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笑道:“银子不能乱花,要留给小姐攒嫁妆”。
小月儿和桂花异口同声,与李嬷嬷说的话如出一辙。
随后三个人笑了起来。
“你们也别只顾着笑我,”李嬷嬷叮嘱道:“小姐的一幅画能卖到五百两虽说是好事,可也是坏事,如果被人知道,恐生了歹心,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人知道,万万不可被外人知晓,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放心吧嬷嬷,望舒公子可是男儿,谁会往我一个乡下丫头身上想”,小月儿笑着答道。
望舒公子是她为自己取的雅号。
望舒有月亮的意思,而她的名字是月,所以才取了这个词。
望舒公子的名字,在士人雅舍中备受推崇,他的画只要挂出去,不出一日就被会人抢购一空。
为此,寄卖望舒公子画作的掌柜,时常跟小月儿抱怨,“能不能请望舒公子多画出几幅,没抢到的那几位富家公子都打起来了”。
小月儿总是以各种理由推拒了。
画画又不是画饼,哪有那么容易。
如果真那么容易画出来,那和大白菜有何区别。
物以稀为贵,只有他们想买又买不到供不应求时,价值才能上升。
经过上次大打出手之后,王家过了一阵消停日子。
小月儿手中的画作也作好了,她要放到书肆去寄卖。
桂花不放心她一个人,便要陪着一起去。“小姐,我虽然走得慢了一些,又不是不能走,你就让我和你一起去吧”。
小月儿却坚定的摇头,“我速去速回,那条路又不偏僻,村子里也有不少妇人进城卖菜,我就跟在她们身后,不会有危险”。
桂花拗不过她,只好答应。
为了节省时间,小月儿像往常一样,背着竹筐跟在买菜妇人们身后。
那些妇人见身后跟着一个姑娘,都好奇的看着她。
其中一个微胖大嫂问道:“姑娘,你也是进城卖菜的?”
小月儿笑着点头,“是啊,卖了菜换些粮食”。
她是从庄子里头出来的,那些妇人瞧的真切,听她这样说,更加好奇了。
“那个庄子可是京城苏家的产业,你是苏家的下人吧?怎么还要自己种菜自己卖?苏家不给你们工钱吗?”
“是啊,即使不给工钱,可也该给粮食,不然谁还给他们家干活”。
妇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却未耽搁脚下的步伐。
小月儿依旧紧紧跟着她们,半真半假的说道:“从前还是给些工钱的,可后来就不给了,我们在庄子里自给自足,可也饿不着”。
“那庄子里头可大了,你也别傻乎乎的只种菜,也该种些粮食,他们既然不给你粮食也不给钱,总要想办法才是”。
“就是,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了”。
小月儿知道她们没有恶意,便笑着答道:“粮食也种了些,这不是还没到秋收的时候吗”。
是呀,今年雨水充足,定是个丰收年。
那些妇人都盼着秋收,到时卖了粮食为家里人做过冬的棉衣,也该给孩子们买块肉打打牙祭。
和妇人们一路说说笑笑的,时间过得飞快。
进城之后,她直接来到一直合作的那家书肆。
每次她的画卖出之后,小月儿都会支付掌柜的一成利润。
虽说给的高了些,可如此一来,掌柜的才会用心保管,并使尽全身解数为她做推广。
所以望舒公子的名声才会这么快被打响。
这一成银子给的一点都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