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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筠如筠结局免费阅读被退婚?嫡长女她可是权臣白月光番外

酬一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明月西斜,灼灼月华逐渐暗淡,天幕呈现出介于明暗之间的深邃的墨蓝。“咚!”“咚咚咚咚!”“早睡早起,保重身体!”伴随着打更人的唱声,五更天的更鼓敲响,喧闹了足足一夜的京城灯火尽灭,片刻后又如星辰般在各家亮起点点微光。沈如筠在黑暗中缓缓睁开双眼,轻轻抽出被好友紧紧抱住的胳膊,悄无声息地翻身下榻,披上外裳趿着绣鞋朝屋外行去。“吱呀!”房门轻轻打开,暗淡月华在屋内投射出一道浅浅光柱,很快被紧闭的房门隔绝。沈如筠站在院中,舒展身体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小姐!”负责守夜的丫鬟上前,轻声询问道:“您今日是要舞双刀还是要练木桩?”闻言,沈如筠回首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低声道:“把我的双刀取来,送到花园内。”“是!”丫鬟应声,悄无声息退下。沈如筠理了理衣襟...

主角:沈如筠如筠   更新:2025-01-11 17: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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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筠如筠结局免费阅读被退婚?嫡长女她可是权臣白月光番外》精彩片段

明月西斜,灼灼月华逐渐暗淡,天幕呈现出介于明暗之间的深邃的墨蓝。
“咚!”
“咚咚咚咚!”
“早睡早起,保重身体!”
伴随着打更人的唱声,五更天的更鼓敲响,喧闹了足足一夜的京城灯火尽灭,片刻后又如星辰般在各家亮起点点微光。
沈如筠在黑暗中缓缓睁开双眼,轻轻抽出被好友紧紧抱住的胳膊,悄无声息地翻身下榻,披上外裳趿着绣鞋朝屋外行去。
“吱呀!”
房门轻轻打开,暗淡月华在屋内投射出一道浅浅光柱,很快被紧闭的房门隔绝。
沈如筠站在院中,舒展身体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小姐!”负责守夜的丫鬟上前,轻声询问道:“您今日是要舞双刀还是要练木桩?”
闻言,沈如筠回首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低声道:“把我的双刀取来,送到花园内。”
“是!”丫鬟应声,悄无声息退下。
沈如筠理了理衣襟,又矮身将绣鞋穿好,这才抬脚朝院外行去。
淡淡的月光洒在她身上,在地上拉出一道极长的淡色影子。
行出长风院,沈如筠步子顿了顿,没有直奔花园,而是向着主院行去。
国公府崇尚节俭,是以这一路上瞧不见半点烛火,只能借着暗淡的月光前行,所幸她习武多年,眼力极佳,在这个昼夜交替的时辰行走并无半分困难。
半刻钟后,她来到主院外,就见院中祖父光着上身,两条粗壮的麒麟臂舞得虎虎生风。
不等她抬脚踏入,一道拳风迎面袭来。
沈如筠抬手挡下祖父的攻击,双脚并未后退半分,笑吟吟道:“祖父这是要做什么?”
“咱们爷孙两过几招!”沈老太爷沉声言罢,化拳为爪直击孙女面门。
沈如筠两臂巧如灵蛇,借势缠上将杀招化解,旋即将二人距离拉开:“祖父,咱们不是切磋两招吗,您怎的下死手......”
没等她把话说完,就见祖父纵身一跃,跳至兵器架旁,从上取下一杆长枪。
沈如筠心头“咯噔”一跳,当即跃至兵器架另一端,单手握住长戟。
“你不能用兵器!”沈老太爷虎目一瞪,提枪朝孙女握戟的手戳去。
沈如筠连连后退,旋身躲过攻击。
沈老太爷根本不给孙女喘息的空隙,欺身上前,招招直击要害。
沈如筠躲闪连连,几次险些被长枪戳伤,衣袖更是被挑出一条长长的豁口。
终于,她瞅准机会,将祖父手中长枪卸下。
不等她喘口气,眼前寒光一闪,长剑直逼面门。
沈如筠下意识抬枪去挡,又想起祖父给自己制定了不能用兵器的规则,当即丢下长枪,侧身避开攻势。
碍于祖父身有旧疾,她不敢尽全力,更不敢主动攻击,只能一次次化解攻击,一次次夺下武器。
半个时辰后,兵器架上的兵器散落满地,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几乎将地上的草皮翻了个面。
沈老太爷手持寒光闪闪的双刀,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身上汗水“啪嗒啪嗒”往下滴,在地面晕出一片深渍。
与沈老太爷的狼狈相反,沈如筠浑身上下仅出了一层薄汗,只是两条衣袖在打斗中丢失,化作躺在地上的一条条破布。
“祖父!”沈如筠轻唤,有些担忧道:“咱们祖孙切磋点到即止,先休息一下吧!”
“呼哧!”
“呼哧!”
沈老太爷只顾着喘气,并无余力回话。
片刻后,他将手中双刀往地上一丢,抬手示意孙女来扶自己。
“祖父!”沈如筠快步上前,手堪堪扶上祖父,就见祖父扬手朝自己脸上打来。
她瞳孔皱缩,没有躲闪亦没有阻挡,垂眸准备生生受下这一巴掌。
霸道的掌风拂过面颊,蒲扇般的大掌落在脸上时却似春风化雨般温柔。
沈如筠诧异抬眸,不明所以地看向祖父:“祖父......”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沈老太爷沉着张脸问道。
闻言,沈如筠抿了抿唇,却还是据实答道:“因为孙女昨日掌掴了萧小将军。”
“没错!”沈老太爷点头,复又询问道:“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打得这么轻吗?”
“......”沈如筠偷偷拿眼打量着祖父的神情,有些不确定道:“因为他该打,您觉得孙女做对了?”
“没错!”沈老太爷再度点头应承。
闻言,沈如筠讶异地瞪大双眸,旋即惊喜道:“祖父这是愿意支持孙女了?”
“我说过的,我已经老了,没什么能帮你的!”沈老太爷在孙女的搀扶下坐在院中石凳上,依旧未在孙女从军一事上完全松口。
见祖父态度未变,沈如筠半点不恼,自然地蹲下身子为祖父捶打双腿按揉穴位,软声细语道:“孙女不需要祖父为孙女劳心伤神,只要祖父心中是赞成孙女所为就成。”
“你呀!”沈老太爷摇头,看向孙女的目光中添了几许无奈:“萧亦然昨日所为,傅容都跟我说了,我承认,这些年来是我看错人了,可他如今已成气候,你要与他抗衡,很难!”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沈如筠声音轻柔依旧,却带着无边的坚定。
闻言,沈老太爷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抬手摸了摸孙女的脑袋,语气柔和几分:“如筠啊,你可知,昨日皇上招我入宫都说了些什么?”
“皇上他说,换亲一事实乃巧合,便是萧亦然与林楚楚入了洞房,有了夫妻之实,也不影响你做萧家的少夫人,让你不要太往心里去。”
沈如筠按摩的动作猛地顿住,抬头仰望与自己相依为命多年的祖父,软声道:“祖父是如何回答皇上的?”
“我说你是个好面子的丫头,若换亲一事悄无声息过了也就罢了,偏当时萧家宾客都在场,你心中有疙瘩。”沈老太爷扯动干瘪的唇,面上皱纹因愁绪加深几分:“如筠,皇上他,已经忘了你了!”
“孙女会让皇上重新想起孙女的!”沈如筠垂首,继续为祖父按摩双腿。
“如今朝中已有能定国安邦的萧亦然,皇上便是想起你的本事,也不会轻易启用你一介女流。”沈老太爷目光随着孙女转动,十分悲观道:“就算皇上想用你,朝中文臣武将也不会答应。”
文臣武将天然不合,朝中许多文官看萧亦然不过眼,可饶是他们再想拉萧亦然下马,也不会允许一介女流顶替萧亦然的位置。
在册立女子为将一事面前,萧亦然犯的所有错处都是小事!

“恭喜萧将军,贺喜萧夫人,萧小将军戎马数栽,不仅加官进爵,还喜迎沈家大小姐入门,当真是双喜临门!”
“要不说萧小将军是个有福气的呢,不仅年轻有为,还得一痴心人如此等待。”
“......”
箫府内,众宾客围着萧将军与萧夫人道贺,惹得萧将军哈哈大笑。
相较于萧将军的欢喜,萧夫人则显得有些神思不属,唇角勾起的弧度十分勉强。
气氛正热闹着,忽听得一阵刺耳的呼声响起:“沈大小姐,你怎在此?”
此言一出,众人齐刷刷扭头看去,就见沈如筠着一席大红喜服,手提一臂长的马鞭,款款自府外行来。
“沈大小姐怎是从府外进来的?”
“不知道呀,萧小将军不是急着去入洞房了吗?”
此言一出,席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只能听见沈如筠沙沙的脚步声。
她缓步行至呆愣的萧将军与慌张的萧夫人面前,略一福身施以一礼,平静道:“萧伯父萧伯母,萧周两家同日迎亲,途经东大街时遇邪风黑雾,惊慌间两家下人抬错了轿子,还请萧伯父萧伯母速速派人前去喜房,将林楚楚林姑娘送回周府,以免误了周家吉时。”
声落,无人应声,席间依旧是死一般的沉默。
两刻钟前,酒醉的萧将军便在下人的搀扶下进入洞房,此刻怕是已然生米煮成熟饭。
见众人不做声,沈如筠只做不知情,端的是贤淑大方的温良模样:“伯父伯母怎的不说话?”
“如......如筠啊......”萧老将军唇瓣开开合合,几度欲言又止。
“如筠,借一步说话!”萧老夫人上前想要去握沈如筠的手,被她不着痕迹地偏身躲开。
沈如筠依旧端着大方得体的微笑,善解人意道:“伯父伯母可是怕唐突了林姑娘?既如此,便由如筠去接她,正好我与她有缘,不仅今日一同出嫁,还同遇百年难得一遇的乌龙事件,想来林姑娘愿意听我几句宽慰!”
言罢,她抬脚轻车熟路地朝着萧亦然所居的长平苑行去。
“如筠!”萧老夫人惊呼一声,见女子步伐没有丝毫停顿,当下眼一闭心一横,朗声道:“亦然他......他......他两刻钟前不胜酒力,已经入洞房了!”
闻言,沈如筠这才停下脚步。
她回首看向在场面色各异的客人,那些人看向她的目光有同情,有惋惜,还有难掩的幸灾乐祸。
沈如筠唇角向上扯了扯,露出一抹毫无破绽的柔和笑容:“萧伯母莫紧张,萧小将军不胜酒力认不得自己的新婚妻子,林姑娘与周公子两情相悦,却是能认得自己的新婚夫君,再者,婚房内还有我的贴身丫鬟婆子侍候,纵然有天大的巧合在,也不可能三方人齐齐花了眼。”
此言一出,立即有人出言附和:“沈大小姐所言在理,方才拜堂时大家可都瞧见了,新娘子身后就跟着她的贴身大丫鬟和沈家的婆子,纵然今日有诸多乌龙,盖头一掀,也该发现不对才是。”
“可萧小将军入洞房多时,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此刻喜房内悄无声息,怕是瞧见不对,不愿闹出大动静,正私下里派人前往周家打听呢!”沈如筠轻飘飘打断另一人质疑的说辞,拧着英气的眉做出一副苦恼模样:“林姑娘初入京城不久又遇上这样一档子乌龙事,身边还没个熟悉的人陪着,心中怕是慌得不行,我得快些过去开解她!”
言罢,她抬脚快步朝长平苑所在方向行去,走了没两步又忽然折回身来,一手抓着一位夫人往长平苑跑,一面跑还一面用在场大多数人能听见的音量道:“陆夫人,赵夫人,如筠得罪了,烦请二位随晚辈走一趟,您二位平日里最是心软,善于开解小辈,今日情况特殊,晚辈不一定能将林姑娘哄好,烦请二位一会儿在晚辈力不从心时帮衬一二!”
“且慢,来人......”萧夫人面色骤变,想要招来下人阻拦,却被萧将军一把扣住手腕。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萧将军蹙眉,以只有他们夫妻二人能听见的音量低声道:“此事由如筠丫头出面处理最为妥帖,她们都是今日拜错堂乌龙事件的受害者,如筠心胸宽阔,沈家又与周家颇有交情,有她哄劝,林姑娘必不会因此事落下心结,若咱们出面,一群萧家人围着她,保不齐林姑娘会因一时恐惧激动而做出极端之举,最后闹得谁都抹不开面!”
“不......”萧夫人摇头,保养得宜的端方面孔上满是惊慌之色:“老爷,今日换亲一举,乃亦然故意为之!”
闻言,萧将军瞳孔骤缩,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夫人,咬牙低声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老爷......”萧夫人被自家夫君恐怖的眼神吓得一个激灵,面上血色尽失,可她到底当家多年,当下尤记得正事,只能在宾客觉出古怪气氛好奇看来之际用更低的音量道:“当务之急是拦住沈如筠,万不能叫她......叫她......”
“混账!”萧将军猛然抬手,很快意识到周遭有无数双眼睛正好奇打量着这边,当下重重一拂袖,咬牙低声道:“我现在便去追,你最好祈祷不会出更大的岔子,否则我饶不了你们母子!”
撂下这句狠话,萧将军疾步朝沈如筠离去的方向追去。
他心中有些庆幸,庆幸沈如筠带上了赵夫人与陆夫人这两个累赘,否则就以沈如筠的脚程,只这一刹的耽误,他便是拼尽全力也难以追上。
然,沈如筠既是在知晓拜错堂真相的情况下主动登门,便是做足了将事情闹开的准备,又岂会给萧家人追上来的机会。
是以,当她拉着赵、陆二位夫人跑至宾客们的视线盲区,她便松开扣着二人手腕的手,左右拦腰将二人抱起,以最快速度朝着长平苑方向跑去。
“如筠丫头......”
“如筠......”
赵夫人与陆夫人齐声低呼,鬓发间精致的金步摇随着女子跑动的动作前后乱晃,不时拍在脸上。
“抱歉两位夫人,如筠担心迟则生乱,毕竟不是所有女子都如如筠这般厚颜,万一林姑娘因拜错堂又无人来接而想不开,如筠此生难寐,只能委屈二位夫人。”
闻言,赵夫人与陆夫人对视一眼,齐齐噤声,只一手扶着女子结实的肩头,另一手扶着鬓间乱晃的步摇。

“他们越是对我深恶痛绝,才越可能在我成为武将后当众挑战我!”沈如筠垂眸与好友对视,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算计与野心:“你说,当他们发现我武艺高于萧亦然,沈家并非无人可带兵时,他们会怎么想呢?”
“等到时候,他们听到关于我与萧亦然婚约的另一个版本的故事,他们又将如何看待萧亦然呢?”
“强烈的对比,强烈的变化,会将萧亦然从那些兵将眼中少年战神的神坛上生生拽下,跌入万劫不复!”崔水彤两眼放光,胸腔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如筠,你真是太厉害了!”
从昨夜被换亲到今日,好友走的每一步都是布满倒刺的陷阱,只要萧亦然踩中一个,便会被拔去一层光环,直至被好友完全替代。
“呵!”沈如筠微微弯起眉眼,伸手将好友从树枝上抱起,施展轻功朝家中飞去。
崔水彤犹在兴奋中,抱着好友的脖子叽叽喳喳盘算个不停,恨不能明日就瞧见萧亦然从高处跌落的惨状。
沈如筠但笑不语,只在心中默默拨弄自己的算盘。
落入沈国公府前,她瞧见一道在暗处徘徊的身影,那道身影欣长,略显单薄,隐匿在常人视野盲区,痴痴望向她院子所在方向。
沈如筠眸光闪了闪,矮身放下好友,神色如常地朝闺房内行去。
“如筠!”崔水彤小跑着跟上好友步调,面上挂起揶揄笑容:“那位左丞相家的二公子可在你院子外徘徊一晚上了,你就不能多看他一眼?”
闻言,沈如筠头也不回,只自顾自让丫鬟下去备茶水。
见好友这般反应,崔水彤忍不住“啧啧”两声,由衷道:“如筠啊如筠,你可真是个心狠的女人!”
“人左二公子为了你不眠不休快马赶路三天三夜,一回来就跑你府外转悠,此等痴心,你竟是一点也不心疼?”
“怎的,你心疼了?”沈如筠挑眉反问道。
“我不心疼,我心塞,毕竟这世间可没有美男子这般对我!”崔水彤撇撇嘴,自顾自在好友身侧坐下。
“小姐,崔小姐!”
七巧与八宝一左一右奉上茶盏糕点。
崔水彤伸手接下茶盏,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好友脸上身上打量,好奇道:“左二公子对你痴心不改那般多年,你当真一点也不感动?”
“少看些话本子,少想些男女间的情情爱爱!”沈如筠捻起一块桃花酥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一脸认真道:“有时间多看看医书,多练练你的医术,别等我上阵杀敌去了,你连个随行女医都混不上!”
“唔情的吕棱(无情的女人)......”崔水彤口中发出含混不清的控诉,却是老老实实地不再谈及男女间的那些感情事。
沈如筠端起茶盏,缓缓拨弄着杯中浮叶,眸中无喜亦无悲。
左云桉不眠不休快马赶路三天三夜于今日回京委实有些出乎她的预料,毕竟,左云桉回京这一路,不仅有左相的阻挠,还有她的阻挠。
左相不希望左云桉在她与萧亦然成亲前回到京城,她亦然。
不同的是,左相这么做是想割断左云桉与她之间的联系,而她却是为了成为众人眼中的受害者,从而顺利走上仕途。
清风顺着敞开的房门吹入屋内,烛火轻轻晃了几晃。
沈如筠站起身,缓缓朝外行去。
崔水彤见状,忙起身跟上。
沈如筠行至院中,抬手将七巧招来。
“小姐!”七巧垂首,态度很是恭敬。
“今日我对萧亦然动手,其心胸狭隘,难免存了报复的心思,你让府中人今夜多巡逻两遍,最好府外也检查一番。”沈如筠低声嘱咐道。
闻言,七巧瞬间握紧拳头,用力点了点头:“奴婢这就去,小姐放心吧!”
言罢,她提着裙摆快速朝院外跑去。
沈如筠目光随七巧远去,心中无声地叹了口气。
左云桉对她的情谊,委实有些惊到她了,如今她只盼府中人巡逻过后,对方能识趣些快点离去,别最后支撑不住昏死在她府外,让她平白沾上祸害丞相之子的罪名。
“哟哟哟,方才还说不心疼呢!”崔水彤从好友身后探出头来,笑得很是暧昧,以只有二人能听见的音量揶揄道:“你敢说,你让人出府巡逻不是为了左二公子?”
闻言,沈如筠扶额,眉目间满是无奈:“水彤......”
“你可别再说我满心满眼都是男女情爱,我崔水彤分明满心满眼都是你沈如筠!”崔水彤再度开口,抢在好友说话之前道:“如今沈家香火系在你一人身上,你日后必然是要招赘入门的,比起向下去找那些个各怀鬼胎的男子,左二公子无疑是你最好的选择。”
“一来他生得貌美养眼,二来他极有才情,三来他满心满眼都是你,除了出生时身子骨弱了些,左二公子可以称得上完美,更何况,他如今已经将身子骨养回来了!”
“此事左丞相不可能同意,所以左云桉他从来不在我的夫婿选择之列!”沈如筠平静地阐述事实。
诚如水彤所言,左云桉是她最好的选择,当初她也曾想过将病秧子左云桉当成未来夫婿培养,可偏偏,左云桉身子骨完全养好了,又是个有才华的,而自古以来,从未有夫妻同朝为官的先例,还是一文一武。
她不愿退居内宅,亦不愿他人因自己而蒙尘,天下太平不仅需要一个骁勇善战的武将,更需要无数个爱民如子的文官。
“也许左二公子能拗得过左丞相呢?”崔水彤小声嘀咕道。
闻言,沈如筠侧目看向好友,笑而不语。
被这样平静的目光注视着,崔水彤登时泄了气。
她双手绞着手指,一双秀眉紧紧蹙起:“除了左二公子,京中也就左大公子能配得上你,可左大公子是被左丞相当成未来接班人来培养的,又岂会放人。”
“呵!”沈如筠失笑,抬手掐了掐好友面上软肉:“别总盯着左家人下手,左丞相今晚该打喷嚏打到睡不着了!”
“唔......”崔水彤扁扁嘴,自顾自咕哝道:“行吧,等我明日再列个册子仔细琢磨一番!”
左家不行,那她就扩大范围,把京城之外的好人家也加入册中,她就不信找不到一个貌美养眼、才高八斗又洁身自好的好男子来与她家如筠相配。

闻言,左云桉不做回应,只在口中反复自言着“无趣”二字。
左云松听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恨不能伸手掐住弟弟的脖子用力将人唤醒,可他知晓,弟弟这条命还真是沈家大小姐救的。
弟弟是从娘胎里带出的体弱,宫中太医断言他活不过十二,加之病痛折磨,十岁前的弟弟意志十分消沉,毫无求生欲可言,直到十岁生辰那日他旧疾再度复发,被父亲连夜送往江南调养,途中遇上山匪打劫。
他不清楚当时具体都发生了些什么,只知晓外出游历的沈大小姐正好撞见山匪行凶,凭一己之力将三十几号山匪全歼,只留山匪头子一口气供府尹提审。
自那之后,素来意志消沉的弟弟忽然便有了强烈的求生欲,身体也在两年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起来。
左云松在榻前踟蹰良久,终是忍不住抬手捂住双耳:“行了,别无趣了!”
“无趣,人生无趣啊!”左云桉拔高音量,发出了中气十足的呐喊。
左云松将耳朵捂得更紧,咬牙切齿道:“左云桉,我不逼你回江南总行了吧!”
闻言,左云桉停止呐喊,很快又再度喊了起来:“无趣,人生无趣啊!”
“爹那边我也会帮你拦着!”左云松咬牙补充道。
声落,左云桉瞬间噤声。
他偷偷拿眼角余光瞥了兄长一眼,依旧维持着躺在床榻上半死不活的状态:“沈大小姐......”
“我帮,我帮!”左云松扶额,就见原本半死不活的弟弟瞬间弹坐而起,端的是恭敬谦顺,温润如玉。
他眼皮狠狠跳了跳,哭笑不得地骂道:“左云桉,你真是我的好弟弟!”
“说吧,要我怎么做?”
“给萧亦然使绊子,带着满朝文臣一起弹劾他!”左云桉言罢,自怀中掏出一本册子递上:“这是我这些年来收集的关于萧亦然的信息,大哥你一定用得上。”
打从萧亦然抢在他之前同沈如筠沈大小姐订婚后,他便开始一刻不停地收集萧亦然的错处,为的就是向沈老太爷证明萧亦然并非良人,从而毁了二人的亲事。
没成想,二人的亲事没毁在他手上,沈大小姐却是差点毁在萧亦然那个伪君子手上。
萧亦然不是得势之后目中无人吗,他偏要伸手将他拽下来!
“你倒是准备齐全得很!”左云松一把抢过册子,没好气地横了弟弟一眼:“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带着满朝文武一起弹劾萧亦然,这话说得容易,还不是要求父亲出手。
想到父亲严肃威严的模样,左云松只觉一阵头疼。
外人都道他左大公子命好,投胎到了丞相府,年纪轻轻便入朝为官,殊不知,他左大公子在他爹左相面前就是个孙子,在他弟坐二公子面前亦是个孙子。
“多谢大哥!”左云桉起身,端端正正冲兄长施以一礼,眉目间满是崇拜之情:“大哥果真无所不能!”
“去去去!”左云松连连摆手,笑骂道:“快回你院子里洗洗吧,人都快馊了!”
“是,大哥!”左云桉嬉皮笑脸地再度施以一礼,高高兴兴离去。
“沐浴后立即休息,休要再胡乱折腾!”左云松高声嘱咐道。
“知道啦!”左云桉潇洒地摆摆手,见先前架着自己的两个小厮尤立在院中,当即迎上前去展开双臂:“走,抬本少爷回院中休息。”
闻言,两个孔武有力的小厮面面相觑,老老实实地一左一右将二少爷架起。
双脚离地的瞬间,左云桉脑袋一歪,再度陷入梦中。
两个小厮身子一个哆嗦,迈出的大步瞬间缩小,哆哆嗦嗦地将人往相隔不远的安乐院抬去。
入夜,京城的热闹散去大半,关于沈萧两家恩怨情仇的议论也逐渐淹没在莺歌燕舞中。
莲香楼内,周言才一手搂着一个美人,听着同行的兄弟嘲笑萧亦然没品,为了林楚楚一介布衣女子放弃沈如筠这么个才名在外的大家闺秀。
末了,又惋惜周言才没把握住机会,与沈如筠生米煮成熟饭。
最后,几人大着舌头表示,如今沈如筠失意,正是趁虚而入的好时候,保不住他们有机会抱得美人归。
污言秽语伴着笑声穿过木墙,传入一墙之隔的雅间内。
女扮男装的沈如筠端起酒杯,优雅地呷了口美酒,从始至终眉目间都挂着浅浅笑意。
“如筠,你怎还笑得出来?”坐在她身侧同样女扮男装贴着络腮胡的女子瞪圆双目,抹了大量黑粉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蹿红,显然是气得厉害。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沈如筠拍拍好友手背,抬手给她斟了一杯美酒:“水彤你尝尝,今日的桃花醉格外香醇!”
“我没心情喝!”崔水彤将酒杯推开,双眼直勾勾地盯视着面前装扮得俊美无俦的人儿:“他们那般议论你,你就不生气,不想揍他们一顿?”
末了,不待对方接话她又道:“这样,我找几个人来借酒闹事,将他们几个痛打一顿?”
“一群只敢逞口舌之快的公子哥罢了,何必与之置气!”沈如筠优雅地品着美酒,神色平和如初:“甭管他们今夜如何议论瞎想我,白日里瞧见我,不都得恭恭敬敬行礼,唤我一声沈大小姐吗?”
“可......”崔水彤唇瓣开合,依旧有些不忿:“都怪萧亦然那个狗男人,若非他行事卑鄙,你也不至于被那些个人肖想。”
“那你可真冤枉萧亦然了!”沈如筠歪头,笑吟吟地看向好友,一双眸子灿若星辰:“品行低贱卑劣的男子,爱以身份压人,却不以身份限制自己的幻想,若世间有女皇,他们也会畅想自己成为女皇的入幕之宾。”
说到这,她低低笑了起来:“兴许,他们还会幻想女皇爱他们爱到无法自拔,以国为聘。”
闻言,崔水彤嘴角抽了抽,面上阴云逐渐散去:“你说得对,咱们的确没必要同这般品行卑劣的男子计较,万一被他们给缠上......”
说到这,崔水彤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抬手打了下自己的嘴巴:“呸呸呸,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这厢沈如筠悠哉悠哉品着美酒与好友闲聊,那厢公子哥们的谈笑越发放肆,间或夹杂着女子暧昧的娇笑与布帛撕裂声。
眼看隔壁雅间内的情况趋于失控,沈如筠自怀中掏出一锭银子丢在桌上,提溜起端着酒杯正准备品上一口酒的好友跳出窗子,三两下窜上屋顶。
夜风拂面,将二人贴在脸上的络腮胡吹出一道豁口,原本平整自然的粘贴面微微翘起。
崔水彤慌乱按着自己的假胡子,越按胡子越歪,最后她索性一把将假胡子扯掉,仰头潇洒地将带出的美酒一饮而尽。
末了,她随意抹了把嘴,这才扭头看向:“如筠,你这般着急带我出来作甚?”
“隔壁雅间淫靡不堪,难道你想听他们狎妓闹出的动静?”沈如筠温声反问道。
闻言,崔水彤眼皮狠狠抽了两下,美眸中满是不可置信:“他们那一间雅间里可足有七八位公子,行那苟且之事时竟是半分不避讳左右?”
男女房中之事她想都不敢想,那些个公子哥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了?那档子事难道不该一男一女关起门来慢慢琢磨吗?
“呵!”沈如筠低笑,正欲解释些什么,眼角余光瞥见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
她眸色一沉,单手揽住好友纤细的腰肢:“抱紧我!”
崔水彤正处在巨大的冲击中,闻言本能地抱住身边人的脖颈,而后只觉身子一轻,整个人飞了起来。
沈如筠悄无声息地翻过四五个屋顶,随后落在一高耸的墙头上。
“怎么了?”崔水彤低声询问,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骨碌碌转动,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模样好似一个初出茅庐的窃贼。
沈如筠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身子一歪将好友抱坐在墙头粗壮的枝丫上,自己则顺势将身影隐没入树影中。
下一秒,两道瘦长人影拐入巷中。
“沈家那位大小姐可真够厚颜无耻的,咱们将军明摆着瞧不上她,她可倒好,竟是因爱生恨,处处诋毁将军的名声。”身着青衣的小将捏着拳头恨恨道。
“嗐,她一介女流,也是不容易。”另一白袍小将接过话匣,语气中带着几分同情。
“不容易?她再不容易能有楚楚姑娘不容易?”青衣小将吹胡子瞪眼,没好气道:“楚楚姑娘一介弱质女流,能为了将军在边疆吃尽苦头,沈家那位大小姐可倒好,将门出身,却只会窝在京城这个富贵窝里享受咱们将军带来的和平安乐,再装一装深情不寿,便能站在道德高地上,将咱们将军架得下不来。”
“少青,话不能这样说!”白袍小将伸手按住男子肩膀,压低声音劝道:“当年将军能顺利入军营,有沈家一份功劳......”
“沈家能有什么功劳?”许少青撇开好友的手,依旧是那副不屑的口吻:“世杰,你糊涂啊,沈家已经没男丁了,便是沈老太爷不引荐将军,沈家也无人能出来带兵打仗,沈老太爷当初那么做,无非是瞧出咱们将军的不凡,知晓当今圣上会选中咱们将军,卖个顺水人情罢。”
“当初若没他从中作梗,萧沈两家也不会定亲,沈家那位大小姐就不会赖上咱们将军,咱们将军更不会如今日这般被人背后戳脊梁骨!”
“咱们将军可是战神,才打了胜战,当受万民爱戴,而非......”
“行了,别说了!”熊世杰一把捂住男子口鼻,低声提醒道:“你今日这话同我说说也就罢了,倘若传出去,你让当今圣上如何看待将军?”
谈话声就此戛然,两道轻重不一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咔嚓!”
树枝折断声打破巷中寂静,崔水彤面目扭曲地将折下的树枝拗成一节一节,半边胡子随着她的面部动作下坠垂到唇边。
崔水彤尤自未觉,咬牙切齿咒骂道:“天杀的狗东西,他们怎么敢这么编排你的?什么叫你赖上萧亦然?那狗男人不就长着两只眼睛两只耳朵,又不是啥模样稀奇的大宝贝,值得你捧着供着。”
“噗嗤!”沈如筠喷笑,一双眸子笑得弯弯。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的?”崔水彤猛然抬头看向好友,眸中满是不可置信:“沈如筠,你被那狗男人气疯了吗,好好一个人怎生变成了泥做的,半点脾气也无。”
“那青衣小将说的话让你感到生气?”沈如筠笑眯眯地反问道。
“不是生气,是十分生气!”崔水彤咬牙,扯下一片树叶撕成两半:“若非我只会些三脚猫功夫,我方才非冲下去手撕了他不可!”
“呵!”沈如筠唇角笑意扩大,在好友控诉的目光中不疾不徐安抚道:“莫生气,许小将军这番说辞是我教的!”
闻言,崔水彤表情僵住呆愣愣地看着面前装扮俊美的女子。
须臾,她忍不住伸手探了探对方的脑袋:“如筠,你没病吧?”
“放心吧,我好得很!”沈如筠抓住好友的手,轻巧道:“萧亦然从军多年少有败绩,在军中颇具威望,因此,军中有类似想法的人不在少,只是没有这般偏激罢了,我让许少青把话说得极端,为的就是勾动这些人的心思。”
“勾动这些人的心思有何用?”崔水彤不解问道。
“勾动他们的心思,让他们有话术同那些个批判萧亦然的人争辩,然后,世人就会发现,萧亦然早就与林楚楚相识,换亲一事,是他们蓄谋已久,不仅如此,就连周言才也参与其中,毕竟,林楚楚可是在边疆陪了萧亦然整整四年,哪来的时间与周言才相遇相爱,从而走到成亲的地步?”沈如筠语气淡淡,在好友逐渐恍然的崇拜目光中幽幽道:“你说,等这层遮羞布被扯去,萧亦然会不会想打死他那群拥趸者?”
“届时,那群萧亦然的拥趸者无论是与萧亦然离心,还是对我更加深恶痛绝,局面都将对我有益!”
“为何对你深恶痛绝亦对你有益!”崔水彤双手捧脸,眼巴巴地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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