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成?”谢晚凝冷笑,“你倒是会做生意。
那些东西呢?”
“都...都记在这个本子里。”李福全从怀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账本,“小的每次当东西,都会记下来...”
赵三上前接过账本,递给谢晚凝。
谢晚凝翻开一看,眉头立刻皱起:“祖母的翡翠手镯?
那可是皇后娘娘赏的!”
“是...是周掌柜非要的...”李福全磕头如捣蒜,“他说那手镯值两万两,给了我六千两...”
“还有这对金钗,”谢晚凝继续翻看,“是祖母成亲时带来的嫁妆。”
“那对金钗...当了一千两...”
谢晚凝越看越怒,但脸上反而露出笑容:“李福全,你倒是会挑东西。
这些都是祖母的心爱之物,你一样不落全当了。”
“小的该死!”李福全连连叩头,“都是周掌柜指名要的...”
“周掌柜?”谢晚凝合上账本,“这个周掌柜,姓甚名谁?”
“他...他叫周德广,是聚宝当的大掌柜。”
正说着,外面传来脚步声。春桃快步走进来:“姑娘,聚宝当的人又来了。
说是周掌柜亲自来访。”
“哦?”谢晚凝嘴角勾起,“这不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让他进来。”
片刻后,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穿着绸缎长衫,腰间挂着一块碧玉佩,面带笑容,一副富贵相。
“小人周德广,见过谢大小姐。”周德广拱手作揖,“听闻大小姐接管了府中产业,特来拜访。”
“周掌柜客气了。”谢晚凝指着地上的李福全,“这位,你认识吧?”
周德广看了一眼,面不改色:“这是令府的李掌柜,小人自然认识。”
“那这个呢?”谢晚凝从袖中取出一个荷包,“周掌柜可认得?”
周德广脸色微变:“这...”
“这可是祖母的荷包。”谢晚凝把玩着荷包,“三年前当在你那里,值五百两。”
“原来是这个。”周德广干笑两声,“确实是在小人那里...”
“周掌柜,”谢晚凝打断他,“我且问你,当铺做生意,可有当票为证?”
“这是自然。”
“那府里这些东西,当票在哪?”
周德广额头渗出汗珠:“这个...”
“让我猜猜。”谢晚凝站起身,“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当票?”
她走到周德广面前:“这些年,你和李福全串通,把府里的东西都搬去了聚宝当。
表面上是当,实际上是销赃。我说的可对?”
周德广后退一步:“大小姐说笑了...”
“说笑?”谢晚凝冷笑,“那我且问你,祖母的那对玉镯在哪?”
“玉...玉镯?”
“就是去年九月,李福全当去的那对。”谢晚凝盯着他,“你给了三千两,现在在哪?”
周德广擦了擦汗:“这个...小人要查查账...”
“不用查了。”谢晚凝从袖中又取出一封信,“这是江南徐家送来的,说那对玉镯是从你那里买的,花了一万两。”
周德广脸色大变。
“周掌柜,”谢晚凝笑道,“你这生意做得不错啊。
从李福全手里收三千两,转手卖一万两。”
“大小姐明鉴!”周德广跪下,“小人也是受人指使...”
“指使?”谢晚凝眯起眼睛,“说说看,是谁指使的?”
周德广咬咬牙:“是...是谢文远大爷...”
“四房?”谢晚凝冷笑,“他倒是会找门路。”
她看向赵三:“去,把谢文远叫来。”
“且慢!”周德广急道,“大小姐,小人愿意把所有东西都赎回来!”
“赎回来?”谢晚凝低头看他,“你觉得我差这点东西?”
她在周德广耳边轻声道:“告诉我实话,这些年,你们到底贪了多少?”
周德广浑身一颤:“这...”
“不说?”谢晚凝站直身子,“也好。反正聚宝当在我手里,查起来也不难。”
“大小姐饶命!”周德广连忙道,“小人说!
这些年加起来,大概...大概有二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