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骁坐在我旁边看书。我探头一看,是卡尔•容格的《未发现的自我》。他最近看了非常多心理学方面的书。
“醒了?”他抬手看了看表,“差不多要去准备年夜饭了。你去看会儿电视?”
“帮你打打下手吧,”我坐起身,“我不会做饭,但打杂还是可以的。”
“好,那来吧,咱们这就准备起来!”他眼中满满的温柔。
这个除夕,可能在别人看来,我们过的又冷清又简单。但对我而言,这是我过的最温馨的除夕。
父母去世后的每一个除夕夜,我都是待在家里听着外面烟花爆竹的炸响睁着眼睛到天明的。肖阿姨一家每年过年都要回老家,也曾叫我一起,但我知道不合适,从没去过。
晚餐后,我们去外面放了烟花。周瑾骁买了一些大型烟花,效果非常壮观绚烂。我们足足放了一个钟。我兴奋的脸颊通红。他怕我吹太久冷风容易生病,狠心把我赶回房间,让我快去洗漱睡觉。
“我已经好了,哪有那么脆弱。”我不甘的反驳。
“怎么那么急性子!你喜欢的话,我们每天晚上都放烟花,到时候你很快就玩够了。”他无奈的笑。
将我送到卧室门口,他顿了顿,摸了摸我的头,“希希,新年快乐。去睡吧,咱们这边比较幽静,晚上不会吵,可以睡个好觉。”
14
喧嚣落幕后,巨大的空虚感排山倒海的向我袭来。
我没和周瑾骁说过,每天夜里我都睡不着。但漫漫长夜也没有很难熬,有时候发发呆,走走神,时间就好像被偷走了一样,天色微明的时候,我的身体似乎才意识到可以睡觉了,能小咪一会儿。
但是今天——除夕夜里,心里那个空虚的黑洞,却突然压得我无法呼吸。心脏似乎被一只手紧紧攥住,疼得我喘不上气。
我默默的忍耐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出去院子里透透气。
走下楼,一楼的灯已经关了,电视还开着,