敬州对秦应珩多番为难,连带着姜家也吃了许多闷亏。
姜山原本就心里有气,姜绥宁这话,算是撞到了枪口上。
“就算你是黎敬州的贵客又怎么样!”他怒极看着姜绥宁,道:“我今天要绑的,就是他的贵客!来人!都别愣着,给我动手!”
保镖们再无迟疑,朝着姜绥宁快步走去。
姜绥宁毕竟只是女子,又怎么能比得上那些身量高大的保镖们身强体健。
她很快就被制服。
姜山厌烦地看着这一幕,“你们尽快把她处理了!”
说完,便带着宋岚离开了。
阁楼门口,众人离开,只剩下她们二人。
姜希笑容甜美,看着姜绥宁面无表情的脸,慢悠悠道:“姜绥宁,我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活着。可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相信身穿复活的事呢?”
“我母亲的骨灰在哪?”姜绥宁语气冰冷。
姜希闻言耸肩,在姜绥宁急切的目光中,她笑笑,声音轻松,“不记得,可能喂狗了吧。”
姜绥宁的眼眶骤然通红,“你说什么!”
“我说可能......喂狗了吧。”姜希格格直笑,她猛然捏住姜绥宁的下巴,露出恶狠狠的表情,“你不甘又能怎样?我是秦应珩的妻子,是姜家唯一的千金,是当红影后,你重生回来,你也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废物!”
姜希的手放在姜绥宁的肩膀上,面无表情地轻声说:“我能杀了你一次,就能杀了你第二次,姜绥宁,去死吧!”
说完,她猛地推向姜绥宁的后背,姜绥宁瞬间失去平衡,她下意识闭眼,滚下狭长陡峭的台阶。
只是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出现,姜绥宁感觉自己被人稳稳圈在怀中,有清淡的檀木香气在鼻腔缭绕。
姜绥宁睁开眼,看见男人宽阔的胸口,她在台阶的颠簸滚动中抬眼,映入眼帘的,是黎敬州满是紧张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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