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乔诗拉着宋清棠的手,小声说:“刚刚你没来,我就看着靳灼川拿着那根棍子,一下一下往那个人身上砸……”
林乔诗的声音压的很低。
“之前就听说他给人脑袋开瓢,我还以为是假的,没想到是真的……”
宋清棠看着休息室,吸了一口,拽了拽林乔诗的胳膊,小声问:“从哪里可以去休息室那边?”
林乔诗顿了一下:“啥?你要去哪?”
“休息室。”
“不是,卿卿,那么多人都不敢去,你去干嘛啊?伤到你怎么办。”林乔诗的语气有些急。
“我去看看。”宋清棠说,“我不能不管他啊。”
毕竟现在靳灼川从法律意义上来讲,是她的合法丈夫。
林乔诗沉默两秒,她没办法反驳。
宋清棠确实不能不管靳灼川。
即使今天的靳灼川简直就像是一条疯狗。
他根本不怕死,整个人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野性和疯狂,没人敢上前。
林乔诗拉着宋清棠的手往另一边走。
休息室那边噤若寒蝉。
没有一个人敢说话,都在走廊里心惊胆战地站着。
坐立难安。
看到宋清棠和林乔诗过来后,有个人将她们拦下,皱着眉问:“你们来干嘛?”
“谁放她们进来的,不知道休息区闲杂人等不能进来吗!”
“你别挡路。”林乔诗不耐烦地说。
这么多人在外面跟个缩头乌龟似的,现在还管起人来了。
真碍眼。
“你们过来就只能添乱,回去。”那人有些烦躁地说。
本来今天的事就已经够糟心了,还要再来一件。
宋清棠的脸色平静,声音不卑不亢:“我是靳灼川的妻子,平时靳灼川都不敢拦我的路,你让开。”
那人看了她一眼,有些迟疑。
死马当活马医吧。
那个休息室,谁敢进啊。
自己赶着去送死,真是没办法。
“等会出了事,你们自己负全责,我们不会负责的。”那人说完,才让开身子。
宋清棠走过去,没有犹豫,直接踏进室内。
室内的空气沉寂,甚至可以闻到血腥味。
压抑、沉戾,让人的心跳都变缓。
躺在地上的人像是奄奄一息,挣扎着,靳灼川垂着头,只是淡漠地看着他,近乎于一种冷漠。
直到听到声响,他脸上的表情有了一丝的松动。
手里拿着的桌角动了动,在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皱眉,语气冷戾,浓浓的不耐:“谁他妈让你进来的——”
话还没说完。
“靳灼川。”
宋清棠的声音。
他整个人一顿。
就听见她继续说:“你今天准备什么时候回家?”
宋清棠的语气平缓。
听起来没有一点的起伏。
却让所有人一震。
这叫什么话。
这他妈有个屁用。
所有人都有点担心,怕靳灼川手里的那根桌角,下一秒就落在了宋清棠的身上。
可是没有。
那根铁棍就那么顺着他的手指滑下来,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然后在所有人慌张又惧怕的眼神里,他站起身,走到宋清棠身边。
他的眼神仍然是淡漠的,只是身上的那股戾气却消失得彻底。
他个子高,压下来一块阴影,又带着说不清楚的压迫感。
“现在还没到回家的时间吧?”
靳灼川问。
声音有些哑,语气却平淡。
好似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
好像刚刚满身戾气的人不是他一样。
宋清棠抬眼看他,“怕你忘记,过来提醒你一下。”
宋清棠说完,没有再说多余的话,拉着林乔诗的手便走了。
等两个人走了之后,靳灼川才收回视线,侧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连呼吸都艰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